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少年的聲音(2)(2 / 2)

在暴雪時分 墨寶非寶 2357 字 4個月前

抵達下榻酒店後,大家被安排去做體檢。

男女選手是分批去的,她沒看到林亦揚。

晚上自由活動。

鑒於今日出現了“小插曲”,她決定悄悄去看看林亦揚。

沒提前告訴他,想給個驚喜。

殷果來到林亦揚的酒店樓層,到門外,叩門。

開門的是江楊,見是她,笑了,頭一偏指洗手間,意思是:洗澡呢。

“方便嗎?”她低聲問。

“方便,”江楊笑著從櫃子上拿走了一張門卡,“我出去,你們慢慢說。”

他笑裏有無儘的內容,殷果摸不透他笑裏的意思。

等江楊走了,她反手關上門。

偷偷推開洗手間的門,水聲入耳,白色的霧氣繚繞,能看到白色浴簾後的一個很高的人影,不用說就是林亦揚了。

她也沒吭聲,在大理石的水池旁等著他洗完。

裏邊的男人約莫聽到門軸滑動,以為是江楊進來了:“還沒走?”

殷果抿嘴在笑,忍著,努力不笑出聲。

水關了。

“壓了一下午的火,也沒吃兩口東西——”浴簾被拉開,林亦揚探手還想去牆邊的銀色金屬架子上拿浴巾,手停了。

殷果乍一看他全光著的樣子,還是在暖黃色的燈光裏,渾身帶著水珠,肌理分明……突然心猿意馬,目光飄啊飄的,沒太聚焦在他的身上。

在看和不看的自我鬥爭之間,林亦揚已經拿了條浴巾,草草擦著頭發和上半身,沉默著走到她身前。

膝蓋和大腿都濕了,因為挨上了他的腿。

腰後被他半濕的手覆住,用力,抱在胸前:“看什麽呢?”

她怕被他弄濕了衣服,一會兒沒法出門:“你先擦乾,弄濕我衣服,沒法回去了。”

林亦揚攥著浴巾的右手,去把洗手間的門滑上,落鎖。

集訓七十天最多就是接個吻,拉個手,多餘的什麽都沒乾過,猛一置身到這種氛圍裏,光是目光交纏就夠受得了。林亦揚把她抱到洗手台旁,和她接吻,手捏著她的肩頭,時輕時重,最後還是沒控製住往下滑。

“別鬨……”她被熱氣熏得頭暈,感覺他手勁挺大的,捏得疼。通常他沒輕沒重的,就證明他是真想要了。

在未散儘的水霧裏,林亦揚的眼睛黑得嚇人,笑著問她:怎麽算鬨?

殷果掙紮半晌:親親算了……

他慢慢地說:好。

林亦揚抱起她,把擱在一旁浴巾上的衣服兜住,一起帶進了房間。

路過大門,還沒忘上個鎖。

屋子裏,林亦揚和江楊的行李箱敞開著,還沒收拾完,江楊那張床靠著門,丟了不少雜物。林亦揚這邊的床靠著窗,他臟衣服丟到沙發上,將殷果放到床上。人也傾身覆上去,親了嘴唇親額頭,還有眉眼……兩個人一個是什麽都沒穿,一個是穿得整整齊齊,誰都沒逾越。

真是點了一把火,把心和身軀都要燒成灰了,人早糊塗了,卻還想著不要做的太過分。還要比賽,影響不好。

雖然鎖著門,沒人知道,但自己心裏這道線還是要守著。

殷果閉著眼,摸他的身子,想幫他。林亦揚用把她的手撈回來,放到她自己的小腹上,用身體牢牢壓住,低聲笑著問:摸什麽呢?

……

明明是你這樣那樣,又不是我。

她對上他的眼睛:“你說下午壓著火?”

他沒否認。

“……不是為我吧?”

“你覺得呢?”他反問。

殷果的手又往下滑,再次被他攥著腕子拉上來,這次他是真笑了:“找收拾呢?”

“收拾”這個詞是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挑逗暗示,他在床上經常說。

“是想摸名字。”她爭辯。

他這次不攔著了。

殷果摸到他腰和人魚線,往下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用掌心摸著那裏,想到這個男人身上有自己的名字,心裏有無法形容的熱漲感。

一想到他要打五項,要拿很多金牌,未來還會有更多球迷,想到他這裏有自己的名字,就覺得虛榮心被完全滿足,甚至都要溢出來了。

他摸著她的長發,忽然問:“回去住我那?”

住一起?

“我爸媽不喜歡同居這種事,”殷果想著可能性,“要是一直住可能不行。”

偶爾住兩天應該問題不大,她琢磨著。

林亦揚倒是沒多說話,殷果覺察到他的目光一直沒挪開,她還想安慰他,沒關係她有的是借口跑去他宿舍住。鼻梁被輕劃了下。

傻姑娘,讓你住,不是想和你做什麽,是想娶你。

他翻身下床,從箱子裏翻出內褲和長褲,總算是把下半身給穿戴整齊、遮住了無邊春色。

殷果沒在這件事上想太久,反倒注意到沙發上扔著的一把吉他:“江楊還帶這個來了?”

“對,”林亦揚掃了眼吉他,“他相親對象喜歡文藝青年,最近撿起來的。本來過去就會,丟了十幾年了,撿起來也是為了哄姑娘。”

“我哥小時候學的鋼琴。”

“我們那代,小時候有錢的家裏愛給學鋼琴,”林亦揚評價說,“像江楊這樣的就自學吉他。”要不然就是搞樂隊,要不然就當泡妞利器。

江楊的家境和林亦揚父母過世前的家境差不多,女朋友也多,自然擅長這個。

“那你呢?”

“我?”林亦揚搖頭,“我對這些沒興趣。”

好像他真是最無聊的一個人,除了比賽,就是練球,倒也沒別的記憶了。

殷果光著腳跳下床,踩著地毯到他身前,右手又從他褲腰上的紋身插下去。林亦揚被她幾次三番的示愛弄得起起落落,手臂兜在她後腰,也將手指插到她腰後,幾根手指在她柔軟的皮膚上輕輕劃著。

殷果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來了,手指摸上去,刺拉拉地從指腹滑過去,被自己摸著胡茬的男人低了頭,望到她的眼裏:“出去轉轉,再待下去,我沒譜的。”

今天真是不太順暢,下午是心裏壓著火,現在是身上壓著火。

像五指山壓到背脊上,隻等著天光炸裂,巨石崩塌,才能活動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