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子有這些仙氣的支撐,終於能緩過來一口氣了:
“東床啊——你有那種經曆嗎?”
他緩過來的臉色上,染上了驚恐之色。
他在怕什麼呢?看他那副德行,嘴唇還哆嗦上了。
王羲之忙問:
“有什麼經曆?”
他環視了一下這空曠的房間,確定沒有人或者鬼,才說:
“東床,這個大千世界裡,我們遊曆有一千多年了,奇奇怪怪的人見過,形形色色的景見過,光怪陸離的山川景致也見過......哼,唯獨沒有見過被鬼糾纏的場景,還不止一個鬼!”
“什麼?你見到鬼了?”
“對啊,一個個抓牙舞爪、披頭散發的鬼,追著我跑!”
“你不是記憶病犯了嗎?還能讓鬼追著跑?”
吳道子睜著驚恐的圓眼,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東床,是鬼,是頭腦中的,那些記憶中的人,一個個往出蹦,橫衝直闖,讓我頭疼!
但是,東床,這會兒冷靜下來,我想了一想,那些弄得我頭疼的小鬼們,都是和這座紅香樓有關。”
“跟這裡有關嗎?那就是我們跟著何巷走進一樓的緣故。對了,是那幅畫上的荷花香味,勾出了那些人的記憶。”
“他們......那些走進過紅香樓,最後又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殞命的那些人,一股腦湧進了我的腦子。傷的缺胳膊斷腿的,炸的五馬分屍的,血淋淋、黑乎乎的那些人一個個在我腦海裡閃現啊!”
王羲之哀歎了一聲,感慨萬千:
“幾百年了,這些人都空有一腔報國誌,卻沒有何巷的天選之子的緣分,早早成了炮灰了。
隻有這個傻丫頭,一闖進來,就拿到了紅鱗。”
吳道子的的確確是被那些亡魂嚇著了,十分傷感地說:
“可是,東床,也不能說都是炮灰吧?沒有他們的犧牲
探路、鋪路,就沒有今天守命人組織的成果。
隻是,他們一個個犧牲的太慘了,應該稱得上壯懷激烈吧!”
說完這些,他又像是破涕為笑的孩子,欣慰地說:
“東床,我們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幸運呢?真為這孩子高興!”
“總之,國之大幸吧!”
“兩角尖尖,猶如利劍。目光炯炯,勝過閃電。滿腔熱血,天天在沸騰。向前,向前!為了明天的召喚,大角牛,挺胸向前,踏過萬水千山......”
這樣鏗鏘有力、熱血沸騰的小牛向前衝鬨鐘樂聲,沒有給她注入牛血般的清醒,倒是把睡在桌在上的吳道子嚇了個半死。
猛然就坐了起來,嘶聲竭力地喊:“東床——進來一群牛了,快閃開,不要讓牛把我們老骨頭衝散架了!”
喊完一個“快”,他先來了一個蜘蛛俠,飛貼在了天花板上,趕緊把眼皮撐起來,準備數數有多少隻小牛!
王羲之睜開眼看了一下,原又掛在椅子背上睡了,迷迷糊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