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單體實力強悍的漆黑色扭曲怪物在銀白色鋼鐵洪流麵前不堪一擊,成片倒下。
通過俯瞰視角封棋發現,其實漆黑色怪物軍團的實力也是極強。
無窮無儘的黑色浪潮加上各種腐蝕性術法,簡直就是戰場噩夢,但在銀白色軍隊麵前顯然不夠看。
無論是進攻、增益、防禦、戰爭節奏、等各方麵銀白色軍隊都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這一戰讓封棋看到了協同作戰的殺傷力。
當一支軍隊凝成一股繩,他們無懼單體強大的敵人,相連的戰陣讓它們融為一柄尖刀,每個個體都是尖刀的一部分。
這一戰讓封棋對人類戰力的建設有了新的想法。
一顆種子在心底紮根。
呼!呼!呼!
號角伴隨著齊聲呐喊響起,銀白色戰團的戰士同時舉起了右手。
隻見雷雲在空中彙聚。
最終雷罰降臨,紫色電弧伴隨著暴雨揮灑戰場,漆黑色扭曲怪物根本無力抵抗猛烈的攻勢,大麵積死亡。
當雷雲散去,號角聲蕩響。
戰場上僅有極少數漆黑色生命還存活,占據絕對數量優勢的一方徹底潰敗。
號角聲中,銀白色戰士後退至軍團中,重新集結成最初的戰陣。
後退至中間區域的盾守戰士再次化為戰陣最前方的堅盾。
遙望焦土戰場,封棋發現一道漆黑色身影顫顫巍巍站起身,伸手抬起了抓在手裡的漆黑色珠子,隨後顫抖著朝銀白色軍團單膝跪地。
像是對銀白色軍團表示臣服。
看到這一幕,頭戴紫色王冠,懸浮於空中的身影舉起了右手。
白色電弧在他手心翻湧,一柄白色雷霆長矛生成。
隻見白色長矛被投出,在空中撕扯出空間裂紋,驟然擊中單膝跪地的身影,結束了它的生命。
呼!呼!呼!
銀白色戰士齊聲舉起武器,朝著西方發出示威性呼喊。
這一幕給了封棋極大的震撼。
暴雨與電閃雷鳴下,銀白色軍隊猶如睜眼的鋼鐵巨獸,睥睨四方,當真有無敵之勢。
“好強,刀哥,這樣的勢力在你的了解中排第幾。”
“算得上最強那一檔了,其實我接觸的勢力都是靈域世界的勢力,據我所知靈域二層的迷霧族可能與其有一戰之力,尤其是它們的迷霧長老團,凝聚起來的戰力極為恐怖。”
“劍族呢?”
“劍族的發展模式比較特殊,劍族將資源完全堆砌在劍寂那混賬東西身上,族人的發展反倒因為劍寂受到了限製,但不能否認的是劍寂的戰力足以撐起劍族製霸一方。”
聽了魔刀的解釋,封棋點頭。
劍寂走的是獨強發展模式,迷霧族走的是舉族發展模式,完全不同。
從未來角度看,顯然迷霧之主的模式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劍族即使能撐到1500年後的未來,那時候劍族或許隻有劍寂能夠加入頂級戰場。
說是一個種族,實則名存實亡,族人在那時完全淪為炮灰。
這就像是上一條未來夢境線,僅憑張道文獨自支撐的人族,等到張道文支撐不住的時候,人族也就滅亡了。
這場戰爭讓封棋大開眼界,見識到了軍團模式作戰的威力。
也讓他對人族的未來發展有了新的參考方向。
遙望戰場,正在重新整備的銀白色軍團,封棋感受到了衝天而起的昂然戰意。
這支軍隊在他眼中已經獲得了通往未來的門票。
老迷曾說過一支潛力強族該有的特征。
其中就提到了多元化發展,尤其是戰力的組成要麵麵俱到,補足各方麵的短板。
銀白色戰團顯然做到了這一點。
所有戰士都有自己清晰的定位,而不是一鍋粥似的胡亂衝殺。
這一戰就像是漂亮的教學,封棋從中激發了許多靈感。
唯一讓他感到疑惑的是,漆黑色怪物到底哪來的勇氣向這支實力恐怖的軍團發起入侵戰爭。
這根本不是入侵,完全就是送死。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為何銀白色軍隊後方有大量身影正在撤離。
這一戰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才是。
就在封棋感到不解時,答案很快出現了。
隻見視線儘頭處,又有一道身影穿過領域場屏障走來。
封棋的瞳孔在魔刀的助力下化為漆黑色,視線開始拉近。
他在這時看清楚了到來者的模樣。
穿過領域屏障走來的身影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上穿著不知何種材質製造而成的輕薄黑紗,右手臂上烙印著一麵暗紅色旗幟紋身,左右臉頰各紋著三條斜線。
在他的右手中,拿著一麵杵地的暗紅色旗幟。
旗幟上的圖案隨風變化,即使隔著很遠,封棋仍受到了影響,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這麵旗幟吸收,好似黑洞般要將他完全吞噬。
看到這麵旗幟,封棋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麵旗幟他很熟悉。
1500年後的未來世界,他曾去過血魂族地,見到過血魂族起家的奇跡物品“血魂旗”。
神秘身影手裡的旗幟完全就是那麵血魂旗的縮小版。
根據迷霧之主的描述,血魂旗幟極為恐怖,所有戰死在旗幟籠罩下的生靈都會被攝走魂魄,成為被血魂旗拘禁奴役的凶靈。
到來的僅是一道身影,但封棋已經感受到了無窮的壓迫感。
難怪銀白色軍團要集結大軍,也難怪要提前讓部分族人撤離。
他們的對手根本不是那些漆黑色的怪物。
聯想到漆黑色怪物潮混亂的進攻節奏,他大致分析出了情況。
顯然漆黑色怪物也是被入侵的一方,它們已經退無可退,這才進入這座雷霆領域場。
也難怪黑色怪物潮到來時,他看到了儘頭處有領域屏障破碎的景象發生。
當時魔刀就說有災禍正在蔓延而來。
顯然是隔壁那座領域場已經被血魂族攻陷。
此時到來的血魂族僅有一人,但封棋感受到了可怕的壓迫感。
迎風招展的血魂旗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橫在銀白色軍隊的前方。
就在這時,頭戴雷霆王冠的身影遙望手持血魂旗的身影,發出了呼喊。
他的聲音伴隨滾雷聲蔓延,響徹四方。
學過領域學的封棋聽出這番話的意思。
銀白色軍團的王,在對手持這血魂旗的身影表達誠意,表示願意拿出族內近半的資源換取和平。
麵對誠意,血魂族成員臉上浮現猙獰笑意,張口給出了回應。
血魂族成員用的是血域小世界的通用語,封棋正巧學過這門通用語言。
他表達的意思是,我血魂族此時正陷入戰爭泥潭,急需各類物資,所以族老派我出來掠奪資源,你族的資源與族人性命我全都要了。
這番話可謂霸道至極,根本不打算給銀白色軍團留活路。
通過翻譯這番話,封棋明白了情況。
血魂族的族地顯然不在這片區域附近,而是在某個區域陷入到了戰爭泥潭,無法從四周獲取到資源。
為了更好的應對戰爭,血魂族應該是用空間傳送的方式將這名族人送出族地領域場,派遣他到處掠奪、殺戮,以此補充戰爭消耗。
他無法想象,能給血魂族帶去戰爭壓力的種族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個問題他沒有去細想。
視線投向戰場。
麵對血魂族成員不給退路的逼迫,銀白色軍團的王憤然吹響了號角。
頓時號角聲響徹宇內,封棋再次感受到了血液加速流動的增幅。
百萬銀白色身影同時舉起了手中武器,向血魂族成員發出了示威性戰吼。
麵對挑釁,血魂族成員獰笑著朝銀白色大軍走去。
手中的血魂旗在暴雨中變換圖案。
這個畫麵有著極強的對比落差感。
一人迎向一軍,氣勢上卻絲毫不輸,仿佛手持旗幟的身影才是占據優勢的一方。
號角聲再次響起。
麵對威脅,銀白色戰團的戰士同時舉起武器,雷雲在軍隊上空彙聚,紫色電漿翻湧間撕裂空間,綻放無數電弧。
轟鳴聲中,閃電如傾倒的瀑布般朝著獨自走來的身影落下。
血魂族成員也在這時舉起了手中血魂旗。
旗幟升空。
血魂旗隨風搖動,封棋頓時聽到有一聲歎息傳入耳中,這聲音好似穿越古老的時間長河而來,跨過了空間與時間的阻隔在腦海中蕩響。
刹那間天空中的暴雨停止,好似被定格在了空中。
隻見旗幟迎風暴漲。
啪嗒。
血魂族成員踏前一步,即使隔著很遠聲音仍清晰入耳。
雷電閃爍中,隱約有萬千模糊身影在他身邊浮現。
啪嗒。
又一步踏前,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數量成倍增長。
當第三步落下,封棋定睛望去,看到了無窮無儘的凶靈環繞在血魂族成員身邊。
血魂旗加持下,他一人即是一軍。
血魂旗還在隨風搖擺,在上空彙聚成血雲,恐怖的殺伐氣息席卷四方。
即使隔著很遠,封棋的眼前仍出現了精神幻象。
那是無數生靈殞命前的掙紮與哀嚎,這麵旗幟來自柱神的紀元,漫長的曆史進程中不知攝取了多少生靈的魂魄與痛苦。
血魂旗僅懸於空中,釋放的殺伐幻境就足以讓敵人肝膽欲裂。
魔刀的殺伐心境與血魂旗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血魂旗任憑雷電劈打,上麵的圖案繼續變化。
隻見無數凶靈的表麵鍍上了一層血色,模糊的身影變得愈發凝實。
關於血魂旗,老迷曾有過解釋。
他說曾看過一段血魂旗使用時的影像,在影像中他看到了招展的血魂旗釋放億萬凶靈加入戰場,所過之處儘階化為虛無,根本沒有任何生靈能在億萬凶靈的啃食下生存。
除此之外,血魂旗還能將死去的敵人變成己方的凶靈。
與血魂旗交戰,敵人越多,血魂旗反而越強。
為此老迷也想過針對的辦法,覺得隻有少量的高端戰力集體出手才有機會反敗為勝,與血魂旗對抗己方數量絕對不能多。
但這也隻是老迷的構想,麵對血魂旗老迷心底也有一絲無力感。
此刻,趴在山坡上的他也將親眼見證血魂旗的恐怖。
當無數凶靈如秋風掃落葉般拂向前方,百萬銀白色大軍如同驚濤駭浪中搖曳的孤舟,隨時都會被海浪吞噬。
什麼戰陣,什麼兵種,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形同虛設。
封棋眼中有著無敵之姿的強悍銀白軍團,瞬間被凶靈淹沒。
血魂旗滋養的下的凶靈極為可怕,根本不是老迷族人的那種幽魂形態,而是嗜血的血色魂魄形態,它們啃食所見到的一切。
就連天空落下的紫色閃電也成了它們眼中的食物。
更令封棋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這座領域場在凶靈的瘋狂啃食下出現了黑色斑點。
這個情況極為詭異。
高強度的戰鬥中,撕裂空間是常態。
但空間都有自我恢複性,即使被撕裂出裂紋也能自我修複,最終一切恢複如初。
現在的情況是,凶靈啃食下的世界出現大量黑色斑點。
這些斑點並未緩慢修複。
也就是說,血魂旗召喚的凶靈正在吞噬這個世界,想要將世界蠶食殆儘。
這一幕讓封棋不寒而栗,甚至讓他想到了小黑。
“小黑是你的本能恐懼嗎?”
魔刀的詢問忽然響起。
“呸,我會怕小黑?!”
“哦。”
封棋:……
遙望戰場方向,鋪天蓋地的凶靈壓下,銀白色軍隊根本無力阻擋。
這不是戰爭,而是一麵倒的屠戮。
紫色雷霆瘋狂蔓延,但在無窮無儘的凶靈麵前被快速吞噬,能量甚至無法外溢。
在封棋的視線中,銀白色軍隊被淹沒在凶靈浪潮中。
隱約能看到內部有電弧乍現,證明戰鬥還未結束,但這樣的抵抗顯得十分無力。
不用想也知道,這一戰其實已經結束了。
銀白色軍隊的王顯然知曉血魂旗的可怕,但是他還是低估了血魂旗的威力,以為自己能夠試著反抗,沒有選擇提前撤離。
這次失誤,讓這一支在未來有些極大成長潛力的種族勢力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戰爭還未結束,但封棋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這一戰的結局已經注定,凶靈還在快速蔓延,如果他不想死就必須儘快撤離了。
想到這裡,他當即開口道:
“跑路。”
聽到他的呼喊,破甲當即起身。
封棋這時伸手將已經陷入沉睡,嘴角掛著晶瑩的小幽從地上拽起。
“老大,開飯了?”小幽頓時回過神來,將嘴角的晶瑩吸入嘴裡。
“開你個頭,跑路了。”
“哦,是跑路呀。”
小幽猛地用力點頭表示理解,隨後跟隨已經邁開步伐的封棋往南麵前進。
往西這條道路已經被凶靈淹沒,想要徑直穿過隻有死路一條。
唯一能夠選擇的道路隻有往南或是往北繞行。
往北方向有連綿的城池,顯然不好通過。
最好的選擇就是往南。
半天的狂奔,封棋累得氣喘籲籲,跟隨在後麵的破甲也是渾身冒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才停下腳步就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唯有小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途中還補了一覺。
沿途封棋發現,這座領域場已經開始崩壞。
抬頭能看到天空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裂紋,可見凶靈對這座領域場的破壞已經快打破維持領域場的平衡。
凶靈的破壞還在繼續,封棋短暫休息後就讓小幽扛起破甲,繼續狂奔趕路。
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儘快離開這座雷霆領域場。
或許未來的魔刀有潛力抗衡奇跡物品,但現在的魔刀麵對血魂旗毫無勝算。
不知奔跑了多久,視線儘頭終於出現了領域場屏障。
可就在他們準備穿越領域場屏障時,一道紫色身影如流星般自遠處激射而來,落在前方不遠處,砸出一個直徑百米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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