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愈發混亂的案情(1 / 2)

非正常目擊 韭菜蝦仁 2699 字 2023-05-15

“是他嗎?”

“看著像。”

“這是哪一段錄像?調出來給我看看!”

原本負責檢查監控的那個警員急切的說道,但隻眨眼間,宋佳的滿目怒火就讓他立刻改口,“我去調,我去調!”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張照片上,這個戴著帽子、後腦勺少一撮毛的男人,是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但可惜的是,在監控畫麵裏,自始至終那個男人都沒有露出正臉。

“再來!”

“慢一點!”

宋佳似乎發現了什麽。

“倒回去一點!”

“就是這裏!給我切那根杆子的錄像!”

她腦中叮的一聲,猛然意識到,就在這一秒,這個後腦勺極有可能出現在另一個攝像頭的視角中!

果不其然!

這個路燈杆上的攝像頭,是用於拍攝路邊的停車位,所以高度極低,但也全仗這一點,它最有可能拍到!

“停!”

就在畫麵的最左下角,一個腦袋,一閃而過,幾次放大後,儘管畫麵有些失真,但任誰都看得見,就在他後腦勺上,有一個長條狀的禿塊,在禿塊的毛茬兒下隱藏的,就是條形碼!

就像唐棟後腦勺上的條形碼一樣!

“唐棟!”

這個發現令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果不其然!”

不知何時趕來的任賢,冷哼道,“他真是演了好一手賊喊捉賊,這下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跑!”

“跑?看看?”

任賢這話聽的宋佳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當場就給他摔地上,“你提醒我一下,誰把他放跑的?!”

任賢一直和唐棟不對付,剛才這視頻片段,將唐棟的犯罪嫌疑拉滿,他才一時有些得意忘形。

經宋佳這麽一訓斥,立時臊眉搭眼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但唐棟出現在潘老太家門口,這絕不可能是個巧合!更何況,先前在做筆錄的時候,唐棟對這事也是隻字未提。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宋佳也是眉頭緊鎖。

以她本心來說,她是打心眼裏不希望唐棟是這一案的凶犯,畢竟先前幾次案件,都是她力主排除了唐棟的嫌疑,而這一次,一旦證明最後都被凶手真是唐棟,這無異於是打在她臉上的一個大耳光!

但……為什麽?

這一群警員,給潘老太的背景、身世,排查了好幾通,唐棟的名字從未出現過。

一定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宋佳眼神掃過全場,盯上了正試著拚命隱藏自己的任賢,他混在人群裏,隻有半顆腦袋從別人的肩膀那裏探出,兩人一對視,又心虛的轉到一邊。

“你也真好意思回來,人呢!”

宋佳怒喝道。

“嘿嘿嘿”

任賢憨憨的笑了幾聲,擠過人群,將一個大號證物袋放在了桌上,裏麵看著就是些零碎的電子產品,“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手機……”

“就這?!人呢?!”

宋佳的冷眼盯的任賢心裏一陣陣發毛,緊張的扣著手指,他倒不是因為害怕,隻是一時難以接受宋佳對他的失望。

萬幸,與他同組搭檔盯梢的警員,

“我們倆在那查了一圈,又去交警隊看了一溜夠,十有八九就是這輛車。”

警員拿出一張照片,一輛通體全黑的麵包車,就連車窗都貼著黑色的鍍膜,完全無法看清車內的情況,不過車牌號倒是拍的十分清楚。

“這是車主資料。”

不等她發話,一遝檔案就已經遞在了他的手裏。

宋佳麵色鐵青,右手壓在檔案袋上,五指微張,青筋暴起,扣的牛皮紙袋發出嘩楞楞的響聲。

她不需要看檔案袋裏的內容,她太知道這個車主是誰了—安雅!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倆給我找出來!”

宋佳轟的一巴掌猛的拍在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其他人,監控畫麵再過一遍,給我找出那個人來!”

宋佳指著那張疑似是唐棟後腦勺的照片,惡狠狠的說道,

“美洲獅從哪來的?臟辮哪去了?潘老太的社會關係再給我重新捋一遍!”

此時…………

在已經荒廢多時的靜海醫學中心。

一個廢棄的病房裏,在一陣電光火石的閃爍過後,重回平靜。

“沒錯!絕對是這裏!”

唐棟哆哆嗦嗦的喊著,不停打顫的牙齒發出鐺鐺鐺的撞擊聲,他無力的倚在麵前的水泥牆,以一種近乎於迷戀的癡狂,撫摸著那上麵破碎的縫隙,“那個機器、就在這裏,他們、他們也在!”

他癱軟在地,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神呆滯,不受控的口水混著鼻涕泡掛滿了一臉。

安雅像是早有準備,趕忙扶著唐棟坐下,扒開他的眼皮,掏出口袋裏的小型手電筒,在他臉前左右的晃動著。

“你看到什麽了?”

“我、我看不清。”

唐棟本能的想要眨眼,但眼皮卻被宋佳死死的拉住。

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症狀,瞳孔輕微發散、邊緣處甚至還有些不規則鋸齒。

不論她怎麽說,唐棟都無法控製眼睛跟隨者手電筒移動。

“我看不清!”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光!白光!紅光!綠光!”

唐棟癲狂的叫嚷著!雨點般的拳頭瘋狂捶打著牆壁,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幾小時前,他在警隊錄完關於潘老太謀殺案的口供後,知道自己已經被宋佳列入了嫌疑人的名單,一時有些意興闌珊。

既然不能參與潘老太案件的調查,他索性重新撿起了自己尚未調查完成的那個所謂的獵戶座計劃。

也就是那個名為溫經博的老頭,發在他郵箱中的那個視頻中提起的事情。

他在視頻中,展示的那個所謂的機器的原型機照片,與唐棟曾經在幻象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而唐棟的幻象,指向的是位於靜海醫學中心的一間廢棄病房。

考慮到以往自己每次出現幻象時的狼狽模樣,他也著實不認為獨身前往是個好主意,隻能是等著安雅從警隊出來。

趁著這那會兒功夫,他去攝影器材商城買了一套新的遮光板,稍稍改進了一下暗房,將先前從爛尾樓流浪漢那邊取來的膠卷衝洗了一下,甚至就連他自己拍攝的那些數碼照片,也使用轉換技術,換成了膠卷衝洗。

這算是一個半吊子攝影記者的執念吧,對於那些人,那些人文,屬於他們的故事,唐棟隻想要用膠卷來記錄下那些時光,也隻有膠卷,才會在時光中,泛黃、褪色,記錄下屬於時光的刻印。

流浪漢給他的膠卷裏,拍攝的依舊是這一群流浪漢。

從光影、構圖來判斷,這十有八九也是出自自己的手。

如此說來,可能自己當時正在做的報道,就是有關他們這樣的城市邊緣人的報道。

“我曾經是這麽嚴肅的記者嗎?”

唐棟哂笑著看著暗房的角落裏,依舊懸掛著的某位女星的走光照,一時百感交集。

隨著一張張照片的衝印完成,唐棟愈發感慨。

這些流浪漢,也許是這個城市裏最邊緣的螻蟻,但,不論是這些攝於半年前的照片,還是自己剛剛拍的照片,那些笑容從未變過,一如那汙水橫流的地溝。

“你叫小齙牙、你叫卷毛、你叫大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