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澤、胖子、胡八一(1 / 1)

燕子爹在知道了白澤的名字之後,立馬就去找了老支書,兩人挨家挨戶的在屯子問了一圈之後,結果附近方圓五十之內,愣是沒有哪怕一家姓白的,這也讓老支書犯了難。“燕子他爹,你說,這個白澤,他不會是敵特吧?這來曆什的都說不清楚,就連自己叫什都含含糊糊,不能真是敵特吧?”在打聽一圈沒人知道之後,老支書拉著燕子爹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跟他在哪嘀嘀咕咕。“支書啊,那有特務連身囫圇衣裳都混不上的,再說了,就算他是特務,那他不得提前把身份什的都偽裝好了才能進行打入人民內部的行動起來?就他現在這一問三不知的情況,哪個特務能乾出這事來啊。再說了,就咱這荒山野嶺的,特務來乾什?打探咱今年砍了多少樹?過年吃點啥?也不值當的啊。”燕子爹倒是對支書的懷疑持否定意見,畢竟特務如果當成白澤這個樣,那還不如換個營生了。老支書想了想也是這回事,但思來想去想了很多可能的來曆又推翻了這些來曆。這時候燕子爹突然想到了什,“你說,白澤他有沒有可能是老林子那群鄂倫春的後人?別看他身上肉不多,但身手是真的利索,出手那叫一個快準狠,我看他的身手恐怕比咱屯子哪幾個鄂倫春老獵戶也差不了多少了。”“暫時就先這樣吧,平時多觀察著點,如果有什不對的地方那他肯定是特務,如果真是失憶了,那就當咱屯子多了一口子人。等到來年開春,跟大隊說一聲,就說他是你遠方外甥過來投奔你的吧”老支書想了半天,也隻能暫時不了了之。“行,俺平時多觀察著點,反正俺覺得白澤這孩子不是個啥壞人。”燕子爹莫名的對白澤有一種奇怪的信任感。就這樣,白澤就這變成了從外地跑過來投奔燕子爹的遠方外甥,也就這樣在燕子家住了下來。時間-1969年夏末崗崗營子來了一批新的客人,他們操著帶著各地口音的普通話,穿著體態也跟崗崗營子的人完全不一樣,這批新的客人一共是五個,他們有著一個專屬的稱呼-知青,其中一個看起來得有個二百來斤的胖子尤為矚目。在這個年代別說二百多斤,一百五六十斤的人都可以說是罕見了,這個胖子能長到二百多斤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天賦了。五個知青被分散著安排進了崗崗營子幾戶人家,胖子姓王,叫王凱旋,他跟另一個叫胡八一的知青一同安排進了燕子家暫住。當胡八一跟王胖子入住燕子家的第一天的時候,眼尖的胡八一就一眼發現白澤跟崗崗營子的其他人都不一樣,白澤身上的氣質明顯不應該屬於這個小山村,更何況還頂了一頭雪白的白頭發。出於好奇,胡八一也曾用從他祖父哪傳下來的春典向白澤盤過道,隻不過白澤對自己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對於胡八一的春典更是毫無波瀾,胡八一也隻能是放下不提。時間一晃就是一個多月,崗崗營子的人也正式接納了這五個知青,而白澤也早跟胡八一和王胖子打成了一片。又是兩個多月過去,崗崗營子又迎來了冬天。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都早,眼看大雪就要封山,而屯子的鄉親卻還沒儲存足夠過冬的肉類跟糧食,無奈之下,屯子的老支書隻好組織獵戶抓緊進山打獵,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多打一點野豬兔子子之類的回來臘製風乾作為過冬的口糧,這個行為被稱作趕冬荒。而屯子的五個知青卻沒被安排任何事情,這對於其他三名知青不是什問題,但對於胡八一跟王胖子兩人卻急得抓耳撓腮,兩人商量了一下竟拉著白澤跑去找了老支書。胖子是個急性子,見到老支書就開始了他那一套五湖四海皆兄弟,九州八荒共目標的大道理,隻可惜還沒等他說完就被老支書一句話堵了回來。“別跟我扯犢子,瞎咧咧個啥?**不是還那個啥來著……,對了……他老人家還強調過要反對自由主義,要服從組織安排,這不咱屯子的人都去打獵,剩下的全是些那個啥婦女兒童老弱病殘,你看這雪下的,萬一有沒找夠食貓冬的黑瞎子摸過來也是個麻煩,我看乾脆就這辦,你們青年們,留下一半守著屯子,八一和小胖你們倆人,讓燕子跟白澤兩人帶著你們到林場看場去,正好把敲山老頭替換回來,我可告訴你們倆,我不在這些天可不許整事兒知道不?”早在被兩人拉著過來的時候(其實主要是胖子拉的,胡八一基本沒動手),白澤就清楚以老支書對於這幾個知青的了解程度,是必然不可能讓他們跟著去趕冬荒的。不過可惜的是讓燕子帶他倆來林場的話,燕子勢必就沒辦法去跟屯子其他的獵手一起去打獵了,作為屯子能數一數二的獵手,不能去打獵毫無疑問是一種可惜,當下白澤就要申請自己一個人領著他倆去林場替換敲山老漢,讓燕子跟其他的獵手一起去打獵就好。隻是白澤剛要開口就被老支書看出了意圖,在白澤還沒說話之前先開了口。“白澤你也不要說了,讓你倆帶著他倆去也是有原因的,他倆惹事生非的本事能捅破天,如果不是你們倆人一起看著,老頭子我不放心。”聽到老支書這話,胖子就不服氣了,當下就要跟老支書好好掰扯一下。而胡八一作為從小跟這胖子光屁股長大的小夥伴,一眼就看出來這胖貨想要乾什,一伸手就拽住了胖子的左胳膊,白澤也是一伸手拽住了胖子的右胳膊。胖子想要上前理論,左右一扭頭,一邊是一起長了十幾年的小夥伴,另一邊是自己最近認識的好兄弟,無奈之下隻能訕訕的住了嘴,接受了自己幾人要去林場看木頭的‘重任’。幾人出了老支書家的大門,胖子終於可以念叨剛才阻止自己跟老支書掰扯的兩位罪魁禍首了。“不是我說你們兩個,怎就攔著我不跟他掰扯掰扯呢?什叫我倆能把天捅個窟窿?來崗崗營子半年了,胖子我乾過什惹禍的事兒嗎?”胖子的嘴跟機槍一樣,叭叭的就是一頓語言輸出。“胖子,你要不要我給你捋捋你這半年的豐功偉績?”白澤也不慣著胖子這說了沒說做了沒做的脾氣,當下開始了屬於他的盤點。“你來這第一個星期,三嬸子讓你幫忙把雞喂喂,喂完了,三嬸子家人吃的口糧讓你給雞喂了一盆子。氣的三嬸子堵著家門口罵了你半天,還是燕子拿咱幾個的口糧去補償的三嬸子。”“又過了一個多星期,二丫讓你去把她家老母雞下的蛋拿出來放簸箕,你把蛋拿出來了,雞窩門你倒是關上啊,還是咱幾個人圍著屯子轉了三圈才把那幾隻老母雞抓回來。”“行了行了別說了,我認輸好吧。”白澤還沒給胖子盤點完他的豐功偉績,胖子就無奈的舉手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