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說得信心十足,鈴木園子完全信任了他,雙手握拳,激動道:“原來如此!那我們就在周六等候基德的到來吧!”
“這也太亂來了吧!”柯南提出反對意見。
“什麽?你這個小鬼是在質疑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嗎?”毛利小五郎一臉不滿,右拳朝著柯南的頭頂錘去——
然後落了個空。
柳原月及時拉過柯南,在後者的眼色下沒有對毛利小五郎的舉動多說什麽,隻是說道:“毛利叔叔,由歐羅巴與海洋之心同為寶石而推理預告函的暗號,是否有些太過武斷?”
她笑得溫和,毛利小五郎對待她自然不可能像對待柯南一樣粗魯,聞言也重新思考了一會,接著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預告函上的公主指的不是海洋之心這種名聲不菲的珠寶,還能是什麽?”
“是不是希臘神話裏的那位公主?有一位公主的名字就叫歐羅巴。”柯南出聲道。
接收到周圍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所投來的奇怪目光,他連忙解釋道:“是月姐姐這幾天給我講的睡前故事裏麵的啦!”
他求救般的眼神望向柳原月:“對不對,月姐姐?”
柳原月笑著看了他兩秒,才慢悠悠地點頭道:“確實呢。”
她替柯南繼續描述這個故事:“在希臘神話中,歐羅巴是腓尼基的公主,後來被由宙斯變成的白色公牛擄走,將她帶離了熟悉的故鄉,去到了一片陌生的大地。而宙斯為了緩解她離開故土的憂傷,決定用她的名字命名這片大陸,這也是歐洲的由來。
“假如按照這段神話理解,那麽預告函中的公主大概率是指腓尼基的歐羅巴公主。”
毛利蘭問道:“腓尼基?那預告函上的‘故土之地’和這個會不會有關係,這是哪個國家嗎?”
“不,腓尼基不是古國名,它隻是一片盛產骨螺的地區,也是因為──”柳原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激動的毛利小五郎打斷。
他信心滿滿地再一次推理道:“盛產骨螺,那肯定是象牙廳!怪盜基德會在周日的成和酒店出現!”
“但腓尼基的原意是‘紫色顏料’啊!”柯南忍不住說道。
不等毛利小五郎發表看法,柳原月接過柯南的話,肯定道:“柯南君說得沒錯。腓尼基盛產骨螺,而這種骨螺可以製造出紫色顏料,這種顏料在當時是十分罕見且珍貴的,所以人們便用這種紫色顏料來稱呼這片地區,‘腓尼基’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那就是紫羅蘭廳嗎?”鈴木園子問道。
柳原月點頭:“是的。”
“但既然盛產骨螺,也是有可能是象牙廳的吧!”毛利小五郎憤憤不平,據理力爭道,“牙齒和螺類成分差不多,萬一是指象牙廳呢?”
柯南補充道:“但還說了‘公主振袖之日’。”
“啊!‘振袖’……是指‘成人日’嗎?”毛利蘭很快聯想到這個節日。
“成人日?那不就是下周一?”鈴木園子驚呼道。
成人日是每年一月的第二個周一,今年正是1月13日。
不論是日期還是展廳都與預告函所寫的內容對上,毛利小五郎無法辯駁,小聲說道:“一個小偷,竟然還弄這麽花裏胡哨的預告函!”
“‘公主故土之地’是指腓尼基,也就是紫羅蘭廳;‘公主振袖之日’是指成人禮當天,也就是下周一。”毛利蘭總結完,又問道,“這兩句告訴了我們地點和日期,那麽這句‘公主花冠之頂’又是在說什麽呢?會不會是時間?”
經過這短短的幾段對話,鈴木園子已經清楚地判斷出毛利小五郎有多靠不住,直接朝柳原月問道:“月醬,那個神話故事有說什麽時間相關的嗎?比如化作公牛的宙斯是什麽時候把歐羅巴公主擄走的?”
柳原月搖頭道:“這種事情太細節,書裏是不會多費筆墨的,但不論如何,故事發生在白天,歐羅巴與女伴們在外遊玩的時候。”
園子意識到這個思路不對,苦惱道:“可宴會直到晚上九點才會開始。”
“不過……”柳原月猶疑道,“因為這個故事太過出名,所以有許多藝術家都為之作畫,畫作名字都叫做《劫奪歐羅巴》。”
“難道是畫上麵的歐羅巴公主戴了花冠?”園子的行動力很強,直接開始搜索這些畫作。但正如柳原月所說,這個故事的名聲太大,古往今來有無數位名家留有畫作,構圖不一,畫麵上的內容更是有許多差別。
柳原月看著她手機屏幕上一張張劃過的圖畫,補充道:“這就是我要說的,所有的畫之中,最有名的是提香的畫作,跟隨其後的還有魯本斯和委羅內塞等人的作品,但畫上的歐羅巴公主都沒有戴花冠。”
“會不會是公牛啊?”毛利蘭指著圖片說道,“這隻公牛的頭上有花冠呢。”
她聯想道:“如果把畫看成時鍾,也許是牛角對著的方向就是時間?”
園子覺得她的想法也有道理,但順著這個思路卻很難得出唯一的結論:“可是蘭,好多幅畫上麵的公牛都戴了花冠,有的頭在左邊,有的頭在右邊,我們怎麽知道基德會選哪一幅畫啊?”
她舉起那張預告函翻來覆去地又看了一遍:“上麵沒寫畫家名字,難道是讓我們按照畫得最好的那幅來?”
但是畫這種東西或許在名氣之上略有高低,要評選出一二卻是很難,尤其這些還都是存在有四百年的藝術作品,每個人的主觀評判標準可能都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