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明這一次派出的吊唁使者是馬孝全後,皇太極先是一愣,隨後心中泛起了一股酸意。
皇太極問道:“那個馬孝全,這一次來沈陽,帶沒帶女眷?”
屬下回答道:“帶了是一個看起來年齡十七八的女人,懷裏還抱著一個娃兒。”
“年齡十七八,還抱著娃兒?”皇太極一愣,扭頭看向坐在他右手邊的代善。
代善自皇太極繼承汗位後,一直低調行事,因為他害怕皇太極會殺了他。
原因很簡單,他代善和老爹努爾哈赤的一個後妃關係不清不楚,要說不清不楚的關係是怎麽弄出來的,這一切全都拜皇太極所賜。
當代善明白過來自己因為這個不清不楚的關係而丟掉了原本有希望一爭的汗位後,心裏一直就很害怕。
代善不傻,也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也就是現在的大汗的行事手段,他真要是想殺自己,別的理由不找,單單那一個和先汗後妃有染這一條,就足以將他弄死了。
現在,皇太極看向代善,代善嚇得連忙站起身,離座,恭敬的站在皇太極麵前,行禮鞠躬,道:“大汗,這個馬孝全,據說這一次帶的是他的一個女人,而那個娃兒,也是他的兒子。”
皇太極一愣,隨即冷笑道:“馬孝全也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他自己來不說,還將老婆孩子帶了過來,就不怕我扣下嗎?”
代善也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他從皇太極口氣中聽出來,似乎這個新任大汗對自己沒那麽上心,或者說還暫時沒那麽上心,他小心翼翼的獻策道:“以屬下所見,馬孝全這麽做,就是想試探試探咱們,看看咱們是忍還是怒。”
皇太極點點頭,道:“所以一開始我就給他安排了最好的客店,最好的上房,我看他馬孝全,來了以後還有什麽可說的?嗯,馬孝全就隻帶了那一個女人?別的女人沒有帶?比如......有個紅頭發的?”
代善低著頭,眼珠一轉,連忙道:“沒有。”
“媽的”皇太極用族語爆了一句粗口。
代善揣摩著皇太極的意思,憑什麽他要問紅頭發的女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代善不敢問,也不想問,他裝著很誠懇的態度,岔開話題問道:“那麽大汗,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皇太極嘴角一揚:“不急不急,難得他馬孝全來一趟沈陽,就讓他多待幾天,溜達溜達好了,嗯,如果這幾天發生點什麽事情......”
代善點了點頭,連忙道:“遵命!”
皇太極很滿意代善對他的態度,雖然他知道這個哥哥絕非善茬,但自己現在是大汗,是有絕對權利的大汗。
“好了,事不宜遲,你就下去安排吧。”皇太極命令道。
......
傍晚,馬孝全沒能見到皇太極。
招待他的人,是代善。
馬孝全和代善此前並無任何交集,今日見到代善,除了和他客套,還真得沒什麽好說的。
代善倒是很自來熟,他見馬孝全不說話,也不生氣,反而他滔滔不絕的不停的說話。
代善前來見馬孝全的目的有兩個,一來是明麵上,新任大汗皇太極派來試探馬孝全的此行目的,二來,是因為之前皇太極的那句話,什麽紅頭發的女人,還和馬孝全有關係?他想搞清楚。
“嗬嗬,大明派人來吊唁我父汗,新任大汗本應出來相迎,但實在是太忙了,就派我先來了,聽說閣下是大明的錦衣衛執事,馬孝全馬大人?”
馬孝全嗬嗬一笑,心中卻暗罵:剛才你逼逼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都沒想著問老子的名號,哦,現在突然開竅了,想著問老子的名號了啊。
心裏雖然在罵,表麵上馬孝全也很是客套的點頭道:“正是下官,下官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給大汗努爾哈赤吊喪的。”
馬孝全這話一語雙關,第一,他說的是大汗,這個大汗既沒有說是前任的大汗努爾哈赤還是現任的大汗皇太極,而且後麵直接跟了吊喪兩個字,這句話的意思很直接,就是我大明可不管你們什麽大汗,在我們這裏,你們一律是外族人;第二,馬孝全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是奉皇帝之命,老子我根本不會來吊喪。
代善自然聽出來了馬孝全的話外之意,他嗬嗬一笑,道:“既然來了,我們大汗也覺得不能虧待馬大人,大汗也下了命令,馬大人可不著急離開,多待兩日吧。”
代善話至此,突然話鋒一轉,小聲道:“大人如果想玩玩,這裏也是有可玩的嘛......畢竟我們女真人從中原那邊也擄來了不少的漢人女子......”
代善這話說得很有水平,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馬孝全看到沒有,你們漢人的女子,被我們女真人擄了來,除了淪為生娃乾活的奴隸外,也供我們女真人玩樂,怎麽樣啊,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外族人玩樂,你氣不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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