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徐宴安,父兄和母親獲罪後,他一直在暗地幫助他們。

裴嫵兒後麵才知道,母親被充為官妓後,第一日便自殺了,後麵也是徐宴安想了辦法才將她母親好好安葬。

父親流放路途上也是徐宴安找人偷偷照顧,可惜聽聞母親沒了,父親也存了死誌,還沒到流放地就沒了。

父親死後沒多久,哥哥受了涼,也沒了。

她估計哥哥也是存了死誌的,畢竟一場風寒而已,又有徐宴安派的人暗地照顧,而且也到了流放地安頓下來了,怎麼會那麼容易死。

可是哥哥這一路肯定太絕望了,他看著眼前的至親一個個倒下,又寒窗苦讀數載,經曆了重重考試,好不容易入仕。

結果這一輩子,也再無可能發揮自己的才能,注定了日日在苦寒之地做工便是他此生的歸宿。

隻有她一個人,天真且無知的活著,又或者,是故意不敢去想這些事情。

她怎麼會想不到母親那樣溫柔而決絕的人,怎麼會讓自己活在汙穢裡。又怎麼會想不到,父親母親一生恩愛,母親有事,父親也無法獨活。

她也能想到的,哥哥作為讀書人,家沒了,前程也沒了,那還有什麼可以支撐他活著。

徐宴安一直隱瞞消息,到後麵才告訴她,她沒有如父兄母親那般烈性,她撞一次柱後就舍不得死了。

但是裴嫵兒想著,如果父兄、母親知道她可以過現在這般好日子,也是希望她活著的,畢竟父兄、母親在世時,總說著盼她這一輩子順遂才好。

裴嫵兒原本吃著甜甜的橘子,這時卻覺著口中的橘子不甜了,變得苦澀異常。她還未張口,眼淚卻落了下來,徐母看到也是立馬便心疼的抱著她。

“娘,謝謝您。”裴嫵兒靠在徐母肩頭說著,聲音哽咽,語氣艱澀。

就這樣,裴嫵兒這邊也算同意了,徐家和雲家也滿意,就等著過兩日雲三爺從外麵做生意回來,然後男女雙方相看。

眼看著就要定下來了,徐父徐母還等著雲府的好消息呢!

誰知第五日,雲三爺剛回來雲州的第二天,雲府便急匆匆派管家送來了帖子,徐母看他們這麼急,還以為是什麼好消息。拆開一看,才發現隻是雲夫人約了她去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