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華精蟲上腦,嘿嘿乾笑了好一會兒,道:“哎呀,艾琳啊,你要真讓我說,我說了,但你可不能說我不好,畢竟我辦這事兒,也是為了我上頭的人。”
艾琳點點頭:“沒事兒啦,毛處長您說就是了,我可不會認為您有問題。”
毛建華嗯了一聲,緩緩將自己當初怎麽把趙建設算計,怎麽不讓他參加晉升考試,怎麽把王紅搞流產的事情給艾琳複述了一遍,當然,毛建華全程沒有說是他做的,所有的稱呼,他都用了代詞。
聽著毛建華的複述,艾琳也是心中驚駭,沒想到這麽一個人,行為竟然如此不堪,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悅,而是陪著毛建華一邊喝茶一邊說。
艾琳在茶水中放了一種能夠讓人陷入幻覺的藥劑,一般人如果沒有什麽定力的話,在服下藥劑沒多久就會胡說八道,想到啥說啥。
毛建華越說越帶勁,說到興頭上,他甚至會站起身,指手畫腳,口沫橫飛的比劃。
平房門外,馬孝全和趙叔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馬孝全到還好,畢竟他早就知道了毛建華的為人,趙叔則不同,毛建華說得這個事兒,正是妻子王紅意外流產的事兒。
馬孝全拉住有些激動的趙叔,衝他搖了搖頭,示意先不要激動,等一會。
趙叔捏緊拳頭,恨得咬牙切齒,但最終還是聽了馬孝全的建議。
半個小時後,房門開了。
艾琳披著一件長袍走了出來,屋子裏,毛建華正迷迷糊糊的走來走去,口中還喃喃自語不知道說著什麽?
趙叔衝上去,掐住毛建華的脖子就要打,馬孝全跨步上前,架住趙叔,將他拉到一邊。
“你拉我乾啥,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趙叔恨恨的道。
馬孝全搖搖頭,指著毛建華。
毛建華好像中了邪一樣,瘋瘋癲癲的走來走去,口中不停的念叨著別人聽不懂的話,對於近在眼前的馬孝全和趙叔,他好像看不見似的。
“怎麽回事?”馬孝全扭頭問門口站著的艾琳。
此時艾琳已經將衣服全部穿好,她走上前,道:“茶裏有種藥劑,致幻的,我可能放得劑量大了一些......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馬孝全冷冷的道:“這種人,理應當即打死,但現在不同往日了,冤有頭債有主,趙叔的孩子流產的事,雖然他不是主謀,但他也是參與者,有同罪,趙叔啊,你看,你想怎麽辦?不過別搞死了,搞死了不好交代。”
趙叔氣得跺腳:“不搞死我怎麽消氣?毛建華背後的人,我們都沒辦法動。”
艾琳提議道:“不如給他催眠,讓他去國安那邊自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盤說出來......”
馬孝全和趙叔對視了一眼,齊齊點頭,表示同意艾琳的意見。
八十年代,國家剛剛改開,由於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很多政策的執行上,存在著不小的偏差,其中肯定也會有思想不堅定的人,被國外的人忽悠背叛。
對此,國家安全部會在各地比較大一點的城市或者首府設立一個辦公室,專門用來處理因改開而出現的威脅到國家安全方麵的事件。
毛建華是趙正義的人,趙正義目前正在搞得計劃,有可能會涉及國家安全,雖然軍某部與趙正義有合作,但軍某部不能對外公開,即便察覺到趙正義危險,要處理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抓他,他是公職人員,還是不小的官。再者,公開處理威脅國家安全的部門,隻能國安去做,軍某部不能曝光,隻能躲在暗處。
當晚,毛建華被馬孝全送了回去,為了掩人耳目,在敲他家門時,馬孝全將半瓶白酒倒在了毛建華身上。
門開了,毛夫人看到毛建華像是一灘爛泥似的躺在地上,恨恨的踢了他兩腳,可是毛建華卻無動於衷。
最終,毛建華被他兒子毛小強架回了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毛建華身著正裝,蹬著他一直不怎麽舍得穿的黑皮鞋,來到了國安部駐鳳凰城辦公室門前。
敲開房門,毛建華有些拘謹的走了進去。
沒有人知道他進去以後說了什麽,也沒人知道他見到了什麽人,三個小時後,毛建華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毛建華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毛夫人以為他犯了什麽病,就上前問他,可毛建華一言不發,兩隻眼睛瞪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毛夫人嚇壞了,以為丈夫是因為她私會情人想不開,要和她離婚,便跪在毛建華麵前懺悔,痛哭流涕,保證以後再也不了。
突然間,毛建華猛地坐了起來。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著跪在麵前的毛夫人,用一種讓人形容不來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可能要死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毛夫人更覺得自己有錯了,她一把抱住毛建華的大腿,哭哭啼啼道:“還不是你老是在外麵拈花惹草,我才會想不開那樣的,如果你對我像我們剛結婚那陣一樣好,我根本不會看王老五一眼啊......”
毛建華低下頭,看著哭成淚人的老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