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夫人在聽曲,裡麵的武生唱得也特彆好,她聽著台上那纏綿悱惻的聲音,那哀怨惆悵的語調,唱儘了人世滄桑悲歡離合,她聽著也想跟著夫人們一起抹淚,她還像那些夫人一樣,偷偷給人打賞了。

宜寧沒說,做這個打賞的事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當時臉紅的跟熟透的蝦一樣,身旁雲府的丫鬟湊她旁邊聽她說了三次才聽清。

她哪裡給人打過賞,以前都是彆人賞她,可那種方式跟這種好像仔細想起來也是一樣的。

又不一樣,人家是賣藝,她是賣身,雖然情緒相加讓她覺得麵紅耳赤又不好意思,但是人家唱得好,她也想花錢鼓勵一下。

她又說著還跟幾位夫人一起聊天,聊得可好了,人家還問她這個鞋子是哪裡做的,她隻好如實回答,是府裡的繡娘給她繡的,珍珠是繡娘的巧思。

還說著雲府今日女眷那邊的席麵竟然曲水流觴宴,吃食順著水流就下來了,看著雅致極了。

還有負責彈奏樂器的藝人在一旁助興,夫人們都誇,她們都沒見過這種席麵,又清涼解暑,太適合夏日了。

顧鼎臣靜靜聽著身旁娘子為他做的講解,配合著一問一答,以便讓宜寧更有興致和他說這些。

他今日還擔心宜寧這樣軟綿綿又有些膽小的性子和眾人相處不來,沒想到還交到了知交好友,還是在沒透露身份的前提下就結識的。

他誇了又誇,直誇的宜寧都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紅撲撲的有些惱怒的捶他胸口。

兩人笑鬨了一陣,便又安靜下來,宜寧繼續靠在顧鼎臣肩頭,兩人看著隨著微風擺動的車簾,看著外頭紅透半邊天的夕陽,靜靜等待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