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舒窈又昏天黑地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她真的是疲憊到不行,身體的疼痛,讓她又是一天沒下來床。
自從舒窈昏天黑地地睡著,宮昀傲就再也沒有和舒窈說上話,隻要他一進來,她就眼一閉,裝作睡著的樣子。
有時看到她白皙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他的心就酸疼地自責起來。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東升。
舒窈一身淺紫色上衣,紫袍加身,妝容精致,流蘇裝飾,搖曳在女人耳畔,婉約精巧,這一身裝扮讓她更加的驚艷,簡直美上天。
宮昀傲一進門,就看到女人美上天的畫麵。
舒窈連著睡了好幾天都沒有理他,這一大早,穿得這麼漂亮是要去哪?
「窈窈,你這是要去哪?」
舒窈並沒有理他,而是兀自坐在梳妝台前,拿起兩個流蘇釵子,比畫來比畫去。
宮昀傲也沒有生氣,而是闊步來到她的身後,從她的手中拿起其中一支簪子,斜斜地插在了發髻間。
「這支紫玉鏤花簪更適合你這身衣裙。」
舒窈怔怔地看著他為自己戴上發簪,然後就看到鏡子裡的男人朝她溫柔一笑,這一笑宛如那江邊的漣漪波紋,讓她的心裡的堅冰瞬間融化。
舒窈霍地起身,無視身後的男人,徑直向屋外走去,宮昀傲無力地一笑,她女人的氣性可真不小啊!
竹溪站在那兒,尷尬又侷促地垂下頭,本想著離開,卻在走到門口時,又被宮昀傲喚住了,「竹溪,窈窈這是要去哪裡?」
「娘娘說,去邊關找風塵去。」竹溪瑟縮地說完,趕緊消失在他的眼前,她是真的害怕兩個人的冷戰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殃及魚池了。
宮昀傲一聽,立馬心急狂亂起來,那雙狹長深邃且如玉般墨色的眸中拂過一抹冷色,來不及多想,立馬跟了上去,出了門外,就見舒窈縱身一躍,上了馬背。
「窈窈,你等等!」宮昀傲在她身後驚呼。
舒窈直接無視了他,雙腿夾緊馬肚,手上鞭子一揚,烈馬瞬間飛奔了出去。
宮昀傲在她身後冷喝,「窈窈,你給我停下。」
然而,舒窈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根本就沒有理睬他,烈馬疾馳,身後的男人也飛身上了一匹駿馬。
就在他揚鞭追出不到五裡的地方,舒窈的駿馬緩緩地停在了一處江邊。
宮昀傲喚停了馬兒,旋即一躍而下,那動作如行雲流水,瀟灑肆意,隨後,他闊步走到舒窈的身邊。
舒窈見他也跟了過來,馬上又牽著馬兒與他拉開了距離。
宮昀傲見狀,也不敢硬來,隻是像個受氣包一樣一直跟在身後,由著她漫無目的地走,想來,她也隻是隨便說說,不是真的要去邊關。
她單薄瘦削的身影走在前麵,更顯淒婉,惹人憐惜,令他忍不住想上前安慰她。
再看到她時不時抬起的胳膊,宮昀傲好像看到她在悄悄地抹著眼淚。
宮昀傲的心驀地一沉,幾步來到她的麵前,仔細地端詳,眸子忽地一顫,啞著嗓音道:「你哭了?」
舒窈抹了一把眼角的淚,還是沒有說話,而是繞過他,向前走去。
她就是沒辦法釋懷,他竟然咆哮她、算計她、懷疑她……
宮昀傲見她不肯說話,喟嘆一聲,大步上前,長臂一攬,就將人禁錮在了懷裡。
哪知,舒窈竟一把推開了他。
舒窈硬著心,冷喝一聲:「別碰我!」
想起他的粗魯與狠心,似乎要將她折磨死,如此清晰得令她揮之不去,此時,他這一抱,都令她不願意靠近了。
這都第三天了,舒窈還在和他冷戰,子陌和寄風早已受不住,連毫無存在感的小鬆鼠都有些耐不住了。
宮昀傲的臉沉得不能再沉,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雷霆閃電,如此清風洋溢的天氣,可氣壓卻低是讓人不能呼吸。
子陌和寄風以及舒窈身邊的兩個丫鬟都不敢說話,生怕雷霆震怒。
這是要死人的節奏啊。
再這樣下去,他們就會直接被這壓抑的氣氛給憋死。
就連無憂公主都有些後悔跟著來了,她一直都覺得兩人非常恩愛,而且,皇帝哥哥一直很黏舒窈。
出來玩,宮昀傲總是會將舒窈攬在懷裡,無論她走去哪,宮昀傲總會視線焦灼著她,不是牽著就是抱著,這些都讓她一度有些羨慕他們的感情。
寄風隱在暗處,也被這樣的無形的壓力弄得渾身不自在,若再不打破這樣的低沉氣壓,他都要受不了了。
寄風想了想,計上心來,他還可以用傳音入密給舒窈啊,想到此,他心下一喜。
「娘娘,你好歹也和陛下吱一聲啊!」
舒窈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上空的寄風,沉吟半晌才道:「吱!」舒窈也輕飄飄地傳音給他。
寄風隱在暗處,忽地身體一抖,差點從半空中掉下來,他趕緊穩了一下身子,做好隱身,隻是,他的手心早已冒出了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