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迷暈你扒了你的衣服再把你車賣了(1 / 2)

破繭 陳一嵐, 2436 字 2023-04-05

第14章 迷暈你扒了你的衣服再把你車賣了

長長久久和一定一定要快樂的前提是方子聿能讓車平穩地開往目的地。

此刻章若卿坐在副駕上甚至比自己開上路還要緊張,因為她需要時不時掐一下方子聿的手臂,來提醒他千萬別瞌睡要注意前方的路。

國道上路燈稀少,幸好車也不多,可是越往前開越荒涼,方子聿就越納悶。

“你不會是要對我意圖不軌,劫色不成隻能劫財然後殺人拋屍?我可告訴你,我很有錢的,帳戶開在你們銀行你應該很清楚的,銀行卡密碼也是你改的,所以最明智的選擇是你乖乖跟了我,能得到的比現在更多。”

章若卿狠狠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他嗷的一聲嚎出來,轉頭抗議。

“真應該把你嘴堵上……你好好看前麵別看我!”

“誰叫你下手這麽狠。”他回懟。

“誰叫你一直打嗬欠。”

“誰叫你讓我開這麽偏僻的路,不是說在縣城裏嗎?怎麽越開越偏。”他嘟嘟囔囔,大少爺脾氣竄上來。

“誰讓你——”章若卿將“來的”兩個字咽下去,不跟他計較,越計較他越蹬鼻子上臉,最好的方式就是晾著他。她轉過頭仔細瞧著外麵的路,終於在前放看見一盞模糊的小燈牌:柚子酒店。

“到了!”章若卿讓方子聿停車,朝早已站在店門口的人開心地揮手。

在這小山村裏,除了嫣然姐之外,章若卿還有一位記掛的童年玩伴,董招娣。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從她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家裏對她的期望就隻是招娣,招弟。

然而就像所有的滿懷希望都注定落空一樣,招娣並沒有如家人所願,反倒是自己活成了男孩子一般。

她剛跳下車,就被招娣一把攬進懷裏,將身上披著的一件綠色軍大衣脫下來裹住她,邊問她冷不冷,邊說:“怎麽就突然打電話說要來,我都準備好明天去找你。”

章若卿支支吾吾,跟一直站在一旁樂嗬嗬看著她們的招娣老公,小田哥打了聲招呼,說抱歉臨時要來,麻煩他了。

“你跟他客氣什麽,他這人要是知道什麽麻煩就好了。”招娣笑說,轉頭讓小田哥去招呼車裏的人,卻也沒著急讓章若卿進去,意味深長望望她又望望車裏的人,“電話裏說的那人就是他?”

一個小時前,她接到章若卿的電話,電話裏她問自己賓館有沒有空房間。這個時節,又是過年期間,沒有遊客最是冷清時,別的沒有就隻有空房間。她問章若卿不在姨媽家呆著怎麽來她這裏,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告訴她收拾利落些,等會她就過來。

十五六歲出社會,各式各樣的工作都做過,也接觸過各路牛鬼蛇神,招娣不敢說閱人無數,但是人是鬼她一眼便能分辨。車上這個男人,相貌衣著皆為上乘,雖然眉眼間儘是倦怠,但也掩飾不住那雙眼是睥睨眾生的眼。

她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尊大佛,得好好供著瓜果鮮蔬都的緊著好的來的那種,大佛。

“好冷,進去說吧。”章若卿準備含混過去。

屋內開著暖氣,電視上在重播春節年歡晚會,她們剛一進門一個小人影就衝到她們麵前,章若卿望著眼前奶乎乎的小孩,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的臉蛋,小孩笑起來,要往她懷裏撲。

“柚柚,你的小臟手別碰章阿姨衣裳。”

招娣將撲在章若卿懷裏的女兒抱了起來,刮刮她的小鼻子,小孩子在她懷裏扭動,又掙脫出來,用沾滿巧克力的手伸向章若卿。

“沒事,”章若卿重新將她抱回去,蹭蹭她臉頰,問:“柚柚想沒想姨姨?”

柚柚眨巴眨巴大眼睛,點點頭,卷起章若卿的頭發,害羞地埋進她懷裏,章若卿也不管她滿手的巧克力沾到自己發間衣領,摟緊了懷裏的孩子,她身上甜甜的味道,軟軟糯糯的手感讓她覺得很窩心。

從客房放完行李的方子聿下樓來看到這一幕,眼神呆了呆,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柔軟無害的章若卿,站在有些陳舊灰撲撲的房間裏,閃爍柔軟的光環。

那一刻,他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以後應該會是一位好媽媽,而如果他最後的那個人是她,婚姻這座墳墓或許他願意跟她一起下去。

僅僅是一閃而過,這念頭立刻被他趕跑,活了三十多年,在別人眼中瀟灑肆意,遊戲人間的他,竟然在一家半舊不新的小縣城賓館裏,產生了要跟一位認識不久的姑娘結婚的念頭。

這念頭,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有。

愛情有多美好,婚姻就有多可怕。

他對愛情有多向往,對婚姻就有多抗拒。

愛情有多自由,來去可以不沾身,喜歡就多在一起一秒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二話不說去摘,不喜歡也能立刻抽身而退,冷血冷情,沒有束縛不必負責。他一直抱有這樣的念頭,他從來都承認自己是個混蛋。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從來沒有因分手跟對方撕得太過難堪,甚至偶爾遇見還能笑笑打聲招呼,但身邊的人都說他遲早會遭報應。

報應嗎?他且等著呢。

然而今天,這念頭一閃而過,在他心底吹起一陣涼風。他覺得他一定是冷風吹多了,吹傻了,要不就是長途開車累傻了……他無力的抬手摸摸眉心,慢慢往樓下走去,剛停在門前,就聽到裏麵的談話聲。

“你確定要讓他住我這小破店?”招娣壓低聲音問章若卿,既然直接問問不出什麽來,那乾脆換一種方式。

“這哪是小破店,再說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章若卿嘟嘟囔囔,一臉不悅。

原本這個時間點她應該是窩在姨媽新換過的被單裏,嗅著陽光下曬過的味道,暖烘烘地入睡。就在她準備下車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將車門鎖住,故技重施,軟硬兼備,說自己可憐說她良心喂了狗,放著感冒發燒的自己不管,說如果她現在就走他就大喊大叫讓全村的人都知道。

最後,她沒有辦法隻好帶他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