顧鼎臣有些失望的從吏部出來,人家現在公務繁忙,暫時還沒有安排到他。
他也理解,現在新朝建立不久,官員位置肯定有大變動,輪到他這麼小官位的肯定要等一段時間。
其實顧鼎臣調任回京也是李世則親自批下的,他當時看著吏部呈上的折子,恍恍惚惚就落了筆。
他是希望宜寧回京的,至少能離他近一些。
他望了一眼被墨色籠罩的窗外,隻覺得現在他們二人的距離實在太遠太遠了,遠到讓他覺得有些苦澀。
他眸色沉沉,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即使做了天下這至高之位他都不敢做些什麼。
如果回到他們初見,那時他的性子肯定不是這樣的。那時的他,隻覺得對於深愛的女子肯定要在一起,要好好保護,跟他在一起他有絕對的自信會讓對方幸福。
畢竟他可是鎮北侯府世子,權利名望無一可缺。
現在他卻覺得,更應該給對方自由。
他起身走到大殿外,揮退眾人,在暗夜裡慢慢踱步,身影漸漸隱藏於夜色中。
正月的京城格外冷,呼嘯的風吹得他的衣擺不停擺動。
他在那裡站了很久,麵容隱藏在夜色裡,依稀可見俊美的輪廓,眼底卻有無儘的哀傷。
他的內心自他墜崖後便已封鎖,這些年來更是一片荒蕪。他經曆太多痛楚,沒有辦法再讓誰走進內心。
也沒有精力再像從前那般,太多事務太多責任纏身,他掙脫不了。
他朝著雲州的方向望去,好像又回到他謀反時,他站在雲州縣衙的院子外麵,靜靜的看著,聽著。
既開心於他們站在同一片天空下,離得這樣近。又期盼她能出來,或者能聽到她的聲音。
他成了至高無上的帝王,也切切實實成了孤獨的君主。
另一邊,顧鼎臣從吏部回來時,卻正巧碰到徐宴安的車駕。
大旱之年除了讓鎮北侯登上帝位,也讓徐宴安名望大漲。
他現在已經是二品了,李世則雖然不喜歡他當初做的一些事,但當初的事情當初已經有了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