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母親、家人都還在京城,他也沒有謀反的心思,自然不會做這些。
等到徐州被攻破、官家突然離世,他才反應過來,大旱已經這樣嚴重,朝廷卻是遲遲沒有行動,隻有一個徐宴安在艱難推進。
按照這個進度,百姓徹底安定下來,還要幾年?到時候,能存活下來的又有多少。
他手中有這樣的兵馬和權力,也有這樣的能力,便應該做一些事情回報百姓,也為了,他的某些私心。
他怕宜寧在雲州出事,徐州離江南本就不遠。
他連夜打開大夏國輿圖,看著哪方有怎樣的關卡,心中計算著應該怎麼安置災民,怎麼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雲州救下宜寧。
第二日一早,並下令召集軍隊和糧草,隔日便出發。
一路走來,最北方還好,有些阻力至少說明受災不算嚴重,也可能是他們早就習慣這樣的天氣,也不靠種植為生。
到了中原,他才知道什麼叫滿目瘡痍,中原大部分省份十室九空,存活下來的人也是黝黑乾枯,眼中儘是麻木。
徐宴安想阻止他,他劍指徐宴安的喉嚨。隻問一句,“現在的朝廷還應該保嗎?”
徐宴安隻這一句便泄了氣,一路過來也算簡單,隻是中間要派人安置災民。
他路上不敢耽擱卻又不得不耽擱,他既然做了這件事便要去承擔。
為百姓挑起大夏國,為他們安家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方向,所以到現在才到雲州。
他口中苦澀,手上動作卻不停,他縱馬疾馳追趕災民,心中暗暗祈盼心中那人還好好活著。
所謂的劍指皇位是他的選擇,卻也不是他的選擇,是大勢所趨,是他有這個名望和地位,是他應該做一些事情,種種因素都在推著他前進,無法掙脫。
可是宜寧,卻是他最堅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