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中,送親的隊伍緩緩向前,最前麵的,是一個男人,騎著一匹高頭大白馬,男人身穿華服,意氣風發的昂著頭,時不時的還向身後的轎子看上一眼。
馬孝全一眼便看到了那男人的長相,他目光一冷,心道竟然是趙文義。
趙文義也看到了馬孝全,隻是由於馬孝全貼著一張不起眼的人皮麵具,身上穿著的衣服也都是粗布所製,所以趙文義隻是看了一眼他,便將目光挪開了。
趙文義身後的八抬大轎上,是火神娘娘李清寒。
此時的李清寒,心中不知怎地,竟然十分的躁動,火靈小霜在她的體內竄來竄去,似乎有什麽事兒要給她指向。
“小霜,冷靜,冷靜......”李清寒深呼了一口氣,將轎簾輕輕的掀開,露出了她絕世的容顏。
下一刻,李清寒突然從人群中看到了什麽,她一愣,直接從轎子裏探出了腦袋。
轎前的趙文義見狀,伸手命令大部隊停下,問道:“怎麽了清寒?”
李清寒縮回腦袋,從轎子上跳了下來。
“火神娘娘......”大多數子民看到她本人,三叩九拜起來。
李清寒伸手示意停下,走到趙文義的馬前,趙文義從馬上跳了下來,伸出一隻手,給李清寒當扶手。
李清寒猶豫了一下,倒也沒有去拒絕趙文義,她纖纖玉指輕輕的搭在趙文義的胳膊上,四下張望了起來。
“怎麽了?”趙文義又問。
李清寒沒有回答他,隻是不停的左看右看。
大部隊後方,是趙珊珊的花轎,見李清寒停下,趙珊珊撅著嘴道:“清寒姐姐要是不走了就好了,這樣父王就不勉強我嫁給黑青國那個蠢貨王子了......”
趙珊珊身旁,是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的趙文強,聽到妹妹發牢騷,趙文強冷笑道:“趙文義那家夥,父王明明沒有讓他去,他非要湊熱鬨......還被父王批準走最前麵,哼,想起來我就生氣......”
趙珊珊笑道:“文強哥哥,別擔心了,趙文義隻是一廂情願而已......”
趙文強翻了個白眼,苦笑道:“姍姍啊,你這麽說,那我不也是了”
......
李清寒掃視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地方,她有些失望,正準備扭頭回轎子上時,猛然間,她看到了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她看。
與別的人那或是虔誠或是羨慕,甚至或是貪婪的目光不同,這一雙眼睛裏所含著的意義,是一種讓李清寒捉摸不透的懷疑。
是的,看著李清寒的,正是馬孝全。
此時的馬孝全,心裏很不是滋味,剛才趙文義稱呼她“清寒”,並且還幫她搭手,她也沒有拒絕,看來,清寒真得是已經把他忘記了啊。
馬孝全心中很苦澀,但是又無可奈何。
現在的李清寒,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李清寒了吧?她是至高無上的火神娘娘,她身邊,也應該有可以和他配得上的男人了。
一旁的北冥霜雪可不像馬孝全這般想得開,在她看來,一個女人一旦認定了的男人,就一定不能背叛,而李清寒和趙文義的舉動,無疑是觸碰到了北冥霜雪的底線,她貝齒緊咬,已經被染黑的頭發,緩緩的開始根根豎起。
馬孝全見狀,一把握住北冥霜雪的手,後者驚詫了一下,看向馬孝全。
“不要惹事”馬孝全輕輕道。
“可是相公,她竟然......”
馬孝全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相公......”北冥霜雪嘴巴一扁,原本已經豎起了一些的長發,下一刻耷拉了下去。
馬孝全微微一笑,假意伸手捋了捋北冥霜雪的長發,這在常人看來,似乎是男人疼愛女人的表現。
過後,馬孝全抬起頭,看向李清寒。
兩人的目光一瞬間碰撞在了一起,馬孝全雖然心中已經想著要釋然要放棄,但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他還是止不住的激動起來,而李清寒,也和馬孝全有了同樣的感覺。
“怎麽了?清寒,你怎麽了?”趙文義大聲問道。
李清寒回過神來,看向馬孝全,這才發現,那是一個長相很一般的男人,雖然身材看起來和心中的他似曾相識,但長相卻千差萬別,更關鍵的,是那個男人,正拉著一個女人。
李清寒腦海裏有閃過一個念頭,她猜測那個看著他的男人,是不是就是易容後的馬孝全,可是隨著又一想,似乎又不可能。
趙文義也順著李清寒看得方向,看向馬孝全,可惜的是,馬孝全身邊此時多了很多不信仰火神教的子民,趙文義看不出名堂,隻能笑著搖頭:“你是看到什麽熟人了嗎?”
李清寒搖搖頭,輕聲道:“沒有,我怎麽可能有熟人?”說罷,李清寒轉身,回了轎子。
八抬大轎再一次起來,鑼鼓聲也隨著繼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