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的說話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反抗的動作也愈發的綿軟無力,幾乎用了最後的力氣說道,
“救、咳、救命、唐棟、我、我不能呼吸了……”
這句話,像是口令一樣,唐棟立刻僵在了原地。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看著驚恐到渾身顫栗的陸夏。
他慌亂的鬆開了雙手,站起身想要再去扶陸夏的時候,卻看到她已經哭的泣不成聲,細長嫩白的脖子上,留著兩個血紅的雙手交叉留下的掐痕。
看到唐棟又伸手過來,陸夏驚恐萬分,勉強撐著地麵,蠕動著向後退縮,嘴裏嗚咽著,“不要、不要……”
她的眼睛震顫著,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在哭泣中,肉眼可見的泛出些許血絲。
唐棟看著自己的縮影,在她明亮的瞳孔中,漸漸縮小,看著她的驚恐,愈發放大,看著她無助的抱住擋在身前的雙膝,這不由得讓他想到了自己,在那些數不清的夢回之時,在一個個夢魘之前,毫無抵抗之力的自己……
他猛的衝了出去!
頭也不回的向外狂奔!
宋佳說的沒錯,自己的存在,就是對他人最大的危險!
他騎上小摩托,玩了命扭動右手的油門轉把,在發動機嘈雜的轟鳴中,他卻體會到了一種難言的平靜。
這兩天他很快樂。
是的,久違的可以重新沉浸在工作中。
他知道這無法持續多久,隻是想把握住每一秒,不停的壓榨自己,以期在不得不睡覺前,能儘可能長時間的保持住這種高興的局麵。
但,夢魘,如影隨形。
沒有睡眠時的噩夢,他渴求探究的過去,就成了最大的噩夢。
這一次,他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不久後,在連海市精神衛生中心的門口,焦急的安雅迎來了她同樣焦急萬分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