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將軍扶著薑姒君的手稍稍緊了緊。
不知怎的。
他明明是扛了個軟糯軟糯的女兒在肩上!可此時呢?卻猶如被座大山死死壓住了般。
好重啊。
是無法承受的那種重。
“爹爹!您聽到了沒有?”
薑姒君見薑將軍半響不吭聲,不免有些急了:“沒幾個銀子啦,您給付了唄?
大不了從我嫁妝裡扣,成不成?”
薑將軍嘴角抽,問了句:“你有多少嫁妝?”
倒不是不會給暖寶付錢。
就憑著將軍府和逍遙王府的關係,即便沒有薑姒君的交待,薑將軍也會掏銀子。
他個長輩帶著兩個孩子出來玩耍,哪裡有不付錢的道理?
可薑姒君這話說得實在太讓老父親心塞了。
——從嫁妝裡扣?
——嫁妝?
——小丫頭才多大,就知道提嫁妝了?
薑姒君聽了薑將軍的話,忍不住白了他眼。
覺得他問出來的問題,真是不過腦子。
於是,毫不客氣道:“爹爹?您是不是糊塗啦?
我有多少嫁妝,不還得問爹爹您嗎。您給我多少,我就有多少唄。”
薑將軍:“……”
他覺得自己還是終日混在軍營裡的好。
實在不行,就去邊境駐守,總比留在薑姒君身邊被她氣死要強。
——既然知道嫁妝是我給的,那你還敢和我提嫁妝?
——說是從嫁妝裡扣,不樣是從我手中拿錢嗎?
——番話說得冠冕堂皇的,這性子真是隨了她……
隻是番腹誹,薑將軍卻又想起了亡妻。
時之間,心裡沉甸甸的。
正巧這時,有個客人被太陽能照明燈吸引,夥計正在給那客人做介紹。
薑將軍強顏歡笑,衝薑姒君道:“你先去陪妹妹挑東西,爹爹去那邊看看。”
說著,直接就將孩子給了旁的丫鬟,自己則朝著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去了。
薑姒君也沒有多想,反正那銀子她老爹肯定會幫付的。
於是,樂嗬嗬讓丫鬟抱她去了暖寶那頭。
暖寶此時正在挑保溫杯呢。
先前隻有個保溫杯時,她給了魏傾華。
逍遙王為此吃了好久的醋,暖寶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如今這東西有地方可‘買’了,她自然要多買幾個回去賠罪。
不僅要給逍遙王分個,還得給逍遙王妃和哥哥們都分上個。
薑姒君對保溫杯是不感興趣的。
看到暖寶在買保溫杯,就把目光放到了旁被支起的帳篷上。
孩子嘛,都喜歡些小空間,覺得好玩又安全。
所以她看到帳篷的第眼,就喜歡上了。
連忙從丫鬟懷裡下來,呲溜鑽進了帳篷裡,怎麼都不舍得出來。
夥計眼尖得很,看到薑姒君在帳篷裡,立即就過去要介紹。
可誰知,這話還沒說出口,薑姒君就直接讓他給自己拿個帳篷。
夥計見此,又順勢推了睡袋。
薑姒君當然是買啦!
睡袋十兩,帳篷二十兩。
幾十兩的東西,將軍府還不至於買不起。
暖寶買完保溫杯,轉身就看到了口頭下訂單的薑姒君。
她從秀兒懷裡下來,噠噠噠跑了過去。
“姒君姐姐?你買這玩意兒作甚?”
“玩啊!”
薑姒君應了聲,就開始在帳篷裡打滾。
銀鈴般的笑聲從帳篷裡頭傳來:“暖寶妹妹你看~多好玩啊!”
暖寶:“……”
麵上帶著不失禮貌的笑,心裡卻在為薑將軍的錢袋子默哀。
——雖說這帳篷隻賣二十兩,對將軍府來說不算什麼。
——但如果薑將軍知道她的女兒為了個帳篷樂嗬成這樣,會不會腦梗啊?
——畢竟帳篷這東西,就是簡易的帳房啊!行軍打仗的人住的都是帳房吧?
——自己在邊境逼不得已要住的地方,現在被自家閨女當寶似的,嗬嗬……
——薑叔叔,沒事兒,這女兒是您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