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匪夷所思的照片,讓唐棟和三哥都退化成了咿呀學語的兒童,哼唧了半天,也沒憋出句整話來。
兩個人互相瞪了半天,也沒有半點曾經見過的印象,而且,唐棟也沒有半分要發病的意思。
礙於外人在場,宋佳也不好詢問唐棟當時究竟是被什麼信息誘發,導致他突然發病的。
她現在就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戲台已經搭好,接下來就看演員如何發揮了。
三哥跟宋佳借了部電腦,登陸了安全局的內網,一番搜索後,依舊是一無所獲,安全局並沒有任何有關唐棟的檔案。
而唐棟也從帶來的資料裡,翻了一大通,但可惜的是,宋佳當初提供給他的手機基站的注冊資料裡,並不包括合影的那個時間段,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並不能證明自己那段時間段行蹤。
當然,這也不代表說那個合影上的人,一定是他。
作為一個資深攝影師,他太清楚光影的欺騙性了,不像警隊的技術員,他隻知道這些那些技術上的原理,但卻不知道,任何一丁點小的像素偏差,在壓縮堆積後,出現的都是難以想象的巨大偏差。
他一邊說著,手上也沒閒著,一番操作下來,他已經在不同的參數下,處理了幾張不同的樣張出來,就和他說的一樣,結果大為迥異。
“那這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宋佳有些失望,扭臉衝三哥問道,“你有沒有這個無國界醫生的完整名單?”三哥依舊還在查著檔案,已經是愁的在那直薅頭發。
宋佳連叫了幾聲,他才勉強抬眼瞥了一下,但也是心不在焉的,沒有答話。
而另一邊的唐棟,則變得有些神神叨叨,嘴裡嘟囔著什麼經緯度、時間、氣溫、紫外線強度吧啦吧啦的。
啪!
在一陣嘟囔之後,唐棟猛的敲下鍵盤,短暫的等待過後,一張新的人臉,出現在了畫麵之中。
這一次的人像,要清晰的多,而且,那張臉他認得,更為重要的是,他和玻亞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甚至,如果不是唐棟從中作梗,他的遺體這會兒已經到玻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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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經唐棟處理過後的人臉,就是披露獵戶座計劃的溫經博!
唐棟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呼吸變得異常急促,嘴裡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這副異象引來了宋佳的注意,她悄悄的移動到唐棟的身後,高度戒備,以應對他可能的突然發作。
但令她詫異的是,短暫的慌亂過後,唐棟已經調勻了呼吸,不等她仔細的看清楚屏幕上的人臉,唐棟就已經把照片刪掉,輕歎道,“還是技術不行,那哪是個人臉啊!”
但宋佳是見過溫經博的照片的,儘管當初唐棟沒有講明原因,但安雅拜托她安排唐棟去檢查溫經博遺體的時候,已經給她看過了照片。
所以,唐棟刪除照片,肯定不是為了瞞他,那也就是說……
宋佳回頭看向三哥,隻見他也是一副仿佛被雷擊了的模樣,怔怔的指著屏幕,嘟囔著,“溫……”
隻一張口,又立刻噤聲。
唐棟警覺的看向三哥。
兩人一番對視後,眼神不約而同的投向了依舊在看報紙的督察。
三哥今天來,原本要做的,隻是說說靜海醫學的初步信息,而督察前來,也隻是作為他的幌子罷了。
但現在的事件進展顯然超出了他的預計,督察雖說早已獲準知悉有關靜海醫學的初步信息,但有關溫經博的,這可是另一個級彆了。
莫說是他這樣一個督察,就連安全局內部,都需要一個特殊許可才能調閱他的檔案。
三哥也隻是近期才被獲準查看,當他看到唐棟那般輕描淡寫的刪掉了照片,就已經確定他鐵定是知道些什麼,而宋佳亦然,既然這個傳播節點已經無法控製,他隻能選擇在督查身上掐斷了。
督查何許人也,哪會看不出他們這點小心思,就隻在這沉默的間隙,他就已經收起了報紙,笑嗬嗬的走向了門口,“停職反省一個星期,夠嗎?”
但他這話卻並非衝著宋佳,而是衝三哥說的。
三哥搖了搖頭。
“不夠?”
“我不知道。”
他依舊搖頭,聲音中滿是迷茫。
督查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三哥,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一字,“一個星期,出現任何問題……”
“我一力承擔。”
三哥肯定的答道。
但沒想到督查並未領情,反倒是輕蔑笑了笑,“你?”。
儘管並未名言,但“你也配?”這三個字就在嘴邊。
他這才轉頭對宋佳說說道,“他們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儘力而為。我會全力支持你在任何資源、人手上的調配,你們局長那邊,我去打招呼。”
說罷,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像是退場的戲子,慢悠悠的離開了辦公室,空留了唐棟三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他離開前和三哥的對話,聽的宋佳雲裡霧裡的,完全不明所以。
儘管,她毫不懷疑督查絕對能做到他所聲稱的那個程度,畢竟身為督查,他可掌握著全局警員的生殺大權,所以,雖然他並非在一線執行的實權部門,但卻是警務係統裡生殺予奪的存在。
但他說的一個星期,又意味著什麼?
這問題的答案,也隻得是落在了三哥的身上。
“三、哥?”
宋佳第一次以這個彆扭的諢名稱呼他,那表情彆提多難看了。
“彆、彆。”督查臨行前的威脅,讓三哥有點方寸大亂,“宋隊長,您叫我桑戈就行,李陽澤口條不好,讓您誤會了……。”
他連聲賠笑。
要知道,早在他第一次來警局要接李陽澤走的時候,他給宋佳出示的證件上,就已經寫明了他叫桑戈。
先前宋佳都直接用癟三來稱呼自己,現在竟然換用了三哥,這不由得讓他脊背一陣發涼……
但眼下,他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切的緣由。
當時,針對李陽澤的審訊還在進行,宋佳在審訊室門口給他打電話,詢問起靜海醫學的事情,他立刻決定需要自己來乾預一下審訊進程,避免李陽澤的大嘴巴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像這種絕密,他必須要負起控製信息傳播的責任。
但沒想到,半路上剛剛接到宋佳電話告知李陽澤死訊時,他竟然也離奇的遭遇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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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一攤,擺出副無辜的受害者的可憐模樣,右手手掌向上,遞向了宋佳,“借把刀用一下。”
“嗯?”
宋佳皺著眉,左腿滑步後撤,擺出戒備的姿勢,但同時,右手還是摸出了藏在小腿內側的匕首,遞了過去。
桑戈微笑著接過匕首,輕歎道,“鑒於我們部門不具備在本土的執法權,所以,我現在隻是一個被槍擊的普通市民,而這……”
他手上較勁,匕首的刀尖小心的摳動嵌在防彈背心上的彈頭,由於視野受限,那動作多少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你為什麼不把防彈背心脫下來?”
“在我這一行,隻有死了才能脫。”
他慘笑著答道。
宋佳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恥笑道,“你們倒是蠻注意安全的,隻可惜他們沒教你要永遠隨身攜帶一把刀嗎?”
桑戈的臉瞬間凝固,手腕一轉,匕首刀尖衝著自己,刀柄衝著宋佳,平拖著又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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