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閉嘴吧!」吳郡守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一句,轉頭看了一眼與他並肩而立、寒著臉的男人說道:「下官全憑大人做主!」
男人偏頭看他,一身正氣,剛正不阿,「作為郡守知法犯法,與地痞流氓沆瀣一氣,一會兒本官再找你算帳。」
惡霸頭子見狀,瞳孔劇震,那人……好像是鄭知州!
待看清對方來的正是鄭知州,頓時沒了氣焰。
而鄭知州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官兵,他們各個手持長刀,一進來,就開始維護秩序,將人群給隔開了。
來人五十出頭,身材中等,眉宇間威嚴正派,此人正是一州之主,鄭吉安。
這時,從他身後走出一男子,一身黑衣裹身,冷氣逼人,他抬頭,凝了一眼二樓的位置,厲聲道:
「知州大人,我家主子說了,地痞流氓橫行不端,強取豪奪,對家妹口出汙言穢語,而郡守大人知法犯法,不作為,知州大人必須嚴懲不貸。」
鄭知州一雙嚴肅的眸子順著他的方向看向二樓,正好看到宮昀傲不怒自威地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請寄風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嚴懲!」
此時,見到聖上,鄭知州雖緊張忐忑,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他這一跪,定會暴露陛下的行蹤,既然陛下有心隱瞞,低調出行,他就不能說破。
隨後,鄭知州看向白喪彪,厲聲道:「將白喪彪綁了,押走!」
白喪彪一聽,頓時蒙了,「大人,小民冤枉啊!是他們先動的手,你沒看到那兩隻斷臂是我兄弟的嗎?」
「有什麼話回天牢裡說去吧!」誰叫你動了不該動的人,那兩個女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淩相的掌上明珠,就算被砍了你的狗頭也不虧。
兩個女人,得罪哪一個都是死的禍。
「不是,大人,你不能不分青紅照白就治我等的罪啊!」白喪彪惶恐地叫嚷分辨,這是怎麼了,明明是他們動的手,為何被拘的是他們?
「郡守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給我做主啊!」白喪彪越說越急,扯著吳郡守不停地求饒。
吳郡守被拉得直冒冷汗,看了一眼身旁的吳大人,一把推開了白喪彪,「要怪就怪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你說什麼?我他媽的得罪誰了?」白喪彪惡從膽邊生,拚命地呼喊。
鄭知州見狀,冷眉一凜,大聲喝道:「都帶走,還等什麼呢!」
「是!大人!」瞬間,數個官兵押著那六七個地痞流氓帶出了前廳。
「郡守大人救我!郡守大人!」白喪彪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就這樣被兩個官兵給強押走了。
他到底得罪了誰?為何他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那兩個女人出身高貴看得出來,可是,卻始終沒人告訴他,她們到底是哪路神仙?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被官家拿了?
或許,隻有到臨死前,他才會知道,他得罪了誰?因何而死。
這時,鄭知州朝二樓宮昀傲的方向點點頭,隨後冷眸瞥向吳郡守,「走,隨本官回府。」
吳郡守連忙點頭哈腰,做小伏低地跟在鄭知州的身後離開了。
經過這次的風波,宮昀傲意識到這一行人實在太過招搖,幾個女子分外美麗,走到哪裡都會惹來非議和登徒子的覬覦,甚至調戲,實在太過危險。
所以,宮昀傲將幾人帶到城中最知名的霓裳店,買了數件男裝給她們換上了。
舒窈出來的那一刻,似是行來一翩翩公子……
她一襲翻領束腰錦衣華服,身姿包裹得玲瓏又修長,她分明是白衫摺扇,可卻步履輕盈,體態婀娜,自帶馨香,吐氣如蘭。
清爽帥氣的高馬尾發型,配著一張清麗絕美的容顏,黑色的發絲襯得玉色的肌膚更加的白皙剔透。
她的臉有著女性的精致與靜態美,又多了幾分英氣,幾分不羈、幾分堅韌,讓人一眼入魂,過目不忘。
巴掌大的鵝蛋臉,珠圓玉潤的下巴,美人鼻下是一張似笑非笑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嵌著琥珀色的瞳孔,表情明朗飛揚,仿佛是冬日裡和煦的陽光。
宮昀傲看得目不轉睛,一雙冷峻的眸子灼灼而炙熱,此刻,他竟有些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穿男裝,可每一次都讓他驚艷得不能自已,他的窈窈男裝真的是太美了,柔美中帶了幾分英氣,幾分不羈,幾分帥氣。
與宮昀傲一反常態,看得失了神的還有子陌,看他瞅無憂的這一身裝扮,他有種衝動,不想讓世人看到,想把她藏起來。
「窈窈,三哥有些後悔了,你還是換回女裝吧!」宮昀傲抓著她削尖的肩膀,有些後悔地說道。
舒窈摺扇一收,抵在他的胸口,嗔怪道:「三哥,你到底想怎樣啊!換也是你,不換也是你!」
宮昀傲深深地看著她,無奈又後悔,「三哥後悔了不行嗎?」
舒窈嫵然一笑,上前一步,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耳邊,隻見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的好陛下,君子一言九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