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身世(1 / 2)

將門嫡女 顧婉音 1728 字 6個月前

不得不說,站在酒樓二樓的窗錢看出去,的確是一副美不勝收的風景圖――星星點點的河燈,璀璨的燈樓,以及路上提著燈籠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攤販不絕於耳的叫賣聲。一切都顯得熱鬨而又美麗。

若不是尷尬又詭異的氣氛,沈玉闌隻怕就要看癡了。

此時此刻,看著常俞晦暗不明的麵色,再加上無人說話的安靜,沈玉闌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煩躁和擔憂。自然,也就無心欣賞什麽美景了。

林媽媽識趣的拉著幾個丫頭遠遠的站著,好讓沈玉闌和常俞說話,看風景。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得常俞衣袂飄飛,加上他麵上淡然冷漠的神色,沈玉闌竟是生出了一種恍如下一刻常俞就會飛升而去的感覺來。那種疏離和淡然,讓常俞和她之間,明顯的有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鴻溝。

情不自禁的,沈玉闌伸手拽住了常俞的袖子。

常俞側頭過來看她,恢複了一絲柔和:“怎麽了?”

沈玉闌搖搖頭,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訕訕的搖頭:“沒有,就是想著風大,你吹著冷不冷?”

常俞微微一笑:“不冷。你若是冷,咱們就不看了。”

沈玉闌看著常俞這樣,心頭卻是不知怎麽的更是難過心疼起來,不由自主一般,就衝口而出一句話:“剛才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郭建宇的那些話,隻當他放屁好了。”

常俞的笑容一下子就猶如水中被擊碎的倒影,消失了。連眼裏的光芒,都似乎已經暗淡了下去。

靜靜的看著沈玉闌半晌,最後常俞終於又開了口,隻是聲音顯得無比的黯然嘶啞:“其實,他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是庶出的兒子,我娘也是……”

沈玉闌一直都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隻是隱約的知道,常俞的母親已經故去了。(..tw無彈窗廣告)並不知道原來常俞的母親是妾侍,而常俞……

看著常俞那副晦澀的樣子,沈玉闌便是明白,常俞應該是很在意這件事情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的難過和惱怒。

“是又怎麽樣?”沈玉闌反問了一句:“難道因為是庶出,你就不是常俞了?”

“庶出的兒子,地位本就低了一等,加上我娘她――自然是更第一等。”常俞說著,聲音越發的苦澀起來:“別說是別人,就是家裏許多人,也都是如此……”

沈玉闌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攥著,狠狠的捏了一下,尖銳的疼痛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她從未見過常俞如此低落過。常俞一直以來雖然不是什麽陽光開朗的,可是沈玉闌卻是一直覺得,常俞是一個自傲的人。

直至如今,沈玉闌仍是記得那個時候常俞傲然的說起他自己年紀雖然小,卻已經行醫多年的樣子。那個樣子,可以算是意氣風發了吧?可是現在……非但沒了那種傲氣,反而更像是幾乎要卑微低沉到泥裏去的樣子。

沈玉闌用力搖頭,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滿不在乎:“這有什麽大不了的?縱然出身不好,可是你也不比他們差半點不是麽?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常俞笑起來,似乎卻並沒有聽進去:“這本來就是事實,又何談是妄自菲薄呢?”

沈玉闌一聽這話頓時越發急了――這不是自我厭棄是什麽?哪有這樣說話貶低自己的?

隻是看著常俞那副樣子,她偏又有一種麵對烏龜時那種無從下口的感覺――這個時候,怕是她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的。

想想也是,常俞心底,怕是很在意這件事情的。不然,也不會冒冒失失的就做出那種可怕的事情來――要知道,常俞雖然不是什麽脾氣好的,可是卻也絕對不是什麽脾氣暴躁的。(..tw)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冷靜自持的。

那一瞬間失去理智的樣子,至今沈玉闌想起來,都是覺得後怕的。

沈玉闌想了想,最後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們家的事情吧?你應該知道,我其實從小就沒見過我爹,是和我娘在鄉下長大的。”

這番話頓時吸引了常俞的注意力。常俞其實是知道沈玉闌並不是在京城長大的――可是卻是不知道沈玉闌在進京城之前,是一麵也沒見過沈峻之的。此時此刻聽見了,自然是隻覺得滿心震驚。

“直到昨年我們接到書信,才知道父親要接我們進京。”沈玉闌平靜的說下去,隻是唇角卻是不由自主譏諷的翹起――“本來我和娘都挺高興的,可是誰知道,這卻是一道催命符呢?一路走來,路上顛簸勞頓就不說了。最可怕的是,死神就在路上等著我們呢。你是沒體驗過那種命懸在刀尖上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人睡不安吃不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你麵前會不會出現殺手,要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