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孝全本想著裝神弄鬼嚇一嚇趙海棠,但隨之一想還是抽時間去一下老媽袁蘭那裏看看再說,畢竟白素貞去,估計也幫不了什麽忙,另外,剛才趙海棠和那個男人的對話,馬孝全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趙海棠需要一批材料,不知道做什麽用,但應該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其次就是袁蘭的消息,如果那個消息真如那男人說得那般,那馬孝全可當真饒不了傷害她的那些人。
隻是......馬孝全清楚的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從大衣櫃裏翻出來一張床單,床單上有一灘血跡,很陳舊的那種血跡,當時老媽看到那個床單的時候,特別緊張,一把搶過去不說,還把馬孝全給打了一頓。再後來,有一次老爸老媽吵架,兩人吵得特別的凶,老媽當時說了一句話,說什麽馬烈火,我這輩子就你這麽一個男人,你要是在外麵給我亂搞,我就把你閹了......你破我身子的那張床單,我可一直留著呢......
“有點對不上啊......”馬孝全撓了撓頭,“算了,先去看看再說。”
......
迎春會舉辦的很成功,謝幕時,貴賓台上的特邀嘉賓還都一同被邀請上台一塊兒給表演者鼓勵,馬孝全因為算是半個表演人員,所以被留到了最後。
幾個廠領導聚在一起,非要和白衣女人一起合照,盛情難卻,白衣女人隻能答應,隨後,廠領導們一起宣布,說是這名嶽女士對廠裏無條件的援助了一批工具,都是外國貨,質量很好,我們大家再次感謝嶽女士的慷慨,現在有請嶽女士為大家講兩句話。
呱唧呱唧.......禮堂裏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白衣女人點了點頭,從女主持人手中接過擴音喇叭,道:“謝謝幾位廠長的盛情相邀,家父雖然留洋許久,但家父從未忘記自己是個中國人,家父臨終前特地吩咐我一定要回國,這一次回國,就是代家父向我們家鄉的父老鄉親們問好......”
不得不說,白衣女人這番話很有煽動性,也不得不說,八十年代的工人們都很樸實,心中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響了很久。
白衣女人伸出雙手壓了壓,掌聲才慢慢散去。
“今天能夠參加迎春會,我嶽婷倍感榮幸,感謝廠領導的熱情招待,也感謝同誌們,工友們的傾情演出,謝謝你們......”說完,女人將擴音喇叭還給女主持人。
她轉過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外側的馬孝全,她微微一笑,衝幾個廠領導道:“領導,我能不能和這些辛苦的工友們握一下手。”
為首的大領導連忙點頭:“當然可以~”
“那好~”女人徑直朝馬孝全走了過去,沒等馬孝全反應過來,她的纖纖玉手已經伸了出來。
“謝謝你~”女人衝馬孝全笑道,“你們今天表演的節目很精彩,雖然你隻說了兩句話......”
“呃~”馬孝全不好意思的伸出手道,“我也是臨時拉來的,臨時的.......”
兩人的雙手向觸,誰想下一刻,女人竟然身子一軟,倒向馬孝全。
馬孝全也是始料未及,此刻肯定是沒法避開了,他隻能張開雙臂將女人摟住,但是下一刻,他就覺得胸口被什麽東西給紮了一下。
由於場麵有些嘈雜,馬孝全並未太過在意。
兩個廠領導連忙撲了過來,從馬孝全懷中將女人扶了出來的同時,還不忘訓斥他兩句。
這時,女人笑著擺手道:“我沒事兒,可能是最近倒時差還沒適應過來。”
“倒時差,哦對,倒時差~嶽婷女士啊,這樣,我們給您安排了最好的賓館,您要不就先住下吧。”
“嗯,那就謝謝了~讓你們破費了。”
“哪兒的話,您給我麽捐贈的這一批工具,可不老少錢呢,我們這才花費多少啊......”
就這樣,馬孝全不僅成了和嶽婷女士唯一握過手的工人,還抱過人家,往後的日子裏,他也沒少收到各大廠子裏工友們的敵視目光。而且更讓馬孝全頭疼的是,因為他這麽一抱,讓原本就打算給他介紹對象的王姐更加認為這個小夥子招人喜愛了。
女人的思維總是很奇怪,而且通常情況下,和男人的思維完全是兩個模式,今天的最後一幕,不僅讓馬孝全出了名,更重要的是,從今往後,他家門口,宿舍門口,時不時的就會有姑娘過來找他,不管是相邀看電影的還是去公園的,反正就沒斷過,當然,這也都是後話了。
......
好容易熬到迎春會結束,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馬孝全想著都這個點了,去了袁蘭家,怕是也見不著人,算了,要不先去找一下白素貞,問問她今天去袁蘭家看得怎麽樣再說。
從紡織廠去白素貞家有一條小路,這條路還是老早前魏大軍告訴馬孝全的,因為路過白素貞家的這條小路,可以更快的到達袁蘭家。
小路肯定是沒有路燈的,路也是碎石子鋪的,因為一直沒人管,路麵上行的碎石子也不是那種很齊整的,年久失修的路麵上,偶爾還有幾個暗坑。
走到一半,馬孝全後背突然傳來了一陣涼意,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還真把他嚇了一跳。
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手提著一把大砍刀,揚著嘴角瞪著他。
“我去~”馬孝全吸溜了一聲,本能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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