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屯,主營寨內。
巴圖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著碗裏的酒,他的身邊,站著兩個女真的偏將。
巴圖的腳下踩著兩個漢人,一男一女,女的全身赤裸,男的也是衣衫襤褸。
兩個女真偏將不停的將目光投向那漢人女子的赤裸胴體上,時不時的還發出桀桀的淫笑聲。
巴圖咕嚕咕嚕的喝完碗裏的酒,咣當一聲將酒碗丟在桌上,然後一腳將漢人男子踹開,伸手抓住漢人女子的頭發,將其強行的拽到了身邊。
“我就不明白了,大汗為什麽會讓咱們對漢人好一點,他們什麽也不會,跟豬一樣弱小......”巴圖喃喃自語道。
兩個偏將聽到巴圖發牢騷,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將軍,大汗隻是那麽一說,您何必想太多,實際上對待漢人,咱們在外麵該怎樣還是怎樣,他們漢人不是有句話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這偏將刻意用漢語將最後的話說了出來,巴圖懂得漢語,一聽頓也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那偏將用漢語說出這話後的代入感很強,一下便煽動起巴圖的反抗心思。
“哼”巴圖使勁一甩,將那漢人女子甩在一邊,女子慘叫一聲,腦袋撞在了桌角,然後又是一聲慘叫,就此香消玉殞。
兩個偏將看到此幕,無不為那漢人女子可惜,不過他們倆可惜的不為別的,隻是因為自己還沒有玩弄上而可惜。
“你們說得對”巴圖突然站起身,看著營寨角落那瑟瑟發抖的漢人男子,道,“我們就是高貴的人,而那些漢人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說罷,巴圖轉身拔出架子上的彎刀,走到那漢人男子麵前,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一刀嘩啦下去。
可憐的漢人男子,連慘叫都沒有喊出來,便被巴圖一刀割破了喉嚨。
“噗通”一聲,巴圖將那死而未僵的漢人男子丟在一旁,轉身用舌頭舔了舔彎刀上的獻血,道:“聽說袁崇煥派出了人想來奪前屯?”
一個偏將點頭,道:“是的將軍,聽說是從京城裏來的,叫馬孝全。”
“馬孝全?”巴圖一聽這個名字,眼睛頓時一亮,他與馬孝全的恩怨可以用一丈長的布匹來寫了。
“確定是馬孝全?”巴圖上前,一把摳住那偏將的雙肩。
偏將的肩膀被巴圖摳的生疼,但又不敢反抗,隻能乖乖的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巴圖鬆開雙手,虎軀陣陣發著抖。
兩個偏將看了,皆是一驚。
他們跟著巴圖好幾年了,將軍發抖,這種情況隻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將軍參選巴圖魯的時候,一次是皇太極繼承大汗汗位的時候,這第三次,就是現在。
兩人知道,將軍這是興奮了。
每當將軍有這樣的表現時,那就預示著,將軍不達到目標,誓不罷休。
兩個偏將連忙半跪在地,一言不發,巴圖隻是眼睛瞄了一下,然後道:“馬孝全,馬孝全,我終於等到你來了,我們新仇舊恨,你給我的那一箭,我會加倍還給你的”
......
錦州,馬孝全暫住的臥房內。
作為在錦州睡得最後一晚,馬孝全覺得很有必要自己一個人靜靜的恢複精力。
女眷和孩子,馬孝全早先已經拜托袁崇煥送去了寧遠,和馬母團聚,他自己則一個人留在錦州,等待明日的出征。
“砰砰砰”房門突然響起,馬孝全回過神來,前去開門。
門一開,竟然是滿桂。
“嗯?滿將軍,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兒嗎?”
滿桂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提起手裏的燒雞,在馬孝全麵前晃了晃,道:“執事大人,我滿桂是個粗人,別的也不說啥了,就想這會和大人聊兩句,嗯,大人明日出征,所以咱就不喝酒了。”
馬孝全嗬嗬一笑,將滿桂放進臥房。
滿桂也是個直爽的人,進入臥房,徑直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直接將燒雞扒拉開,自己先吃了起來。
馬孝全也不作假,走上前,順手扯下一支雞腿,一邊啃一邊道:“滿將軍想說什麽?”
滿桂兩口吃下手中的雞肉,隨意的將油膩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後道:“執事大人,您應該知道鎮守前屯的女真守將是誰吧?”
馬孝全點點頭:“是巴圖對吧,我之前見過他,也在寧遠保衛戰的時候,將他射傷過,嗯,和他碰頭,應該算是冤家路窄了。”
“大人既然知道是冤家路窄,那為何要去趟這渾水呢?大人,您隻有八十幾人,而巴圖那邊聽說有八百多人,這還不是死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