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位老媽媽去世了嗎?何巷嚇得一動不動。
錦兒啜泣著,上前將母親放平在床上,整了整她的頭發。
親人去世,活人離世,何巷第一次體會。
聽著兒子淒慘的哭聲,何巷雖沒有哭出聲,但暗戳戳地流著淚。這也許就是共情的力量吧!
錦兒嗚咽不成語:“錦兒......你......你在這裡守著媽媽......我......我去報喪!”
交代完這些,他就急匆匆出去了。
我能做些什麼?何巷問如意,也問自己。
她站起來打量著屋子,可以稱得上是一貧如洗了,除過必要的生活用品,沒有一件擺設。而且,屋子裡藥味濃重,想必這位老媽媽已經生病很久了。
她走到床邊,看老媽媽就像睡著了一樣,很是安詳,也許是走丟了很久的女兒回來了,她的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為了滿足她畢生的心願,為了讓她能幸福地走向人生末路,自己不疼不癢,無關大礙的變臉算什麼?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又看到這家家境困難,她著急的手按上發卡,著急的說:
“如意如意,求求你了,這家就一個剛成年的兒子要將母親下葬善後,太可憐了!我想幫幫他!至少,像這種剛剛去世,人還有體溫的時候,應該給她穿上壽衣啊!”
何巷語畢,著急地等著如意回複,不見如意回答,隻見——這位老母親已經穿上了暗褐色的壽衣,床前的小桌子上已經鋪上了白布,豎起了遺像,點起了一對白色的蠟燭。
周圍的一切,像是那麼回事了,何巷神情低落,雙膝跪在墊子上,代替真正的錦兒為這位母親燒了第一張紙,說了一些感恩母親養育之語......
燒完紙,何巷站了起來,無意中瞥見了鏡中的自己——咦,自己又變回來了。
變回了自己,說明任務完成了,留在這裡讓彆人徒增煩惱,少不了要得解釋一番了。
何巷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剛剛去世的老母親,所幸,了了她一樁心願。
何巷心有戚然,臉蛋切換的快,這心情還得適應一下,此刻,當她邁出這家門時,還未從喪母痛心中緩過來。
太傷心了!小時候的何巷就養成了快走疏解傷心的習慣,此刻,她有點健步如飛了,她想快點逃離這個傷心之地。
自何巷記事起,就沒有被父母攬在懷裡寵溺過,哥哥的病已經夠他們忙了。
何巷聰明如斯,她已經摸索出和紅鱗交流的辦法了。
出了壓抑異常的城中村,何巷用手按了按發卡,心裡問道:“如意,第一個回報,已經完成了!要的高個子實現不了,你總得給我解解心裡的疑惑吧!”
紅鱗回道:“你能去那家送上臨終關懷,完成這次回報任務,都是因為你欠的賬。”
何巷一個頭被冤成了十個大,這怎麼可能?
何巷一屁股坐在台階上,被冤得走不動路了,她坐下連珠炮似的發問:
“紅鱗,如意,何如意,你說我一個還未成年的青春美少女,我一沒貸款搞生意,二沒借錢搞攀比,哪裡來的欠賬?這要說欠賬吧,就欠我父母的生養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