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峻之過來見了沈玉闌。眼睛裏一片血絲紅彤彤。而臉色更是帶一股子熬夜過後憔悴。

很顯然沈峻之應該是一夜沒睡。

沈玉闌見了低聲囑咐蓮芯：“去泡杯提神茶來。”隨後又問沈峻之：“父親可用過早飯了？若是不如在這裏用了？”

沈峻之點點頭：“也好。”

沈玉闌便是讓丫頭過去跟金荷說了一聲讓不必過來了隨後親自擺了碗筷和沈峻之一起用了早飯。

“和顧蒙是什麽時候認識？”吃到一半時候沈峻之忽然出聲問。

沈玉闌慢條斯理將口中飯菜咽下這才一五一十回答了：“父親還記得那會子進京時候九死一生險些就沒命了？那會子就是乘坐顧蒙馬車進城。不過那之後們倒是沒見過誰也不認得誰。後頭家裏宴客時候跟在太太後頭見了一回。再後頭顧家下帖子請們府上女眷過去賞花跟去了一回。加上昨兒一共也就見了四回。”

說這番時候沈玉闌唇角始終是些似笑非笑翹起。仿佛是帶微微嘲諷。

沈峻之幸而並未一直盯沈玉闌看不然隻怕又要覺得不自在了。而對於沈玉闌“解釋”沈峻之也隻是略些不自在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之後就再別了。

“顧蒙意思並不代表是顧家意思。若顧家真意和們結親是好事。不過――怕是和不大適合。”沈峻之又猶豫了一陣子然後說了這麽一句來。

沈玉闌唇角嘲諷拉大卻是聲音含笑：“父親說得極是。”

沈峻之卻是慌了手腳：“不不是說那個意思。意思是顧蒙從小就是萬千寵愛性子想必驕縱。（..tw好看的小說）而且那樣人家們也壓不住納妾什麽怕也是不容們說了算。所以怕是不合適。和想要完全不同――”

“也是這樣想。所以父親不必擔心不會和沈玉珊搶人。”沈玉闌繼續笑聲音依舊平靜。不過隻自己心裏清楚心裏其實挺不是滋味。隻是當沈峻之麵逞強不肯讓看出半點端倪罷了。

很顯然這件事情上沈峻之是偏向了沈玉珊了。當然或許是為了大家名聲考慮。這些都理解。隻是卻仍是對沈峻之那副仿佛是做了什麽搶走了沈玉珊夫婿態度耿耿於懷。

沈峻之不相信。沈峻之怕是始終覺得是在報複沈玉珊。

以往沈峻之護是因為郭氏母女確太過分再加上是利益被侵害。而且和沈玉珊太過直接太過激烈衝突。所以沈峻之那兒也瞧不出什麽似乎對兩個女兒是一視同仁。

可是現在……沈峻之覺得是沈玉珊成了受害者。於是那種偏心就顯露出來了。

沈峻之這次態度和以往完全不同。

“不是那個意思。”沈峻之似乎些挫敗：“隻是――”

“明白。”沈玉闌微微垂下睫麵上帶笑容竭力讓自己看上去雲淡風輕毫不在意：“那應該是顧蒙年少輕狂說玩兒。父親若是擔心。不如親自去一趟顧家將玉珊婚事定下來。”

“可是――”沈峻之些猶豫和遲疑。

沈玉闌笑容更勝：“無妨會儘快挑個人選。”

這下沈峻之便是沒再多堅持。

沈玉闌慢慢垂下睫夾了一塊藕片放進嘴裏卻是味同嚼蠟甚至微微些泛起苦來。

這就是差距。若是真心疼沈峻之不會同意得這樣快。若是真放心沈峻之就不會這樣乾脆果斷要去顧家。

嘴上說一視同仁其實心裏呢？真能一視同仁？十來年差距並不是能彌補。那種差距永遠也彌補不了。沈峻之虧欠之心到底還是比不過這種父女之間血濃於水天性？

看沈峻之匆忙離去背影沈玉闌強按下心裏酸楚和嫉妒冷冷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也不必在意。和沈峻之之間那麽深感情。

沈峻之剛走金荷就進來了忙不迭追問和沈峻之說了什麽而沈峻之對那件事情反應。

沈玉闌隻說了一句就緘口不言了：“今天大約就會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