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林飄這話一說出來下來,秋叔的精氣神一下就提了上來。

“真的?你有法子?”

“秋叔你放心,我肯定有法子,雖然辛苦了一點,但把這些豆子換成錢應該不成問題。”

秋叔聽他這樣說,心裏頓時有了盼頭,他知道林飄不會說空話誆他,說了有辦法就是有辦法,要是能把這些豆子都換成錢,他和大壯就能過一個暖暖和和舒舒坦坦的冬天了。

秋叔當天病就好了一半,就著熱水吃了點熱湯飯,二嬸子和林飄幫他燒了炕,暖暖和和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人就能下床了。

他和林飄說好了,林飄吃過中午飯就過來教他這門手藝,他因為生病二嬸子和林飄讓他多睡會,早上沒有去理地,也沒有去林飄那邊幫工,早早的就在家裏翹首等著,這一時半會的也等不來,他隻能在屋子裏來回打轉,一會去看看大豆,一會數數籮筐,在家裏清點那些已經存放了快一年的豆子。

到了中午,林飄如約來教他做豆腐皮,二嫂子提著籃子跟在身邊,一進門來先把簾子掀開把裏麵的飯菜端了出來:“給你帶了頓午飯過來,現在還熱乎著呢,你快先吃兩口。”

鄭秋在桌子邊坐下,這邊剛拿著筷子準備吃飯,就看見兩人結伴出去似乎要準備開始忙活了,他忙放下筷子跟出來:“你們別做,告訴我怎麽弄就成,我來。”

這又是送飯又是傳手藝的,林飄和二嫂子對他已經不知道多好了,他怎麽好意思讓他倆再動手,自己卻坐著吃飯。

林飄回過頭來對他笑笑:“沒事,現在也做不成,就是拿個桶把豆子泡上,你快把飯吃了吧。”

鄭秋站在一旁看著,看他們的確隻是從屋子裏裝了幾碗豆子倒進水桶裏,這麽一個輕巧的動作做完把東西一放

他這邊吃著飯,林飄和二嬸子正在秋叔家裏來回巡察:“一個桶肯定不夠,再看看秋叔家裏有什麽能用的。”

“你看這盆怎麽樣?”

“有點漏了吧?”

“哪裏漏了這不好好的嗎,也就平時裝豬菜看著臟了點,豬菜又不臟,不都是菜葉子嗎,洗乾淨就成了。”

林飄和二嬸子圍著大盆觀察了一會,二嬸子為了驗證自己的觀點,起身裝了一大水瓢的水來,倒進盆裏做實驗。

兩人蹲在盆旁邊,看了好一會這東西到底漏不漏水。

“好像有點漏。”

“也就沁一點。”

林飄盯著木盆,木盆容易漏,壞了也不好修,鐵盆倒是好用,但是容易生鏽,各有長短,但不管什麽盆,都需要錢,還是等秋叔的生意開張之後再提升級用具的事情吧,畢竟以秋叔的情況這會還沒收益,不適合先砸投資。

秋叔急急忙忙塞了幾口飯,趕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的是這一幕,兩人圍在木盆旁邊討論得十分認真,一回頭看見他,林飄當頭一句話讓他兩眼一黑。

“秋叔要不你還是回來再睡個回籠覺吧,今天反正做不成。”

秋叔嚇得結巴起來:“咋了?是我這裏的東西有什麽不成嗎?還是說豆子怎麽了?”

“都不是,豆子得泡一天呢,今天泡了明天做,都得提前一天準備,急是急不來的,秋叔你先休息著,倒是這個東西是個大問題。”

林飄起身看向一旁的大碾盤,上麵放著一個碾滾:“這個磨豆腐漿很難,碾子還是差點意思,得有石磨才行。”要想做豆製品,這筆開銷是沒辦法避免了。

“石磨嗎?”鄭秋茫然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飄兒,你來看看這個可不可以。”

鄭秋帶著林飄往角落裏的破屋子走去,一推開門,裏麵一股陳舊的灰塵味就嗆了上來,林飄打眼一看,裏麵堆了不少秋叔攢的木頭和細柴禾,一捆一捆的堆得到了頂,最後麵的位置露出一塊石頭。

鄭秋走進去把柴禾扒拉開給他看:“這個石磨原先是我公公的,他年輕的時候有頭驢,就用驢拉石磨磨麥子粉米粉賺錢,這屋子就是那時候他賺下來的,後來驢老了死了,磨子傳到我男人手裏,他手裏攢不下錢買驢,磨子又賣不出去,就扔屋子裏來了。”

“這個完全可以,需要的就是這個,家裏有就太好了,不然這豆子磨不成什麽都做不成了。”

秋叔鬆了一口氣,想到公公婆婆,他倆還在的時候家裏一直都是過得去的,他們對他也比他男人對他好多了,可惜他們死得早,大壯連他們的麵都沒見過,想著想著他眼眶有些發紅,公公婆婆還是疼他的,這時候給了他個石磨。

這石磨重成這樣,林飄已經不打算和二嬸子合力運作了,出門去找了幾個男家長來幫忙。

幾人往石磨旁邊一站,合力往上一提,就把石磨給搬了起來,然後按林飄的意思放在了屋簷下,隨後兩個男人又把上麵的磨盤給抱了出來安了上去。

男人們做完拍拍手上的灰:“這是要做些啥?石磨都給扛出來了。”

“秋叔要做豆腐皮,家傳豆腐皮,好久都沒露一手了。”林飄加緊宣傳。

眾人眼睛一亮,一聽村子裏要有新鮮東西吃了,不過細細一想還是忍不住笑:“豆腐皮?別說好久沒露一手了,打你秋叔嫁進我們村子就沒見過他露這一手啊!”

“這不是大壯讀書了嗎,為了大壯這不得壓箱底的本事也得拿出來了。”

鄭秋在一旁倒是想解釋自己沒這個本事,都是林飄教自己的,但看林飄一邊說一邊給自己使眼色,想他應該是有什麽顧慮,也就在一旁不插話了。

“行啊,到時候做好了給可得給我們先吃。”

秋叔聽見話說到這裏了才開口:“辛苦大家了,做好了肯定請大家吃豆腐皮。”

有了這句話勞工壯力才心滿意足的散去。

接下來就是打了一大盆水過來衝洗石磨,石磨積灰不知道積了多少年,最開始一兩遍洗出來的水都黢黑的,洗到後麵才開始乾淨。

秋叔眼裏有活心裏有豆腐皮,擦洗起來比誰都賣力,洗完正麵又翻過來洗背麵,把每條石縫都洗刷了個乾乾淨淨。

“飄兒,再淋點水。”

林飄拿著水瓢往石磨上緩緩倒水,衝洗乾淨後的石磨在水的浸泡下泛著石頭的灰亮。

“成了。”秋叔的臉因為用力的擦洗微微泛紅,模樣卻比什麽時候瞧著都高興,眼睛都亮了起來。

“明天用的時候再用水清洗清洗飄兒你看合適不?”

“合適,太合適了,弄得這麽乾淨,秋叔的豆腐皮肯定比誰的都好吃。”

二嬸子也在一旁調侃等著他的豆腐皮給孩子們下鍋。

三人忙活完了在院子裏喝水,秋叔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飄兒,這麽不和那些人說這手藝是你傳我的。”

林飄表情鄭重了一點:“說到這個,秋叔,二嬸子,你們要記得這事不要說出去,也不要叫別人知道是我教的,你說我教了秋叔這個手藝,到時候人人都想學,人人都想賺這個錢,學不成反要記恨我了,不如就說是家傳的,這樣他們心裏嘴裏都沒話說。”

二嬸子想了想:“是這個理,再說豆腐皮這個事情,是你這裏豆子多又願意做事掙錢,正好想到這一出來了,但人家不一定這樣想,指不定還記得難不成還有親疏遠近的嗎,怎麽就幫著你賺錢不幫他們。”

秋叔聽了緊張得連連點頭:“這事我絕不讓別人知道,就是我死!也是家傳的。”

三人又說了一小會話,出門前讓秋叔再會屋裏睡會,暖暖和和的捂著明天精神才足。

林飄這邊解決了秋叔的事情,隻等著明日開工,另一邊林大壯的婚事也已經定下來了。

昨天林大壯偷了家裏的雞鴨不敢回家,一直都呆在林兒家,林兒爹架著驢車去接林兒回來,一路上林兒又是哭又是鬨,林兒爹沉默的坐在車架前麵,手裏卷著旱煙,他沒什麽愛好,就好這一口,現在卻抽在嘴裏都沒味道了。

人人都說他家林兒好,一個是出落得好,一個是在縣丞大人的府上做活,是縣丞大人跟前伺候的人,往大了說,也是和縣丞大人拉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