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麵(2 / 2)

她像是得到了什麽決定性的證據,再一次指認延識大師,篤定道:“那延識大師的房間也一定有沾了泥的僧衣!我都說了!延識大師是凶手!我看他還能怎麽狡辯!”

延識大師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並沒有理會貴子。

他的目光越過將推論說出來的柳原月,落在了柯南的身上。

在他探究的眼神中,男孩竟然還有話要說。

柯南的口吻天真,狀似不經意地提到:“淳哥哥這麽厲害,就算延識大師和延空大師兩個人一起,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他打倒吧!”

聽到這句話,秋山彩乃用力推開西田晴樹,又一次衝到延識大師的麵前。

同行人的死刺激了她,秋山彩乃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對生命的渴望驅使著她克服一切恐懼。她抓起延識大師的手,直接撩開了後者的衣袖。

寬大的僧袍之下,男人的手臂瘦削,許多淤青印在上麵,顯然是與人扭打過。

屍體身上的佛珠、湖泊邊緣的打鬥痕跡、等待搜查的衣物、延識手臂上的淤痕……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秋山彩乃的聲音尖銳,扯著延識的袖子喊道。

事已至此,延識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辯解。他之前的平靜臉色驟變,順著手臂上的力道將秋山彩乃反身扣在懷裏,虎口死死卡住她的脖頸,將她當成了自己的人質。

秋山彩乃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扒住他的手,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氣。而延識的臉色狠厲,愈發用力地壓住她的氣管。

他手染鮮血的那麵終於展露於人前,威脅道:“都別──”動!

可他的狠話才放到一半,側麵突然出現一個飛馳的物體,沿著弧線向他的頭砸來,根本來不及避開。

東西如鐵塊一般砸在了他的額側,延識感到眼前一陣發黑,隨之而來的是溫熱的水,澆了他滿臉,整片領口都被淋濕。

秋山彩乃趁機逃出了他的控製範圍,圍觀著的恒行幾人也知道不能再因為對方是自己師叔就有所顧忌,直接湧上去將人製住——甚至恒辨還貢獻出了一件僧衣外袍作為束縛延識行動的繩子。

在危急關頭奪過貴子阿姨手中熱水袋的柯南悄悄藏在柳原月的身後,一點不將自己剛才踢飛熱水袋把延識砸昏頭的壯舉說出來邀功。

柳原月替他擋住旁人的目光,輕聲對他說道:“柯南君的反應真快啊。”

“……哈哈。”一直提防著延識的柯南隻能乾笑兩聲作為回應。

對於凶手而言,行動不便的柳原月本應是最適合當人質的目標,他在拆穿延識的罪行之時也考慮到這點。隻是沒想到,秋山彩乃衝得那麽快那麽前,提供了更合適的機會。

延識被綁著坐在了石椅上,而離他最近的恒辨滿臉痛色,不懂自己師叔為什麽會變成殺人凶手。

他的第一個問題是:“師父也是你殺的嗎?”

方才還溫熱的水被僧袍吸收,在這樣的氣溫下頃刻變得冰涼,貼在身上很是難受。延識想要抬起手臂,卻被布料捆住,隻能忍耐下來,否認道:“不是。”

“他當然不敢承認!”貴子阿姨在一旁說道,“不僅是延業大師,就連延空大師他都能痛下殺手!恒辨小師傅,這種人怎麽配當你的師叔!”

回過神來的秋山彩乃更是氣憤,她一個用力,將延識大師從石椅上推倒在地,連聲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殺阿淳?這分明是你們寺裏的事,為什麽要害我們?”

延識的雙手被綁在身後,隻能被她推得摔在地上,受過傷的頭又被狠狠磕了一次,讓他整個人都更加暴躁。

到了這番田地,他也沒什麽好客氣的,對一直攻擊自己的秋山彩乃更是沒有好臉色,譏諷道:“秋山施主,你真的是為東川施主討公道嗎?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自己也會被殺,你真的會在意他的死嗎?你和延空師弟恩愛的時候,難道就沒考慮過東川施主?”

他的話像利刃一樣紮在秋山彩乃的臉上,讓她快要無地自容,卻仍沒有停下來:“東川施主知道了你與延空師弟的私下勾當,來找我師弟麻煩,又聽到了不該聽的,這才死得這麽慘!

“要我說,東川施主是被你害了!

“你有什麽好叫的?一個自私的女人而已,我師弟根本看不上你,哄著你玩玩罷了,嗬。”

秋山彩乃被他徹底激怒,音色尖利刺耳,十指將延識的臉劃得沒一塊完整的肌膚,連剃度的頭顱都刮出了數道紅痕:“閉嘴!我叫你閉嘴!

“我自私?我是自私,可你們呢?為了一間破寺院,連自己的師父都能關屋裏燒死,難道你們不比我還要自私?

“就你們這種人,成日拜佛誦經,可明明是一群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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