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宅門口,宜寧還有些發愣,還是張嬤嬤推了推她,她才驚醒過來。

原本的張宅現在已經換上了顧府的門匾,她看著那個顧字,心中開始有些惶惑不安。

其實自己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她也應該儘快和顧鼎臣說清楚。

可是在這個君權至高的天下,顧鼎臣更是朝中臣子。她不知道如果她說了以後,顧鼎臣會怎麼想,以後他在同僚中又如何自處。

她兩個都心疼,兩個都不舍得放手。

張嬤嬤和她一起進了主屋,便倒了冷茶喝完,又搶先躺在榻子上。

“這出門真累,等會晚上喊小荷替我捶捶腿。”張嬤嬤有些抱怨的說道。

她看向宜寧,發現她還癡癡呆呆的坐在繡凳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倒沒管宜寧發愣,隻是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晚上要吃點什麼。

她本就年齡大了起來,不像旁人一樣年齡越大吃的越清淡,她年齡越大越喜歡吃口味重一些的。

顧鼎臣還是一如既往的回來的晚,宜寧好幾次想張口,卻在看到他滿身疲憊的模樣麵前失了聲。

宜寧知道顧鼎臣為什麼這樣努力,上次他說過,千金過兩年就要相看了,他想儘量在千金相看之前再升上一級,那樣相看的對象選擇範圍便大了許多。

而且他不想再被外放,到時候千金的親事怕被耽擱。

她眼神看著他,有著茫然和哀愁,卻在顧鼎臣看過來時又急忙躲開。

就這樣持續了幾天,顧鼎臣卻先一步發現了問題,儘管宜寧極力做出跟平時一樣正常的模樣,可是他自幼便喪父喪母,自然比彆的男子更加敏感幾分。

而且他本就十分關注宜寧,更何況夫妻之間,如果出現任何異常,從床幃之事便可探究出一二。

是夜,顧鼎臣今日難得早一些回來,剛好趕上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