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婿,快來!換換我,我這幾千年的腐朽身子,快被她壓壞了!”
吳道子朝坐在仙鶴身上,飛著玩的王羲之招呼道。
“道玄,有點同情心吧!這孩子幾次三番的尋死覓活,全是為了家人能活得好,是個孝順的孩子,能墊著她,讓她舒服的躺一會兒,是你的榮幸!”
“你賭......她行,那換你來得......得這個榮幸。”吳道子氣喘籲籲地回敬著,躺著看人家騎著仙鶴從這個橋頭落到那個山頭,忽而又落到水邊......
小妮瞎子表叔的卦象,是成不了了,自己壓根死不成功。
那,何家族長的三爺爺,他說的“送人”的話,總能成功吧?把自個送出去,不也能暫緩一下父母家人的厄運嗎?然後,再徐徐實現瞎子表叔“債主死”之說。
閉著眼睛思前想後,心裡總算有了底,何巷放鬆了精神力,感覺暖暖的太陽曬著真是舒服啊!
“死了一個早晨了,都累了,睡會兒。睡醒了,就成了一個有家不能歸的流浪貓了。”
她剛閉上眼,就想到今天是星期三,第三節課就是自己平時最喜歡的書法課,她一骨碌爬起來,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哎呦呦,王右軍,你這個家夥,快來幫幫我,我的靈氣快被壓斷,爬不起來了。”
吳道子高興的時候叫他東床快婿,不樂意的時候就喊他王右軍。
王羲之朝他揮了一下毛筆,吳道子隨著光亮,將自己被壓扁靈氣聚在筆頭,勉強化靈成型,爬上了仙鶴。
“東婿,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當然是跟著我們的賭約走了,她要是一不小心就死成功了,我們所有聖家之墟最後的一點靈氣就泯滅了,我們聖家之靈所擔負的保佑上龍國國人的使命,就此終結了。”
“東婿,我們的賭約可要本著公平公開、公正透明的原則啊!
我們隻能阻止她死不成,可不能再插手她的成長,若是你有丁點拔苗助長之嫌,我就要收回那股靈氣了,再托良人!”
“好,吳真人,一言為定,仙鶴為證!”
何巷一路小跑,臉蛋紅撲撲地進入了書法社團,她一坐在自己的位置,就斜對角線的看過去,著一聲校服的餘霏還像往日一樣,帶著些許清冷融入自己的世界,投入的臨摹書法。
但是,在人生最後關頭,是這個男生溫暖了她。這會兒看上去,窗外的陽光給他鑲上了金色的光圈,就像自己剛要沉入的河麵。
何巷怔怔地看著他的目光,沒有逃過幾千年不滅的兩雙眼睛。
“她喜歡他嗎?吳道子,這雙眼睛你要是畫出來,肯定會勾起不少人暗戀的情懷啊!”
“王右軍,你看看,這孩子臨摹的是你的《蘭亭序》,難怪她能味道你身上的墨香!”
“這,還是我的《蘭亭序》嗎?我不認!”
“你就是頭倔驢,你的孩子不過是換了身衣服,你就不認了?”
......
何巷的眼睛終於投到了翻看的書中,她的眼睛一對上那些字,那些字就像長出了無數雙手,抱著、攔著、牽著,又拽著,將她的意識拉進了書裡。
何巷掀開了綴著字的墨簾子,來到了一個雲山霧罩、仙氣繚繞的地方。
一股子濃重的立香香味,鑽入鼻孔,這味兒何巷熟悉,過年時候祭祀祖宗時燒的香就是這,還有去世人家靈牌前上的香也是這味。
她順著這味來到了一棟古建築樣的六層樓前,抬眼看去,從上到下,從瓦到牆,一律的朱紅色。
這座建築物蓋在高處,她拾級而上,台階上擺放的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香爐,裡麵插著長長短短的燃香。
她吭哧吭哧地終於爬上了最高處,咚咚咚地敲門,敲了很久,也沒人來開。
“紅香樓,開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