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娘，你為什麽這麽做？”

陳瀟瀟道：“很簡單，因為他知道我中毒了，我的身份，在寡婦中，是最有名的，如果傳出我中毒的消息，恐怕馬大人您就難辦了，漕幫，您永遠都收不回來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想收回漕幫的？”

陳瀟瀟的臉色突然煞白一片，剛才的回光返照似乎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因為......我知道......你就是他......”陳瀟瀟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馬孝全看。

馬孝全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承認：“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

陳瀟瀟喘著粗氣，斷斷續續道：“因為......因為......我答應馬誌大哥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還有，我在黑暗處一直觀察著他......不知不覺幾年了，我喜歡他，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來幫助他，包括......犧牲我的身子......”

陳瀟瀟話至此，已經再也沒什麽力氣了，馬孝全上前，將陳瀟瀟扶回床榻，蓋好被子，搖著頭道：“陳姑娘，你這樣做何苦呢為了什麽啊？”

陳瀟瀟微微一笑：“馬大人......我有個願望......如果你是他，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真正的你？”

馬孝全扭頭看向華悅，後者輕輕的點了下頭。

“好”馬孝全輕輕的撕下貼在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目，自己真正的麵目。

“原來......你真是他......不，你是馬孝全，你是馬孝全......你是......”陳瀟瀟話至此，突然中斷，雙眼也隨之變得空洞。

馬孝全閉上雙眼，貼上人皮麵具，華悅則捂著嘴，嗚嗚嗚的小聲哭著。

“嘭”得一聲，臥房門開了，銀花闖了進來，見到已經死去的陳瀟瀟，哇得一聲大哭起來。

華悅上前要安慰銀花，她卻一把推開華悅，搖頭道：“主人死了，主人死了，為什麽，為什麽......”

馬孝全呼了口氣，走到銀花的麵前，問道：“銀花......陳姑娘以前到底在做什麽？”

銀花歎了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道：“人已經死了，那我就說吧，馬大人，您是馬家的人，您應該有知情權主人......從一開始，就在幫助著馬孝全......”

“一開始？多久的一開始？”

銀花道：“從我們見到馬誌大哥開始......我們就一起去了北京......在北京城裏，我們第一次看到了馬孝全，那個時候，他還很沉穩，馬家的人都說，他是四兄弟裏最為和善的人......可隨著馬誌大哥的突然死亡，馬孝全也變得墮落了......好多次，馬四少喝醉了，被人打了，或者打了人，都是主人一次又一次的暗中解救......我們是弱女子，能夠用的，隻有自己的身子......”

“為......為了......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銀花扁著嘴道：“主人說，為了給馬誌大哥一個交代，也為了她喜歡的男人，雖然，她不可能再去向馬孝全表白，但隻要看著就好......看著就好......”

“那你們怎麽來到這裏的？”

“馬孝全幾個月前離開了北京城，我們得到消息後，一路跟隨......馬大人......”銀花的眼眸閃動，“您，其實就是馬孝全，對嗎？”

馬孝全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主人完成了對馬誌大哥，對馬家的承諾，我銀花，也將隨主人而去”說著，銀花舉起手，就要往自己的眼睛上戳。

馬孝全一把抓住銀花的手，但銀花的力量很大，他竟然沒有抓住。

“噗嗤”一聲，銀花竟然戳瞎了自己的雙眼。

華悅驚得捂住了嘴，馬孝全則扯下衣服幫銀花包紮。

銀花一把推開馬孝全，笑道：“大人，銀花這就離開了，漕幫......大人一定可以拿得回來......因為......我剛已經散播出了消息，說主人是被老郎中毒死的，指使老郎中殺人的人，是福建派的頭目蔣霸天指使而老郎中，是河南人”

“什麽？”

銀花擦掉臉上的血跡，笑道：“這沒什麽，大人想要拿回漕幫，就必須要挑起福建和河南兩派的鬥爭，福建派背後有盧戰撐腰，而河南派背後則是魏忠賢，這兩人雖然勾結，但各有心思，同樣的，他們的手下人，也各有心思......大人不必多慮，主人和我，隻是給大人起了個引子......後麵的事情，還需要大人去做了......”

馬孝全歎了口氣，心道：我千辛萬苦喬裝打扮弄了個胡漢三出來，搞了半天都沒什麽門道，到最後，還是陳瀟瀟主仆倆幫我完成了二虎之計，羞愧，羞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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