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弗蘭克問道。
“二十五人!”
弗蘭克看了看自己的手槍,然後丟給了凱,轉身衝進了船艙。過了一會兒,他端出了一把狙擊槍,狙擊槍上裝了紅外夜視瞄準鏡,然後飛快的爬上了船上的桅杆。
“方位!”
“左舷碼頭方向。”
凱整理下兩把手槍,然後試了試手感。然後直接走下貨船,進入了黑暗。
弗蘭克調整呼吸,感受了下風向和風速,再看看手表上顯示的濕度和溫度,然後開始調試準心。狙擊槍是很麻煩的槍種,用之前,必須根據現場狀況對槍支進行調整,因為這種高精度槍械,真正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一點點的外部環境條件都能對命中率造成影響。
碰!
一聲槍響,一個正在暗中潛行接近貨船的武裝分子,肩部中槍!
這一槍也讓其他武裝分子,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飛快找到掩體隱蔽了起來,他們的動作非常快,而且乾脆利落,甚至連中槍的那個倒黴蛋,也被他的同伴拉進了周邊的掩體當中。
“他們不是黑幫搶手。”弗蘭克立刻用無線電提醒凱。
“知道。”
凱馬上回複。
事實上從發現他們之後,凱就察覺到了這些人有問題。他們進行之間配合的實在太好了,明顯經過日積月累的訓練,才能達到這樣的水平。這可不是什麽草台幫子能拿出來的精英!
就是凱的十五分局估計也湊不出這麽多訓練有素的精英警員。
弗蘭克知道凱有數之後,就沒再管了,而是趕緊對狙擊槍進行調整,剛剛那一槍隻是試射,畢竟弗蘭克缺少觀察手,不過效果還不錯,弗蘭克有點滿意自己的手感,沒想到退役這麽多年,還在線。
經過調試之後,弗蘭克接下來的動作就行雲流水的多。
他和凱,分工明確,凱進入亂戰模式,直接繞後將那些人逼出來,而弗蘭克做掩護和收割。
不過打著打著,弗蘭克發覺了一個問題。
凱比他這個遠程狙擊手殺人還要快。他從那群人後麵開始,一路收割。動作非常快!有時候,弗蘭克剛剛瞄準,目標就撲街了,讓弗蘭克有好幾次都落空了。
大約六分鍾之後,槍聲漸漸停歇。
“搞定,有兩個活口。”凱的聲音平穩的出現在弗蘭克的耳麥之中,好像剛剛就是出去買了瓶水,根本不像是經過激烈運動的人。
弗蘭克收起了槍,飛快的趕到了凱所在的位置。
在一個集裝箱後麵,凱點燃一更雪茄,靠在集裝箱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而在他的對麵,有兩個四肢都被軍用匕首固定的兩個倒黴蛋。
“咯,就是他們,交給你了。我是警察來著,刑訊逼供,我是不能做的。”凱衝著弗蘭克點點頭,然後叼著雪茄,走到了一邊。他知道,弗蘭克會讓接下來的場麵變的異常難看,凱雖然對這種場麵接受層度很高,畢竟以前在戰場見多了。可那不代表凱會喜歡那種場麵。正常人,誰會喜歡那種場麵?
弗蘭克無所謂的點點,甚至,他還有點高興。他不是那種技巧型的拷問者,他更加簡單粗暴,大概意思就是,敵人沒死,就往死了搞。不過配上弗蘭克的殘忍和毒辣,這種看似很LOW的拷問方法,卻出奇的有效。
當然,他這麽做,更多的是發泄內心那無處發泄的憤怒和嗜血的衝動。自從他的妻兒去世之後,他的內心就已經扭曲了。
……
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弗蘭克一身是血的走了出來。
但他的表情,看上去沒有絲毫的喜悅,甚至透漏著一股毀滅一切的衝動。貌似他內心中的什麽東西崩壞了。
凱沒有急著詢問什麽,而是丟出一根雪茄給他。讓他稍微緩緩。
畢竟……凱什麽都聽到了。以凱的感知,這麽近的距離,除非凱故意聽不到,否則……
而那兩個活口給出的爆料,的確很給力。
弗蘭克抽了幾口雪茄,感覺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丟掉雪茄,拿出一個銀酒瓶,狠狠的給自己的灌了幾口。
“你是對的……”
“不是說了,情況並不確定麽?或許是巧合呢?”凱勸了勸,這種事的確打擊人,沒在軍隊待過,很難理解那種戰友之間的感情。可偏偏……
“不……我認識那個人……”弗蘭克又給自己灌了幾口酒。這次有點急了,導致弗蘭克開始劇烈咳嗽。“他是我的戰友……我救過他,我在戰場上把他背回來……”
凱知道,弗蘭克說的是誰。畢竟他一直全程監聽。
弗蘭克喘息著:“他是我的!”
“是是是……我沒打算和你搶。”凱隻好安撫道,他真怕這家夥一個不好氣昏過去。
弗蘭克血紅的雙眼瞪向凱,對他那種敷衍的語氣非常不爽:“在他給我答案前,我會很冷靜的。”
凱撇撇嘴,對這話不置可否:“走吧,我看你是等不及了,今晚就把這事了解吧。”
他和弗蘭克都清楚,之前那個推測的可能性極大。
想想看,這個世界上除了弗蘭克的親人,還有誰那麽了解他?前麵說過了,弗蘭克的人際關係極為簡單,除了軍隊的戰友,他基本沒什麽太多的朋友,就算是日常生活中的朋友,也不會對弗蘭克那麽了解。
要知道,眼前這個安全屋,除了今天才知道的凱,沒有任何能夠猜到。
那麽能夠找到這裏的人,一定是對弗蘭克的各種習慣異常了解的人,這種人很少……少到,隻有那麽幾個人。
再加上剛剛的那個人……
一切雖然聽起來非常的荒謬,可事實擺在那裏,哪怕弗蘭克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再說了,弗蘭克隻是痛苦,但卻從未選擇逃避。
所以……
“走吧,我等不及了,今晚就把這事了解吧。”
……
雷·斯庫諾夫笑著揉揉兒子的頭,看著他被妻子哄著去洗澡睡覺。
等到兒子在妻子溫柔的聲音中漸漸睡去,雷也站起身來,他穿上了一件防彈衣,然後帶上了平時都不會帶上的手槍。
“你這是要去哪?這麽晚了?”妻子剛好從兒子的房間裏出來,正好看到雷穿上大衣。現在外麵已經開始下雨了,深秋的雨,格外的凍人。
“工作嘛。”雷像往常一樣憨厚的說道。
雷一直覺得自己很有演戲天分,當初要不是家裏反對他去好萊塢,他也不會去軍隊。雷在任何一個認識他的人眼中,都是一個認真負責的好男人,甚至有點憨厚。他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的典範。
甚至他的妻子也一直都這麽認為。
可事實上,雷這些年在外麵女人從來沒少過,甚至還長期供養了三個女人,不過沒留下孩子,因為他是真的愛自己的妻子。他始終會留下一個底線,雖然底線比較低。
“工作工作……你別總是惦記著工作,你已經不小了,軍隊總不能隻有你一個人做事吧?你改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