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寶呆滯的看著這些選項,就好像每一個選項都是致命題,選哪個都不對。
“為什麼非得誰錯了呢……”粟寶低喃:“為什麼一定要劃分絕對?”
這麼一想,她腦海裡瞬間如同湧入一道清流。
清流滾滾而過,讓她轟鳴的大腦一下子就清醒起來。
不對呀……粟寶疑惑。
是非一定有界限嗎?
那跟因果不是矛盾嗎?
因為因果就是循環的,沒有界限啊。
那為什麼是非就一定要有界限,一定要指出一個人錯不可?
粟寶豁然開朗,眼前一下子變得通明透亮,眼前那幾個選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看著眼前,就好像俯瞰著蒼生。
營營眾生,每個人都是一個閃光點,彙聚成了浩瀚的星海,她眼裡現在隻有這片星海。
粟寶露出一個笑容,手腕一轉,通判筆就被她收了起來。
通判筆融入了她腦海中,懸在她眼裡的星海前麵。
星海和通判筆徐徐而動,宛若太極八卦,緩緩轉動,看不見的規則隨之運轉。
“原來是這樣。”粟寶恍悟:“好簡單,看儘星海,看著眼前……”
聽著她嘀嘀咕咕的沐歸凡:“?”
不是,哪裡簡單了?
粟寶雙眸重新有了焦距,輕快說道:“爸爸,我知道啦!”
沐道士懵:“唔……不愧是我閨女!”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誇在說!
粟寶果然笑眼彎彎。
她再次下了車,站在糖糖父母前麵。
糖糖父母剛剛看她忽然一動不動,沐歸凡緊張的將她抱上車,以為她突然什麼疾病。
一世間也忘了哭,站起來局促不安的抓著自己的手,愣愣看著黑色的越野車。
結果看到粟寶又下車了,好像沒什麼事……
隻見她拉著他們兩往裡麵走,安慰道:“叔叔阿姨,你們沒有錯,不用管那些壞人說什麼。”
“我們給糖糖姐姐超度吧!這才是我們該關注的不是嗎?”
糖糖父母一臉複雜,慢慢的走著,好像有點想通了。
再到粟寶將糖糖的魂魄拉上來,廳堂麵前擺著案台燒香燒符超度,糖糖與他們告彆,再也沒有了上一次離彆時候的不舍和痛哭。
他們竟慢慢的釋懷了。
糖糖調皮的笑著:“爸媽,我走啦!聽說我可以投胎去一個非常有錢的人家哦!超級厲害的有沒有。”
糖糖父母擦著眼淚點頭:“嗯嗯,糖糖最厲害。”
糖糖又笑道:“可是我舍不得你們啦!你們現在還年輕,還可以要二胎的,抓緊哦!三年後我就又來了。”
糖糖父母:“啊……啊?”
糖糖衝他們擺手:“所以一定要保重好身體!把日子過好哦,畢竟我要投胎到一個非常非常有錢又很厲害的人家,就靠你們了。”
糖糖父母惶恐又吃驚,惴惴不安又心底鼓鼓的。
還可以再見麵?
糖糖舉起自己的手臂:“呐,這是胎記,到時候我認不出你們了,你們可得知道是我。”
她手臂上有一道黑色印記。
糖糖父母連連點頭:“好好。”
“媽記住了,糖糖放心……”
看著糖糖再次消失,糖糖母親認不出往前追幾步,抹著眼淚道:“記得來啊……一定要來啊……”
人徹底消失不見,眼前明黃的火光也熄滅。
粟寶站起來拍拍手,說道:“好啦,你們加油哦!”
“好好活著。”
“浩瀚世界,分彆總會有相遇,自己要好好的呀!”
粟寶笑眼彎彎的對他們擺手再見,上車走了。
糖糖父母重新振作了起來。
粟寶說得對,總會見麵的。
糖糖一定會回來的,肯定會回來。
“她爸,快快,我們感覺收拾,出去打工……”
糖糖爸也說道:“號碼都換了吧,這些人還會來這裡找我們,我們走吧……”
哪怕是背井離鄉,他們也要重新找一個沒人知道、沒人打擾他們的地方。
然後好好努力,雖然人到中年但還是可以奮鬥一把。
糖糖說了,會投胎到一個有錢人家,他們一定會變得有錢……
“走吧,走吧!”
兩人立刻收拾行李,當天立刻就離開了家,遠走他鄉……
或許再回來的時候,是所有人都遺忘這件事的時候。
那時候或許攢到錢了,把家裡房子重新修一修,然後在鎮上做點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