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想了想,道:“魏忠賢看到我,說怎麽又來了,我本來想說話,但是被奶奶攔住了,我想......魏忠賢應該不知道我有個雙生姐姐,這樣的話,姐姐應該已經離開魏府了。”
“嗯,有道理,那行,那咱倆就趕快回去吧。”
......
馬老夫人刻意的繞著彎子,她擔心芳芳和莉莎一直跟著他,畢竟,和田爾耕約見的事兒,不能讓她們倆知道,否則她們倆回去給小美北冥霜雪報信,那可就麻煩了。
向後看了看,確定沒人跟來,馬老夫人這才小心翼翼的繞進一間民房內。
房裏沒有人,因為馬老夫人還沒有來得及和田爾耕取得聯係,不過沒關係,隻要將這間民房的燈點亮,用不了多久,田爾耕就知道了。
馬老夫人笑著推開房門,大跨步的走進房間,轉過身關好房門,正準備點燈時,一聲淡淡的歎息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馬老夫人一驚,心道難道田爾耕已經實現知道,所以提前來了?扭頭一看,馬老夫人嚇了一跳。
原來,那個歎氣的人並不是田爾耕,而是......北冥霜雪。
此時的北冥霜雪,正笑盈盈的看著馬老夫人,她手邊的桌案上,放著一盞油燈。
馬老夫人覺得不對勁,想離開這裏,伸手一拉房門,竟然無動於衷,再仔細一看,不知什麽時候,一縷血紅色的長發已經牢牢的將門栓拉住了。
“奶奶,您來這裏,是要見什麽人嗎?”北冥霜雪淡淡的問道。
馬老夫人歎了口氣,苦笑著轉過頭,沒有吭聲。
見馬老夫人沒有說話,北冥霜雪繼續問道:“聽說奶奶以前和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走得很近,可是孫兒媳婦兒卻不相信呢,因為孫兒媳婦兒覺得奶奶您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呢?相公馬孝全和魏忠賢不睦,而田爾耕又是魏忠賢的人......所以孫兒媳婦兒認為奶奶不是這樣的人,奶奶,您說,您是這樣的人嗎?”
馬老夫人皺了皺眉,心道你這丫頭片子,明知故問,可是她表麵上卻反問道:“那你認為呢?”
北冥霜雪早就料到馬老夫人會這麽說,她嘻嘻一笑,道:“要我認為呀,奶奶您啊......”話到此,北冥霜雪突然大聲道,“奶奶您就是這樣的人!”
馬老夫人一愣,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小美會這麽說她。
“你,你這丫頭”
北冥霜雪笑嘻嘻的將桌子上的油燈點著,喃喃道:“奶奶也知道相公的身份,但是為了馬家的那個不成器的四少爺,您也對相公使了不少的壞心思......說實話,我曾勸相公離開馬家,但您知道相公怎麽回答我的嗎?他說,生是馬家的人,死也要做馬家的鬼......奶奶啊,死去的馬四少,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您還是繼續糾結著不放,就太不識時務了。”
話已至此,馬老夫人也不藏著了,她冷哼了一聲道:“是又怎樣,我對馬家,問心無愧!”
“哦,您終於承認了啊,您對馬家是問心無愧?但是您對相公呢?這個馬家,在京城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您來說說,是不是都是馬孝全一個人打下來的?是,他是借用了馬家四少的身份,但如果他是那種借用他人身份,乾儘壞事的男人,我想奶奶您也沒有辦法,對麽?再者,遼東寧遠馬家軍的糧餉,哪一文哪一兩不是相公想辦法湊的?指望著皇帝小兒給糧餉,簡直是天方夜譚,還有,寧遠保衛戰的時候,您可知道相公有多賣力嗎?如果不是相公,馬家的男兒早就儘數陣亡了。”
北冥霜雪說得比較誇張,但至少比傳回來的事跡要實際的多,當初寧遠保衛戰告捷後,那歌功頌德的奏疏可沒少發過來,裏麵那些文官們編得簡直是......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
北冥霜雪繼續道:“還有,遠在遼東的......嗯,姑且喚作爹娘兄嫂好了,他們的人很好,真得很好,尤其是娘,當初為了我,娘親自領著相公去北冥世家娶親......奶奶,這一點,孫兒媳婦兒覺得娘比您要強太多了,至少她不會如您這般,執迷不悟的還想著馬四少。”
馬老夫人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美雲她知道......知道馬孝全的身份?”
北冥霜雪平淡的點了點頭。
其實馬母並不知道馬孝全的真正身份,整個馬家上下,除了馬老夫人、馬父、管家馬同以及二嫂喬羽,還有已經找不到的李清寒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馬孝全的身份。
當然,就算知道了,馬四少也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如此這般,何不能隱瞞,就一直隱瞞下去呢?
“原來......”馬老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緩緩的走到桌前,輕輕的坐在了北冥霜雪的對麵。
“原來美雲......美雲她知道啊......”馬老夫人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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