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1 / 1)

一間空氣中散發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立於病床的右邊,低頭看著檢測報告。瀏覽片刻後,醫生抬起頭對著正躺在病床上打滿繃帶的胡景虹說道:“試試看現在能不能坐起來。”胡景虹隨即按照醫生的指示,雙手頂住病床的床沿,慢慢的將身子坐直。“不錯,檢測上顯示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了。這可真是誇張啊,幾天前你被送進來的時候,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而且很多器官都被搗碎了。雖說以我們的醫療器械,不至於讓你死了。但是這種程度的致命傷,你竟然這快就能正常行動了。”醫生咂咂嘴驚歎著。他從業這多年,從來沒見過自愈能力這強的人。不過一聯想到胡景虹是機動隊的人,醫生也就釋懷了,那麵的人多少都有點什特殊的能力。然而聽到醫生的話之後,胡景虹的心中卻開心不起來,而是皺著眉頭問道:“我的心臟真沒檢測出什問題?”胡景虹提問的同時,他又下意識的將手打在胸膛處,然而除了感受到心臟傳來的用力跳動感外,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原來自從被修格斯差點殺死的那一天起,他總感覺自己的身體內部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而他身上出現的這種超凡的自愈能力,在本次事件之前可從沒在他身上展示過。這很不對勁,胡景虹可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突然二次發育開發出了什特異功能。他的心中有種直覺,他身上這橫空出世的自愈能力和修格斯有著莫大的關聯。然而醫生隻是將手中的檢測報告推給了胡景虹,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胡景虹的肩膀,說道:“沒錯朋友,你的心臟好的很。一般人在經曆過重大生命生命危險的人,會產生一段時間的應激反應,這就是你感覺的心臟難受的原因。不過別擔心,這種症狀一段時間後自己就不會再有了。”“對了,如果你急著工作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辦理出院。”醫生說完之後,輕輕的退出了病房,隻留下了胡景虹一個人呆在這安靜的病房內。此刻,他能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心臟有力的搏動聲。……“正是因為有行動隊五科的隊員們不顧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我們本次剿滅行動才能圓滿成功,最小程度的扼殺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日後,警方安檢部門也將不斷的加強與機動隊的合作,爭取更好的為市民服務!”導播台前,身穿正裝的中年男人義正言辭的對著台下的一大群記者們宣講著,伴隨著他充滿力量感的話語,人群們中間記者們的激情仿佛也被他點燃,紛紛用力的鼓起了掌。而在導播室的不遠處,一個門口標記著“五科”的辦公室內,所有機動隊的五科成員們此刻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包括剛剛辦理好出院的胡景虹。“經過我們查閱警方的數據庫發現了一個問題,修格斯作為下級仆從生物一般都躲在世界的角落,正常是不會出現在人類是眼前的。”“而這次修格斯不僅出現了,而且還對外界表現出了明顯的攻擊意圖。這是一種很反常的現象。”紮著紅色雙馬尾的小蘿莉,站在眾人中間的桌子上,然後微微翹起頭,大大的眼睛眨巴的看著正在旁邊圍成一圈的隊員們,托著下巴的說道。隊員們立刻就領悟到了眼前這個小蘿莉的言外之意,然而接著問道:“寧隊長,按照你的意思,修格斯事件其實還沒結束,後麵其實還有一個幕後黑手?”“binggo!我就是這個意思噠。”被稱作隊長的小女孩轉過頭來,給回答問題的隊員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她的眼神瞟到了房間內,還沒來得及換掉病號服的胡景虹,然後驚訝的說道:“我去,胡景虹。你怎這就出院了啊?要不你還是在醫院多躺兩天吧,帶薪休假。我們後續還有任務要出的。強度這高,你這傷員還是別強撐了。”瞧見眾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胡景虹連忙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再休養了。然後拿出醫院的檢查報告,出示給了小女孩看。“寧隊長,我的身體已經沒什問題了。你看,這是醫院的檢查報告,上麵都寫著呢。”寧予風伸出白嫩的小手接過報告,端詳了片刻後,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指了指靠在窗邊一言不發的譚東平說道:“行吧,既然胡景虹你這堅持的話。那你倆就還是和以前一樣,你和譚東平一組。喂,譚東平,你可得上點心,可千萬別讓我們組的死亡率往上漲了。”譚東平歎了口氣,在他倆搭檔的半年,他都不知道救了胡景虹那條小命多少次了。每次都想勸胡景虹辭職,可惜胡景虹每次都隻聽不乾。寧予風現在又在暗示他把保姆這個身份扮演好,別讓胡景虹這個菜鳥喪命了。麵對寧予風的暗示,譚東平隻是默默的低下頭沒有回複,仔細的又一次擦拭起了那柄屠殺修格斯的暗金色長劍,長劍的劍身在燈光的照射下閃出金光。看著譚東平那冷冰冰的表情,胡景虹就知道他心中又不爽了。但是他還是厚著臉皮靠了過去,拍了拍譚東平的背。可胡景虹沒料到,在他靠近後,本來沉默擦試著劍身的譚東平,突然出聲對著他問道:“你偽造了出院證明吧?至於這拚命嗎,難不成你的大腦有個係統給你安排了功德任務,如果不天天拯救市民的話,就強行把給你抹殺了嗎。”麵對譚東平莫名其妙的問話,胡景虹還沒反應過來他想表達的意思。譚東平又立刻追著說道:“隊員他們不知道你身體的具體情況,所以他們不知道你的傷勢。但是我知道,那天我給你施術止血的時候,就順便檢查過你當時的身體狀況,手骨斷裂,胸部有多處粉碎性骨折這些就不說了,你知道嗎。你的心臟和各個臟器當時還失血異常。這種傷勢,就算我們的醫療條件很優厚,你至少還要躺個小半年才有可能進行正常的行動。”聽完譚東平的這一段話,胡景虹可算弄明白了譚東平想表達的含義。本來他以為胡景虹這種傷勢沒可能這快就治好,可這才僅僅過了幾天,胡景虹就已經下了病床活蹦亂跳了,甚至還給出了一份幾乎完美的檢測報告,所以譚東平自然而然的懷疑了胡景虹偽造了報告。胡景虹不得已在心中無奈的笑到,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他為什能好的這快。這短短的一天,他已經接連震驚到三個人了。“這意味著什?這說明了你的好兄弟——我也要覺醒超能力了。小東子,你現在趕快拜師,大哥我還可以勉強收你為收徒。”胡景虹嘻嘻哈哈的應付著譚東平。可譚東平卻不打算多糾纏,他的瞳孔轉變為了金色,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譚東平。“怎樣,看出了什嗎?”看見譚東平的瞳孔中的變化,胡景虹好奇的問道。胡景虹此刻打心底希望譚東平能在自己的身上發現點異常,他心中對自己身上的變化產生的困惑不亞於任何人。然而譚東平隻是搖了搖頭後,瞳孔顏色回複如常。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沒看見什問題——但你應該滾蛋的,我可沒法一直救你的命。”既然譚東平沒發現胡景虹身上有什異常,那譚東平他即使心中再困惑也沒法多說什了。而在二人談話的間隙,機動隊五科眾人也已經討論出了下一個行動任務。“召喚修格斯需要大量祭品。而我們最近在市區的繁華區段的工作中,並沒有接到人口失蹤的相關報案。因此,幕後黑手的祭品挑選,大概率是在監管力度較小的貧民區那邊進行的。”隨著隊長寧予風打了一個響指,門外多台警用浮空車緩緩落地,掀起了一層層的氣浪,浮空車底部裝載的炮口威風凜凜的閃著烏光。巨大的鋼鐵外殼包裹著車身,宛如空中坦克。“出發!目標貧民區。”……浮空車噴出的氣體在碧藍的蒼穹上劃過一條長痕,為了能夠徹底的排查出幕後黑手的藏身之處,機動隊決定和往常一樣分頭行動。胡景虹和譚東平坐在浮空車,眺望著底下不同於繁華區的城區。一棟棟巨型蜂巢矗立地麵,環繞的走廊從地底環繞蜂巢一路盤旋著連通穹頂,勾連了無數間狹小的蜂室。道路中間隨處可見的垃圾和屍體,像是裝飾物一樣遍布了貧民區的各個角落。在這種汙泥渾濁的地方,警方可不是什受人尊敬的身份。“很好,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之前那破損的裝甲也修複升級了。”胡景虹撫摸了一下自己此刻身上厚重的盔甲,鐵甲之間碰撞產生的脆響讓他感到安心。“喂喂?胡景虹,能聽得見吧。新裝備感覺怎樣,這玩意從你被乾進醫院的當天我們就安排修複工程了。”耳麥傳來小女孩俏皮的嗓音,很明顯是隊長寧予風在說話。“謝謝隊長。修複的很好,穿起來沒發現任何異常。”“不用……謝……呲呲。”“隊長,這邊信號好像有點差?我怎接收不到你的信息啊。”嘲雜的電流聲從麥克風中傳來,胡景虹困惑的對著耳麥的另一段的寧予風問道。二人間的通訊似乎是被人為切斷一般,突然就變的卡頓起來。“不,不是她信號的問題。”車廂內部,從剛剛開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譚東平突然麵目冷峻的對著胡景虹說道,然後他用手指了指車廂內的車載屏幕。大屏幕內原本連接對內各個浮空車的網絡係統,此時如同癱瘓了一般,寫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叉叉。“是我們的信號有問題。”譚東平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隨身攜帶的暗金長劍身上浮現起神秘的篆文。和譚東平相處了這多年,胡景虹知道,這意味著現在的譚東平已經進入警戒狀態了。二人才剛和小組分開,就遇到了這一茬,看來這趟行動注定不順利了。“機動隊的車都敢下手?誰有這大的膽子,該不成是貧民區的那些幫派分子?不,不對,他們不敢……那隻能是那些召喚修格斯的家夥了。”胡景虹心中思索道。與此同時,他的眼神瞟向了窗外,不知何時起,漆黑的烏雲掩蓋住了天空的每個縫隙,世界的亮度仿佛被人調為了零。黑雲壓城城欲摧,伴隨著第一道閃電撕裂了黑色的長空,狂暴的雨柱如同銀河傾瀉一般衝刷而下,席卷天地。“這是什情況,剛出門的時候天氣不還好好的嗎。按照恐怖電影的尿性,這種時候不發生點什都不正常。”看著窗外突變的這一片天地劫難的場景,胡景虹默默在心中吐槽道。“咚咚。”不知從何而來的奇怪聲音闖入胡景虹的耳朵。然而胡景虹細細聆聽,卻發現聲音並不來自外界,而是來自自己的體內,他的心臟處此刻似乎是被人激活了一般,正在瘋狂的興奮跳動著。有那一刻,胡景虹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個在我胸口下的不停跳動的東西,真的還是我的心臟嗎。”然而現在不是他擔心心臟的時候,此刻發生的異狀還沒解決,敵人從始至終都沒露過麵。“咖嚓!”撕裂的聲音從浮空車頂傳來。胡景虹抬頭看去,發現車頂出現了數條裂縫,似乎下一刻就會被破開一個缺口。譚東平眉目一橫,率先出手。暗金色的長劍直指車頂。平時能抗住炮彈擊打的外殼,此刻在長劍麵前如同豆腐塊一樣,在接觸到劍身覆蓋的篆文的一瞬間就崩解開來。當整個車頂蓋被長劍掀開的時候,胡景虹終於看清了那盤纏於車頂,試圖撕開車體的生物。宛如巨大毒蟲的生物,頭頂長著扭曲而怪異的頭顱,奇異的鉤爪附肢長滿了身體的每一處。而在它背部有著和蝙蝠一樣的巨型翅膀,使它可以在空中飛行。不斷擺動扭曲的身體,和懸蕩於空中的頭顱無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細長帶有附肢的身子無序的抽動著。“這是恐怖獵手,上級仆從種族。”僅僅一眼,胡景虹就認出了這個生物。和修格斯同屬仆從生物,可是它更加危險。然而麵對這樣的生物,譚東平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他驅使的長劍在破碎車頂後威勢不減,緊接著,猛的一口氣貫穿了呲牙裂嘴的恐怖獵手。然而恐怖獵手雖然被一擊洞穿,但仍然在不甘的嘶吼著,蜷起身子,試圖對著車內的兩人發動自殺式攻擊。猩紅的鮮血從恐怖獵手身上被長劍貫穿的洞口處噴出。恐怖獵手巨大的身軀,從車頂破開的缺口,向下猛衝砸向車內。“臥槽,這逼玩意要是砸到車子,這重會直接把車子給砸地上的。”胡景虹咬咬牙,然後從車內用力一跳,借助身上的裝甲提供的動力加成,得以輕鬆的躍上車頂,然後他儘力抓住往下墜落的恐怖獵手,然後把它的身體向車外甩去。幸虧有裝甲的力量加持,胡景虹不需要多大力氣就完成了這個動作。恐怖獵手哀鳴的聲音回蕩於空中,傷口噴灑的鮮血混合著雨水淌入大地,宛如一片血雨。“總算搞定了嗎,就這?這大陣仗,結果就一隻小家夥啊。”然而當胡景虹處理完這一隻恐怖獵手的屍體,他站在最高處的車頂緩緩舒了口氣。搞這大陣仗,結果就這一隻弱雞,剛剛可沒把胡景虹可緊張死。然而當胡景虹看清周圍的情況後,他隻想瘋狂抽自己的烏鴉嘴。無數條恐怖獵手翻騰於無邊的烏雲之間,如同蚯蚓爬滿雨後的泥土。萬千恐怖獵手們在雲巔中,它們的口器一齊振動著,似乎是在為無邊黑暗中的陌生的神明唱詩讚頌。寒風夾雜著魔音將這片暗黑天空渲染成了地獄中的邪殿。“胡景虹,你看到什了?”看著車頂一臉震驚的胡景虹,譚東平也把視線挪到了窗外。然而除了不停的暴雨和黑暗的烏雲,他的眼中空中再無其他東西。譚東平不知道車頂的胡景虹究竟看到什,才傻愣愣的呆立於車頂。“快……快跑。”胡景虹顫抖著嘴唇說出這句話,看見眼前駭人的場景,他的心中此刻除了逃跑二字,再無其他的想法。隨著雙腿一軟,胡景虹的身軀跌入了車內。“跑?跑什,恐怖獵手不是已經被我弄死了嗎。”譚東平困惑著靠近了胡景虹,他不知道胡景虹為什在處理完那隻恐怖獵手後突然變成了眼前這幅慌慌張張的模樣。然而譚東平靠近的時候,胡景虹透過譚東平背後的車窗,看見了數條恐怖獵手在遠處鑽出烏雲,向著已經破損不堪的浮空車猛然衝來。更可怕的是,譚東平似乎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一樣,還在慢悠悠的向胡景虹靠過來。“靠!你感覺不到嗎?快轉頭啊!”看著數條飛馳的恐怖獵手,胡景虹的手指直直的指向譚東平的背後,緊張的大喊道。沒等到譚東平回頭,幾條恐怖獵手已經一頭撞上了浮空車,車內的二人的身形瞬間失衡倒在了地上,車窗被儘數撞碎,車身也被裝出一個個的小坑窪,有幾條較小的恐怖獵手,順著被撞碎的窗口鑽進了車內。暗金色的長劍如同周邊的篆文似乎是有自主意識一般,自動環繞成圓圈,一瞬間就將譚東平保護於中央,絞殺了幾條恐怖獵手。然而胡景虹就沒那幸運了。一條恐怖獵手在巨大的衝擊力的加持下,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上它那銳利的尖牙,張大了嘴狠狠的啃食麵前的鐵皮人。胡景虹看見它的喉嚨深處,布滿了細小的紅色肉塊在互相的擠壓著。然而恐怖獵手的尖牙雖然給胡景虹的裝甲留下了無數的細小齒印,卻無法咬穿這一身經過強化的外骨骼裝甲。“小蟲子,咬的動你爹我嗎!”危機情況下,胡景虹體內的腎上腺素瞬間拉滿,他壓製住了剛剛產生的恐懼,怒吼著一隻手握住了恐怖獵手的大嘴,然後另一隻手鐵拳重砸,將恐怖獵手怪異的頭顱砸的血水飛濺。譚東平看見了麵前被胡景虹殺死的恐怖獵手,此刻也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胡景虹看到了些什。他不可置信的說道:“這些東西從哪鑽出來的,這多的條恐怖獵手,剛剛我看窗外怎會沒看見。”“你說沒看見?烏雲麵不是特爬滿了嗎。”胡景虹臉一抽,然後再次伸手指了指窗外的暴雨黑雲,越來越多的恐怖獵手從黑雲中鑽出,向著這台車子俯衝。看這架勢,勢必要將車內的二人吞噬殆儘。然而譚東平,順著胡景虹的手指看去,除了凶猛的雨水與偶爾劃過的閃電意外,再沒其他異常的東西了。“不對勁,有問題。我看不見你說的東西,有人對我做了手腳!”譚東平咬著牙說道,往日總是風輕雲淡,高人風範的他此刻也終於亂了心緒,他從此刻開始感覺到了一切都不在掌握中,明明自己正處於風暴中央,可他卻絲毫沒法察覺危險的臨近。看著譚東平扭曲的臉色,胡景虹不知道為何突然感到好笑。像譚東平這種波瀾不驚的人,一旦遇到這種超出他掌控範圍的情況竟然也會露出這種神色。然而胡景虹自己一直都是一個普通人,他每一次出任務遇到的危險,都不亞於今天的情況,所以他的適應能力遠比譚東平要強。於是,胡景虹再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靜靜的思索了起來。“自從剛剛分開行動,我們就遭受了襲擊,而且與其他隊友的鏈接都被切斷,就連譚東平的感應也失效了。這一切都擠在了同一個時間段發生了,很顯然襲擊我們的敵人是有備而來,專門針對我們的。”“而想做到這一切,首先要知道我們的行動路線和時間。還需要再不引起譚東平的注意下,對譚東平做點什。這……很有可能,我們之中有內鬼。”胡景虹心中得出了結論,可這些結論,對二人目前麵臨的威脅,沒任何實際的解決作用。“撕拉~撕拉。”這些聲音是浮空車解體的前兆,機油從地板滲出,向著車子的各個角落溜去。不知何處產生的火花點了機油。這台車子在短時間遭受了太多的攻擊,馬上就要變成一團廢鐵,從萬米高空直直墜落了。而從這高的高度墜落,胡景虹身上的裝甲就算摔不碎,毫無疑問他也會被震死。“譚東平,別愣著了。看見了嗎,咱車子快要廢了,你快禦劍帶我倆落地。”事到如今,隻能靠譚東平禦劍將二人帶回地麵。於是胡景虹推了推還坐在車內愣神的譚東平。隻見譚東平臉色鐵青的抬起頭來,盯著胡景虹,聲音沙啞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從意識到我的感知能力出故障開始,手掐指都快掐的手抽筋了。但是從剛剛開始,我發現我會的所有術式都用不出來了。現在的我,和你沒任何差別,都是普通人。”伴隨著這一句話的講出,後麵的恐怖獵手也終於衝刺一頭撞向車身。二人所乘坐的浮空車被機油引起的火焰所點燃,然後如同隕石一般,在狂暴的雨水簇擁下從高空墜落。而這些雨水不僅不能滅火,而是會助力機油著火,燃燒出更瘋狂的火焰。遠處隻能看見,一顆巨大的火球在雨水裹挾下砸入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