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妙的時光啊,一定會浪漫出許多粉色的小泡泡......跟在何巷身後的年佑,腦海裡的幻想不斷,真是老浪漫了。
前麵的何巷止步了,一個轉身回過頭來,臉唰得冷到了冰點,那冰凍的聲音哢嚓崩脆:“年佑,我以老大的身份來審問你,你服不服?”
“服!”年佑猶如掉進了萬年冰窟,想好的粉色泡泡呢?
“那你要保證自己句句屬實,話無虛言!”
年佑打著寒噤,抖著聲音說:“我......我保證!”
“我問你,為什麼要殘害自己的隊友?”
一聽到殘害,年佑眼裡流露出貪婪的凶光,“那不叫殘害,那叫刀尖上的快樂。那種滋啦劃破皮肉,唰唰鮮血四濺的快感無以比擬。”
“這就是出手的原因嗎?”
“是!”
“為什麼以前沒有這種想法?”
“不知道,也許那紫色的霧氣激起了蟄伏在我身體太久的血腥殺戮。”
紫色霧氣,何巷抬眼望著它們的蠢蠢欲動,真的與他們有關嗎?
何巷隻有刹那的分神,又繼續板著臉孔問:“你的刀都傷害了誰?”
“他們那些垃圾一樣低賤的狗,我都刀過。”
“女孩子也不放過嗎?你不是一向自詡為外表俊美無雙的紳士嗎?”
“紳士算狗屁,女人如敝履,出刀就是了。”
不加任何掩飾了嗎?就這樣把惡的一麵全盤托出了嗎?
是誰說過“一半惡魔一半天使”的話?還有一個人的身體裡同時住著佛與魔,還有人性有善惡......
這樣看來,此刻的年佑,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他成了“惡魔主宰”的半個人。
人怎能隻剩半個心身?
怎麼才能讓他恢複“半善半惡”以善製惡的完整人呢?
何巷冰冷的聲調有了溫度,臉上也有了暖色,她接著問:“你那麼喜歡刀尖上舔血的快感,為什麼麵對我會放下屠刀?”
年佑毫不含糊地說:“因為你是老大啊,我的大恩人啊!你為了我可以割肉喂巨手怪,你的恩情在我的心裡比山高,比海高。我的命是你用命換來的,說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啊!”
這是“你隻管善良,上天自有安排”嗎?因為我對他有恩?
何巷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你不傷我,是因為你的感恩。可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他們幾個幫助過你的事,你怎麼沒對他們手下留情。”
年佑腆著臉說:“留了,不是把命留著嗎?”
何巷生氣地說:“那也叫留?沒有雙腿的蕭大個子,你不覺得他生不如死嗎?”
“誰讓他沒有像你一樣舍身救我!”
還知道感恩,還分恩情大小,這還有救。
何巷又問:“試著回想一下我回來之前之後你情緒、心神的變化!”
很簡單啊,你回來之前我像殺紅了眼的豹子,你回來之後我像被卸了利爪的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