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那我先回了啊~”馬樹林跨上老二八,蹬起來也沒等女孩回應,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女孩目送著馬樹林遠去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說了一句“笨蛋”。
馬孝全也是恨鐵不成鋼,心道二伯簡直是純種直男啊,你和人家走路的時候劈裏啪啦說了一堆,怎麽回來後突然就沒話了呢,總得說個再見吧,真是個純種的直男啊。
“大姐,你是不是喜歡馬樹林呢?”馬孝全問道。
女孩白了馬孝全一眼:“不要叫我大姐。”
“那我叫你啥,二伯娘嗎?”
“不要叫我二伯娘,我不是你二伯娘,我哪有那麽老?”
“那我也和馬樹林一樣,叫你月娥?不過你比我大,我叫你月娥姐吧。”
“你隨便吧。”女孩轉身,推開院門先一步進去了。
馬孝全呼了口氣,抬起頭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座四合院,牆磚很新,應該是才翻修沒多久。
走進四合院,首先就看到了一口水井,井邊有一個簡易的手動抽水器,這抽水器馬孝全小時候跟著老爸在農村裏見過,如果要抽地下水的話,先得往裏麵倒一點水,然後反複的提拉,一般情況下提拉個幾十下,就能將地下水抽出來。
院子裏有三間屋子,每間屋子的門都關著,不知道女孩去了哪一間。
正猶豫敲哪間屋門時,左手邊的一間屋子的窗戶開了,女孩探出腦袋喊道:“這邊。”
馬孝全哦了一聲,提著包袱來到左手邊的屋子門口,輕輕一推,房門開了。
屋裏的空間比馬孝全想象中的要大,入深距離目測下應該有七米,這種入深距離,有個好處就是冬暖夏涼。
馬孝全也沒猶豫,跨過門檻,將包袱放在地上。
屋裏坐著五六個人,全都戴著眼鏡,看到馬孝全進來,他們也隻是看了一眼,便又忙活各自手中的工作去了。
女孩走了過來,道:“大家還在工作,你稍微等一會吧,爐子上有熱水,你帶缸子了沒?”
“帶了帶了~”馬孝全從包袱裏掏出一個印有“解放”二字的軍綠色缸子,女孩看到後誒了一聲,問道,“你怎麽也有這個缸子?”
馬孝全哦了一聲:“我之前鉚工廠的舍友送給我的,一直沒舍得用,這會來首都,就想著帶上。”
“馬樹林也有一個呢~”女孩嘟囔了一句,聲音很小。
給馬孝全倒了一缸子開水後,女孩也忙她的去了,不過與另外幾個戴眼鏡的人不同,女孩似乎並沒有做什麽研究,她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書。
馬孝全瞄了一眼,看到女孩手裏拿著的書是《紅樓夢》,心中暗道二伯娘果然年輕的時候就愛看書啊。
馬孝全的二伯娘名叫張月娥,是首都軍區某個參謀官的小女兒,生性文靜,特別喜歡看一些文學名著,寫得一手好字,也做得一手好飯。按道理來講,這樣的姑娘怎麽著應該找那種學者型的老公,要不然就得和二伯娘一樣,有共同的愛好,但不知為啥,最後就找了二伯這種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人。
老爸曾經給二伯二伯娘的關係做了總結,說他們是互補,一個文靜一個咋呼,這樣才能走在一塊兒,要是二伯娘當初找了個同樣類型的人,那他們家肯定很無趣。
現在想想,也的確如此,正因為二伯二伯娘的性格迥異,所以很多情況下,他們各自的愛好並不會收到對方的限製,對於教育孩子方麵,兩人更是放養,他們的獨子馬義全,也就是馬孝全的堂哥,逗比起來無比搞笑,文靜下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這本書很難懂的......”馬孝全湊過來道。
女孩抬起頭,點點頭:“我也是才開始看,你看過?”
“沒~”馬孝全搖搖頭,“聽我師傅說不好懂......”
“嗯,對了,我叫張月娥。”
“張月娥~哦~~”馬孝全點點頭,心道我已經猜到了。
“你說你來找楊磊是吧,他這兩天不在,和馬教授去中心研究所了,你得多等等。”
“沒事兒,那你認不認識趙明嵐?”
“趙明嵐?”張月娥一愣,“你認識她?”
“她是我姐啊,怎麽,嵐嵐姐沒和你提起過我?”
張月娥搖搖頭:“我們見過兩次麵,也沒太聊。不過她倒是挺好的,長得也好看,身材也好。”
“對啊,我姐呢?”
“不巧,她也和楊磊一樣,同馬教授一起去了中心研究所......”
“唔,好吧......”馬孝全撇了下嘴,屋子裏其實沒什麽太多的擺設,除了桌上堆著的書外,就隻有角落裏的鐵軲轆了。
“我能玩那個不?”馬孝全指著鐵軲轆道。
“也行,不過沒有導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