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如今的亞瑟,手裡至少有著【安息日】、【死神】、【先知】三人的能力。
這三份能力結合在一起,是真正的無敵生物。
“看著這杯水,在我端走水杯之後,你會遺忘一切,直到我們下次見麵,才會回想起來....”
駭客聽著熟悉又陌生的話,感慨道,
“這能力不太正經,誰的?”
“遺忘者的,你問第六次了。”
說完,亞瑟挪走了水杯,駭客眼神略微呆滯,短暫的渙散後,再次聚焦。
他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間咖啡店。
角落裡,亞瑟看著駭客離開,才再次現身。
這是亞瑟和駭客第一次見麵,他需要駭客的能力,但更需要保護好自己。
這個世界,比美麗新世界更危險。
死了,會壞大事。
亞瑟沒有把死神放出來,即使死神有令人死而複生的能力。
他如今還留著的能力不多,每一個都很棘手,牽一發而動全身。
不過,有一個家夥,倒是可以先送出來...
想到這裡,亞瑟走出咖啡廳,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向城郊的墓地趕去。
這個年代的墓地,很有區分度,能夠充分體現每一個人的生活方式。
有傳統的墳地,也有前衛的。
亞瑟看見一個墳,將一個人的一生以標本的形式展現,從受精卵開始,每一個重要的變化,每一個時期,都克隆出來,製成標本,如同人生切片一般,一直展現到死亡。
也有人的墳頭,放著類似二維碼的東西,掃碼進去,能看見他這輩子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亞瑟沒有停留,一路向前,似乎在尋找什麼。
最後,他在一座墳前停下。
墓碑上寫著一個簡單的名字——龐格·雅格。
神邦的路登,也是亞瑟的作品,龐格自然是他虛構的人物。
神邦確實有不少巨頭,亞瑟將其中數人糅雜在一起,創造出了龐格,但龐格這個名字,卻取材於現實,亞瑟最好的朋友,也是阿烏的乾爹。
為什麼龐格不是永生者?
關於這問題,亞瑟發癲時的回答是,高傲的龐格拒絕了永生,永生的名額有限。
在伊麗莎白等人看來,真實的原因很簡單,在亞瑟創作劇本前,龐格就已經死了。
死人是無法永生的。
亞瑟犯病時的理論,漏洞百出,但他又能編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去填補這些漏洞。
好在,信的人不多。
亞瑟蹲下身,將一束花放在墳前,低聲細語,似乎在和死去的老友說什麼。
“安息吧。”
亞瑟站起身,迎著晚風,
“希望你在黃泉路上,能找到死神同行。”
說完,亞瑟轉身離去,暮色降臨,黑夜如同狂奔的犬群撕咬著光明,奪回了這片土地。
龐格的墳前,一股漆黑湧出,將花朵吞噬。
再次回歸沉寂。
...
每個人有不同的選擇,有人選擇遠行,有人選擇留守眺望。
元老院裡,充斥著快活的空氣。
如何用一句話形容元老院的水平?
一號是這裡最英明的元老。
他成功做到了,將熊熊一窩
。
在一號的帶領下,諸多路登在元老這條路上突飛猛進。
隻有更擺,沒有最擺。
“元老中的元老大人!這裡有一封您的通知,失樂園的園長通知您去開會!”
一號隨手扔掉蜂蜜水,把通知抓了過來,破口大罵,
“這東西是一個月前的!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開始考慮如何甩鍋。
一號已經罵罵咧咧趕了出去。
失樂園如今隻剩下蝦兵蟹將兩三隻,不足為慮。
但是,
話又說回來。
元老院人再多,都是豬隊友,也不頂事呀!
一號火急火燎趕回了失樂園,見到了朝不思夜不想的園長,送上了親切的問候,
“老家夥,還沒死呢!”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園長拄著拐杖,示意一號坐下。
“你來的剛好。”
剛好?
一號有些詫異,這通知不是一個月前發來的麼?
星期日端來兩杯茶,一杯加了蜂蜜,
“我就說提前一個月給他發消息,總沒錯。”
顯然,他預判了元老。
更可惡的是,他還預判對了。
一號翻了個白眼,沒理會星期日的嘲諷,追問道,
“到底什麼事,我那邊忙著呢,好幾個牌局...我是說會議!我推了好幾個會議!”
園長慢悠悠拿出了一個平板,放在一號麵前,
“這是美麗新世界的總人數,在三年前,大師他們離開的時候,美麗新世界還有300億以上的玩家,三年時間,隻剩下200億出頭的玩家了。”
一號瞥了一眼數據,漫不經心說道,
“棄坑了唄,有稀奇的?”
“如果隻是棄坑,那就好了。”
園長繼續說道,
“路登的克隆速度也在放緩,你的元老院多久沒來新人了,算了問你你也不知道。”
“真正麻煩的,是專家那裡出問題了。”
星期日補充道,
“專家無法研製出光速飛船,哪怕是複刻之前的版本也不行,就連倉庫的備用款都莫名失效。”
美麗新世界的人口減少,麵積縮小,能逃離這個世界的光速飛船也離奇失效。
四個字:內憂外患...
“就不能讓我過一輩子安穩日子麼?”
一號歎了口氣,揉搓著臉,決定發表重要意見,
“你們有什麼看法?”
遇事不決,先問彆人。
投票永遠最後投,哪邊人多選哪邊...
這就是一號的生存法則。
往好的方麵去想,其他人都是他的外置大腦。
“下一次如果有離開的機會,我會帶著失樂園離開。”
園長盯著一號,冷聲說道,
“隻是在離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問你。”
一號胸有成竹,把腳翹在桌上,
“你問!”
不管園長問什麼問題,他都會回答不知道!
“我在失樂園裡挖出來了兩具路登的屍體,其中一具屍體很有趣,他脖子上有疤痕,頭也是反的,根據監控還原,這兩具屍體是你親手埋下去的。”
園長的目光如同利箭,將一號釘在木板上,無法動彈,
“一號,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他最少有三句話要說。
一號身體僵硬,手腳冰涼,心臟都險些停止跳動。
半晌後,他憋出來一句,
“園長,那家夥托我給你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