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義站在大殿內,心中焦急萬分,自萬山河和婷姐姐進了洞房以後,他就覺得不對勁。
按照他得到的情報,或者說之前趙文強說得那些話,父王應該在大婚當場宣布他的繼承人的,可是......目送著婷姐姐和萬山河離開大殿,都不見父王有任何的表示,哪怕是語言上的一點點表示都沒有。
趙文義覺得很奇怪,明明說好的宣布下一任繼承人,為何不宣布,父王到底在想什麽?
其實......並不是趙雲台不想宣布,而是喝得有點猛,一直等到女兒女婿離開大殿以後,他才反應過來,可人已經去洞房了,總不能再叫回來吧,無奈之下,趙雲台也隻好將這個事暫時押下。
一個侍衛走了過來,伏在趙雲台耳朵旁悄言了兩句,趙雲台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侍衛點了點頭,趙雲台又皺了皺眉,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可以下去了。
趙雲台的這一係列動作,讓王座下的公子們全都看到了,這其強。
和趙文義不同的是,趙文強所作的一切,都隻是想爭一口氣罷了,真要讓他做這個君上,他是不想的,更不敢。
趙文強的母親比趙文義的母親要高貴許多,不論從身份地位還是見識上,母親曾多次告誡趙文強,他做公子可以胡鬨胡玩,甚至隨便殺人,但如果做了君上,可就不能這麽做了。尤其是這一次黑青國的山河世子前來,肯定是來解決洪州的事情的,趙文強自問自己沒有那種堪當大任的能力,所以他多時也隻是想讓趙文義不好受而已。
趙文強很清楚的記得母親在他今天出門時告誡他的那句話:“洪州的事情太過複雜,裏麵還攙著許多的利益鏈條,你已經是公子,除了不能擁有聯合一統外,該有的你一樣不差,但是你身上的責任卻要輕許多,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懂得取舍,有時候,當萬年老二,不出頭,反而是最好的”
想起母親這句話,趙文強心中暗暗佩服母親的睿智,雖然母親是一介女流,但很多的見地卻非常有遠見。
“趙文義這傻子,到現在還在做君上的夢,哎,我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呢?”趙文強輕聲的自言自語著。
“算了,對君上位置垂涎的人,也不知趙文義一個,另外幾個兄弟也很有興趣,而且......他們今天也都有所準備......”
說著,趙文強扭頭看向大殿內坐著的其他幾個公子,這幾人雖然平時沒有趙文義那般亮眼,但實際上,他們很早就開始謀劃君上的位置了,可以說,每個人手下,都掌握著一支私人的軍隊。
坐在王座上的趙雲台,眼睛快速的環視了一番,隨後他暗暗的歎了口氣。
“每一次,都要麵對這種問題,是不是我真得坐在這個位置上太久了,大家都討厭我了......”趙雲台呼了口氣,喃喃道。
話到此,趙雲台突然謀劃了一個小主意,他笑著站起身,端起一杯酒道:“我不勝酒力,所以這一杯酒之後,我就先休息了,文義文強,還有你們這些子弟啊,都活躍一些,好好的和大臣們喝酒,我離開後,你們可不能立馬回啊,都好好的喝,好好聊聊,難得見一麵......”說罷,趙雲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隨後在下人的攙扶下,離開大殿。
趙雲台前腳剛走,趙文義便第一個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大人,今天承蒙大家前來參加家姐的婚宴,我在這裏,代表家姐敬各位一杯。”說著,趙文義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趙文義這番做派,有人讚許,自然就有人反對,讚許的人認為他有這個資格,而反對的人,則認為他不能代表婷公主,因為這不僅僅是代表的事,而是在暗示誰是下一任君上的事。
“嗬嗬......趙文義,你這話說得就有點滿了吧?”一個坐在西南角的公子站了起來,帶著玩味的笑容玩味的表情道。
趙文義早就料到會有人不服氣,他嗬嗬一笑,攤了攤手道:“那好啊,那你來代表啊?”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鬨哄哄的場麵一下子安靜了。
大家都知道在這座大殿內,掌控著實權的公子,隻有兩人,一個是趙文義,另一個,則是到現在為止,一直坐在位置上沒起身的趙明。
和趙文義不同的是,趙明並不算是趙雲台真正意義上的兒子,應該說是養子,具體是什麽原因,沒有人知道,大家隻是知道有那麽一天,君上突然傳喚進來一個黝黑的少年,然後告訴百官,這是他從外麵帶回來的朋友的兒子,因為朋友已經死了,所以就帶回來做養子了,並重新給他取了個名字,叫趙明。
趙明的皮膚黝黑,身材高大,或許是因為體型的關係,他負責的主要是浮遊城的城畿。
好一會兒,趙明才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盯著自己,他打了個飽嗝,帶著有些無辜的眼神問道:“你們怎麽都看著我?今兒不是婷姐姐大婚麽,這麽多好吃的,難得吃一回,你們還愣著乾嘛?”
不知誰插了句話:“是啊,還愣著乾嘛?吃啊,喝吧”
大殿內再次熱鬨起來。
趙文義心中很是不爽,為什麽趙明的一句話就能將場麵的氣氛調節起來,而他卻無法做到?難不成父王真正要傳位的人並不是婷姐姐,而是他?
想到此,趙文義有些怨恨的瞪了不遠處的趙文強一眼。
趙文強注意到趙文義瞪他,心義這家夥,還是太著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