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之後,亞瑟和曆史教授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事實上,亞瑟在創作的時候,很喜歡穿插一些曆史知識,對於這類事,曆史教授是又愛又恨。
有些人寫曆史,能把曆史真實的一麵展露出來,激發更多人去了解曆史。
有些人,則是胡編亂造,把戲說變成了胡說,把改編變成了胡編,最後弄得遍地狼藉,光著腚推磨,轉著圈兒丟人。
亞瑟顯然屬於前者。
談話逐漸進入尾聲,在臨彆時,亞瑟送給了對方一份禮物。
“這是?”
曆史教授看著眼前的物件,好奇問道,
“便簽?”
現在已經沒人用這種東西了。
“沒錯,就是便簽。”
亞瑟介紹道,
“當年在霧都的怪鳥書店,他們很喜歡用這種便簽,哦,還有刻著怪鳥筆帽的筆,我這次出來的匆忙,沒有把筆帶來,之後會托人送給您。”
正如亞瑟之前說過的那樣,先知的預言能力很好用。
他暫時不打算把預言這份能力送出去。
但是,這並不影響亞瑟先挑選一個合適的目標。
便簽已經送出,等那支筆送過去後,先知就完整了。
曆史教授看著便簽上的花紋,感慨道,
“嚴格意義上來講,我這一脈的曆史學者,都算是怪鳥書店的傳承,研究曆史的,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他們影響...”
不得不說,他對亞瑟這份禮物很滿意。
兩人告彆之後,亞瑟趕赴下一場會談。
這一次,他的話療對象是一位世界冠軍,曾多次在記憶大賽上奪冠。
這種比賽是不允許攜帶外置大腦的,換而言之,他的記憶能力十分恐怖,百億裡挑一!
“亞瑟先生,久仰大名。”
和曆史教授不同,這位世界冠軍有些拘謹,在他們這個年代,記憶賽的世界冠軍更像是一個娛樂頭銜,好似隔壁村的劉二蛋在翻手絹比賽裡奪冠,是一個性質。
….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玩傳統記憶?
任何一個外置大腦,都能秒殺他的記憶力。
科技的進步,總會淘汰一些東西。
人體是有極限的,腦細胞就那麼多,神經就這些,還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
“我有一個問題。”
亞瑟很誠懇問道,
“假設現在有兩個你,一個是本人,一個是克隆體,本人失去了記憶,克隆體則擁有記憶,請問,誰才是你?”
世界冠軍皺起眉頭,不解說道,
“這應該是道德問題吧,按照聯邦法律,本人一直是本人,克隆體是克隆體,除非本人簽署《克隆管理條例》,第三條約定,克隆體享有本人同等權利,同步記憶後繼承本人的所有社會關係,視為本人死亡,克隆體就是本人...”
說著說著,他注意到自己跑題了,又開始炫耀自己的記憶力了。
世界冠軍連忙說道,
“我沒有簽這份協議,所以失去記憶的本人才是我。”
“好。”
亞瑟追問道,
“如果現在開始交換你的神經細胞,把你和克隆體交換一個細胞,你覺得你還是你嗎?”
“這....”
世界冠軍皺眉道,
“這還是道德和哲學問題呀,亞瑟先生,一個細胞對於大腦來講太少了,您是想說忒修斯之船嗎?如果繼續往下推倒,這就成了麥堆問題,至於麥堆問題,當下主流的觀點有.,....”
他如同複讀機一般,把主流觀點清晰複述了一遍。
亞瑟隻是靜靜聽著,在結尾處點頭,
“好。”
他們又聊了一些問題,亞瑟似乎對於麥堆問題、忒修斯之船、洞穴寓言這類哲學問題很感興趣。
世界冠軍沒想過這些問題,哪怕亞瑟提起,他知道這些問題是什麼,也知道主流的觀點是什麼,但自己的觀點是一點都沒有的。
亞瑟也不在乎這些,聊到哪就是哪。
這場對話就在略顯尷尬的氣氛中度過。
直到最後,亞瑟與世界冠軍握手告彆,
“希望你以後也有這樣的好記憶。”
說完,亞瑟轉身離去。
世界冠軍站在原地,看著亞瑟背影,腦海裡蹦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亞瑟先生剛才說什麼來著?
身為世界記憶冠軍的他...忘了!
...
亞瑟在忙著和各類人聊天,美其名曰,收集創作素材。
阿烏也沒閒著。
他本以為,自己父親的病情好轉,危機也迫在眉睫,一旦父親完全治愈,他就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一切付出代價。
而這個代價,亞瑟承擔不起,這個家庭也承擔不起!
很快,阿烏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
哈特曼醫生找上了他。
準確來說,是醫療隊衝進了彆墅,將阿烏控製了起來。
對方出示了管理員簽署的法令後,阿烏選擇配合。
阿烏進行了百項檢查,主要都是精神類的。
….
做完檢查,他才被允許和哈特曼醫生見麵,在自家的客廳。
阿烏不滿說道,
“哈特曼醫生,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有必要這麼做嗎?”
他覺得對方有些大題小做了。
如果覺得自己有健康問題,阿烏完全可以自己去醫院接受檢查和治療,而不是以這種形式!
“當然有這個必要。”
哈特曼醫生的臉上寫滿了凝重,沉聲道,
“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
糟糕?
聽到這個詞,阿烏心裡一沉,脫口而出,“我爸的病複發了?”
“隻是這樣就好了。”
哈特曼歎了口氣,
“更糟糕,他的病好了,他卻成了病原體,任何和他接觸的人,都被感染上這種瘋病,現實認知障礙,人格分裂,妄想自己擁有超能力...在來之前,我接診了一個病人,他聲稱自己是探險家,可以找到價值最高的寶物,上周,一個神父用絞繩吊死了自己的同行,這樣的例子我有不下百例。”
說著,哈特曼醫生把一摞病曆扔在阿烏麵前。
阿烏大腦一片空白,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
哈特曼醫生決定用更簡單的話來概括現狀,
“這是一種能傳染的精神病,而亞瑟·愛德華,就是零號病人。”
清風小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