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第 173 章 弱冠生辰(1 / 2)

林飄一時感傷,本是心疼沈鴻的心意,結果反過來讓沈鴻哄了他許久,正是天寒時刻,沈鴻捧著他的臉頰,隻能聽見細細的喘息聲。

親上一頓林飄心情好多了,看沈鴻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的樣子,沈鴻這樣心理強大的人,管他賜不賜婚都不耽誤他倆談戀愛。

第二日起床後,正好二嬸子下午來了這邊,二柱也跟著過來瞧一瞧大家,如今二嬸子不過來,二柱也不好往這邊走了。

沈鴻和二狗二柱三人在皇帝新上位的時候倒是融洽了一段時間,如今又有些鬨僵了。

當然,這是對外的戲,若是三人關係太好,以帝王之心的揣度,隻怕三人誰都別想混了。

如今他們兩人被沈鴻安排的劇本各有不同,都是為他們自身的人設量身打造的。

二狗拿的自然是奸臣狗腿子的劇本,舔完先帝舔新帝,主打的就是一個要官不要命,大忠臣沈鴻略微嫌棄之。

但皇帝喜歡二狗這種要官不要命的操作,如果二狗還給自己留了退路,反而會馬上死翹翹,屬於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二柱拿的是無腦武將人設,沒腦子,忠心且就想打仗,最近旁敲側擊,想讓皇帝派他領兵,他想衝出去打一場大的,大忠臣沈鴻依然嫌棄之。

沈鴻作為一個大忠臣,自然是主張休養生息,不輕易開戰,製衡之道,打壓奸臣,對於兩位老鄉,一分的情麵,九分的打壓,對皇帝的強烈建議便是,可以用,但萬萬不可重用。

而奸詐的二狗和無腦的二柱隱隱約約知道沈鴻對他們的態度,自然是感受到了背刺和傷心,很不爽內心逐漸陰暗了起來。

就你沈鴻了不起,就你沈鴻清高,一個鄉裏出來的你不幫我們還瞧不起我們?

當然,二狗和二柱之間的人設也是互相看不起的,他倆一個看不起隻知道舞刀弄槍的武將,一個瞧不上對方不要臉的作為,也是相看兩厭,形成了鄙視鏈閉環。

林飄覺得沈鴻真的很會把握人微妙的心理,如果他們三鬨翻鬨得滿城風雨,皇帝不見得會信。

可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三從頭到尾就沒鬨過,但這種互相不爽互相比較的微妙氣氛又一直存在,經常見麵照樣能說說笑笑,塑料友誼和一邊打壓一邊掩飾裂痕想給自己找助力增加籌碼的感覺就出來了。

沈鴻的裂痕點是,朋友既不能超過我,又得繼續幫助我,成為我的威勢。

二狗和二柱的裂痕點是,我們的確欠沈鴻恩情,但他沒必要一直這麽高高在上的淩駕在我們頭上吧?

沈鴻把細節各種微妙的細節捏得清清楚楚,皇帝看在眼裏,自然知道三人是有不小的情分,但心中也是一笑置之,有了很大的掌控感,隨他們三人如何,一旦他想要利用的時候,隨意便可擊破。

二嬸子常回來看望,二柱自然也得跟著老娘過來看他的小嫂子,家裏人都到了,二狗自然也得過來做做場麵,不然拂不開麵子。

於是今天,他們又趁機聚上了。

“吃烤肉!吃烤肉!好久沒吃烤肉了。”二狗在家裏起哄,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行酒令玩得太多,喝酒起哄成了習慣,最近變得喜歡喊口號,已經化身成了氣氛組。

小月和娟兒附和道:“是有段日子沒吃烤肉了,那我們先回去換身衣裳,不然吃得都是味道,這衣衫洗起來麻煩,還想再穿兩天的。”

說著她倆牽著手先出去換衣服了。

二柱坐在桌尾,狀態很eo,一個胳膊搭在桌上,垂著頭不知道在看啥。

林飄給二狗使了一個眼色,二狗便看向二柱,嘴賤起來:“有些人是咋了?見著小嫂子還這個樣子,是心裏有什麽不高興不成?”

二柱猛的抬起頭:“瞎說我打死你。”

“哎喲,做將軍了就是厲害,快別拉著你那張臉了,你拉著也不好看,是咋了說啊。”

二柱頗不高興,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二嬸子在旁邊吃著開胃小菜,邊吃邊搖頭:“這小子又好心沒好報,熱臉貼著了冷屁股,凍傷臉了。”

二狗被這一句話逗得嘎嘎笑:“我說怎麽臉這麽冷,改明我送你兩支上好的凍傷膏擦擦去。”

林飄看向二嬸子,二嬸子見他神色好奇,才仔仔細細的說起來:“先前玉娘的事,他不是寫了一封信去問玉娘情況嗎,玉娘說自己還好,叫他不要擔心,叫他自己好好的,玉娘心眼好,二柱如今又在上京,問來問去不也是這些話,哪有在信中向他訴苦的道理,他覺得玉娘肯定受委屈了,忍了這倆月,後麵又去寫信給了玉娘爹娘,硬是想幫幫玉娘,要說熱臉貼冷屁.股,嗐,人家那也不算冷屁.股,自家閨女婆家的事,哪能和一個外男牽扯那麽多,便說謝他的關切,但還請他往後不要再過問也不要再管了,他們會保護好玉娘的一切的。”

二嬸子越說越搖頭:“本也該告一段落了,這小子偏生起了悶氣來。”二嬸子轉頭看向二柱,有些不解:“我說你小子,生的什麽氣,人家做得有道理,你怎麽好像一副人家多對不起你的樣子,可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個德性。”

二柱很不高興:“我沒有覺得他們對不起我!”

“那你這個樣子做什麽?!”

林飄趕緊把這娘倆攔下來:“別吵別吵,聲音小點,大冬天的,瓦上的雪都要給震下來了。”

林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外麵一陣稀裏嘩啦積雪落地的聲音。

林飄:“……”

二狗聽見這個動靜,再次嘎嘎笑,胡次和大壯也加入了嘎嘎笑的陣容。

“你們幾個也別笑了,到時候人家以為我在家裏養鴨子呢。”林飄想縫起他們的鴨子嘴巴,最終失敗。

幾個人笑成了一團,都快笑躺下了。

林飄打不過,隻能加入,在眾人此起彼伏的笑聲中,二柱還拉著一張晚娘臉,很不開心,很難過。

林飄見他的神色,自然知道他不高興的點不是人家不領他的情,而是他喜歡玉娘,但玉娘如今從頭到尾都和他沒關係了。

二狗笑得停不下來,差點笑抽筋,他覺得二柱實在太好笑了,他一聽二柱說的這些鬼話,就知道二柱絕對是瞧上人家娘子了。

最好笑的是,二柱在這裏生悶氣,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思,樣子真的太傻了。

林飄在桌上趴了一會,平緩了一下情緒,覺得還是得和二柱仔細的說一說這個話題,如果二柱是真心的,那麽一旦錯過,對他來說損失很大。

林飄站起身:“二柱,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二柱站起身,掃了二狗一眼:“笑死你。”

二狗立馬收了笑容:“欸,就笑不死。”

林飄回頭掃了二狗一眼:“你倆夠了啊。”這小子如今聰明勁越來越上來了,反倒並沒有變成熟多少,還變得更喜歡賤兮兮和二柱吵嘴。

二狗立馬坐端正,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不說話了。

林飄帶著二柱到了書房,關上了門看向二柱:“玉娘的事,你的確是沒資格管的。”

二柱有些悶悶的:“我知道。”

“那你想管嗎?”

“我想管,不然我總寫信去過問什麽。”

“那其實很簡單的,那得先給自己找點資格出來。”

二柱好奇的看了林飄一眼,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外男是不能過問的,除非當內男。”

“啊?”二柱還是第一次聽這種說法:“可我和他們家沒有親戚關係,怎麽算內男?”

林飄想了想:“你想想,你一直管她的事,她就會過得不好,過得不好最後甚至可能和離,玉娘的爹娘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玉娘要是和離了,誰來娶她?嫁人肯定是不愁的,但以後肯定是低嫁了,高嫁是指望不了的,這些才是玉娘爹娘會考慮的事情,不然你就乾脆幫玉娘把後路準備好,給她找個身份又不錯,又願意娶她的人,這樣她爹娘心裏有了底氣,不就沒話說了嗎。”

二柱有些茫然:“可是我認識的不多,有這個情麵的人也少,讓二狗娶?不行,二狗嘴太賤了,會欺負她的。”

林飄已經想跳起來給他腦袋上來一下了:“啊,反正你自己仔細想想吧,這事得你自己安排,別往沈鴻頭上想,不然我揍你啊。”

二柱點了點頭,神遊天外,在琢磨著林飄說的這個事情,忽然像見著了一絲光亮一樣,牽著他的神魂一下落進了身體裏。

林飄正轉身準備離去,忽然聽見二柱喚住了自己。

“小嫂子。”

“嗯。”

“我娶,你說可以嗎。”

林飄轉頭,看見二柱神色有些激動,一雙虎目亮晶晶的,帶著戰栗的光彩。

林飄忍不住笑了。

“可不可以,你得自己想清楚。”

林飄先回到了廳裏坐下,目光看了一眼二嬸子,二柱要是下了這個決心,那後麵走的就是奪他□□的劇情了。

也是一場需要鋪墊的戀愛。

二柱過了一會才回來,看起來很精神又神遊天外,二狗看他的樣子:“傻了不成?傻樂嗬的勁。”

二柱忽然道:“我得再給玉娘爹娘寫一封信過去。”

二狗:“謔!膽子這麽肥?”

二柱看向二狗,如今沈鴻不在這裏,隻好抓二狗來用了:“和我去書房,你幫我寫。”

“幾個意思啊?要我堂堂大理寺左寺丞出手?”

“別囉嗦,過來。”

二狗回頭看了林飄一眼,林飄給了他一個上吧的眼神,二狗頓時了然,待到他們離開,二嬸子一臉好奇的看向林飄:“飄兒,啥事啊,這麽神神秘秘的。”

林飄看向二嬸子:“嬸子,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再說給你聽。”

二嬸子想了想:“沒事你說。”

“你先深呼吸一下。”

二嬸子一個深呼吸,又喝了一口茶先壓壓驚:“你說。”

“方才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二柱不要多管別人家的閒事,他這樣非要管,到底幾個意思,聊來聊去,我看二柱是自己琢磨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

“他應該是喜歡玉娘。”

“我的媽呀!”二嬸子嚇得一個手抖,差點把茶水都潑出來了。

“人家都嫁人了,不行不行,人家的婆婆他也見過,人家的相公他也見過,都是一起處過的,他瞧上了人家,這就不是好人乾得出的事。”

“可玉娘的婆婆和相公不是好人啊,再說他不見得是一起處的時候瞧上的,可能是以前在縣府的時候瞧上的呢。”

二嬸子一下陷入了沉思:“這……”

事一下說這麽遠,她反倒不知道說什麽,要是二柱真的在縣府就喜歡玉娘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忍心再說什麽。

“但是……”二嬸子看現在二柱不再,壓低聲音悄悄和林飄說:“但這事實在缺德,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啊,人家都成婚了,硬生生又把人家拆開,這樣很……”

二嬸子說不上來,但她就是覺得這事有些缺德,玉娘想和離是一回事,玉娘又不想和離,二柱為著自己喜歡玉娘的事,便去把人家弄黃了,實在是不好。

林飄看著她:“對啊二嬸子,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二柱要真有這場婚事,也不好破了,二柱不是自己婚事不順嗎?說不定就是得拆別人的補自己的,這個命格上啊,就補住了,別人破總比自己破好是不是,他們對玉娘不好,叫他們自己後悔去。”

二嬸子陷入沉思:“這……”

“當然,話也隻是這麽多,主要還是看二柱自己的意思,要是他實在喜歡得緊,我們攔著也隻是在給他找不痛快,他要是自己沒這麽深的心意,咱們想撮合也隻會被他嫌,得二柱自己開心是不是。”

二嬸子對這話倒沒有意見:“這倒是,兒大不由娘,算了,不管他了,還得他自己弄清楚了自己到底心裏怎麽想的才行,不管他在外麵多風光,日子是自家人關起門來過的,娶個喜歡的,過起來恩恩愛愛,娶個不喜歡的,雞飛狗跳心裏也憋屈,得叫他自己琢磨清楚了。”

秋叔也在旁邊附和:“如今二柱年紀也不小了,娶妻是後半輩子的事,是得他自己想清楚。”

他們在這邊嘀咕了一陣子,二柱和二狗那邊也寫好信回來了,二柱春風滿麵,神色帶笑,一看就是二狗的信叫他寫滿意了。

二狗一臉無奈和嫌棄,還有幾分得意,把小樣,還得大哥出手寫在了臉上。

沒一會小月和娟兒換了套舊衣過來,烤肉也全都準備好了端上來,他們就著小烤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聊沈鴻生辰的事情,每年最大的問題都是送生日禮物的事,送來送去也送得沒新意了,但還是得想方設法的送出些新意來。

他們聊得正嗨,沈鴻姍姍來遲,中斷了他們的話題。

沈鴻見自己一來他們就沉默了,心中知道大約是在聊自己,也不介意,不管是說他好的還是拿他做筏子逗笑一兩句,家中人團聚都是無傷大雅的事。

林飄招呼他:“快來坐下,這裏有剛烤好的,快來吃。”

林飄把自己麵前的小碟子推給他,裏麵是秋雨剛挾給他的一小堆烤肉,碟子已經用了好一會,醬料和灑粉有些落在碟子邊緣。

小芸給沈鴻上了碗筷碟,沈鴻拿起筷子,挾著林飄盤子裏的東西吃。

二狗選擇了垂下了眼看自己麵前的烤肉,看不見看不見。

端方君子,謫仙下凡,誰能想到沈鴻回家會吃小嫂子碟子裏烤肉,要放在外麵,絕對要被大批不雅。

二嬸子見狀叫夏荷:“快給他碟子裏裝些,飄兒愛吃焦的,烤得都乾巴了,拿些鮮嫩剛烤好的去。”

夏荷連忙給沈鴻裝烤肉,看沈大人吃夫人的烤肉吃得很自然而然的模樣,心想嬸子還是沒看出來,什麽焦不焦的,沈大人就喜歡夫人這邊的東西。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他們吃茶聊天,又出去看了雪,胡次在院子裏堆雪人,他們也跟出去堆了幾個小雪人,然後便各自散場回家。

林飄跟著沈鴻回院子裏,忍不住聊起二狗:“我最近聽說二狗院子裏多了不少女子哥兒?二狗是想納妾嗎?”

“他還沒娶正妻,不會納妾。”

“他的通房?”

沈鴻側頭看向林飄:“飄兒。”

“嗯?”

“我並不知道他在家中到底。”

林飄接收到沈鴻的眼神,一下懂了他的意思,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哦哦……”

二狗自己府上,自己床榻上的事,他們沒道理窺探,也無從窺探。

“但他如今的行事風格,要說不愛酒色,說出去也沒人信。”

林飄點了點頭:“的確。”

這也算是二狗人設裏的一部分,他這麽不要命的往上爬,不愛金錢和美色也說不通,不可能保持清心寡欲的樣子。

很快到了沈鴻弱冠的日子,如今沈鴻在上京的威勢,加上他受新皇重用,年紀輕輕就混到了如今的位置,這次的生辰宴場麵可大得多了,別說邀請了多少人物來參加生辰宴,便是沒邀請的都往他們府上衝得前赴後繼。

林飄帶著人緊急的開始盤算禮物和記賬本,有關係和認識的人送的東西都收下,完全不認識隻是來攀附的就不收。

林飄組織了一個勸退大隊,專門迎賓和勸退這些人,做了專門的話術模板,讓她們態度一定要親切溫柔,不要把人家的自尊心不小心碾壓到了,到時候人家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一套平白多了麻煩事。

將事實,說道理,配合柔和的話術,關切的態度,再送上一份生日伴手禮。

林飄給沈鴻親自定下的,用油紙袋上麵貼一個吉字,裏麵是奶油三明治生日蛋糕,一個吉祥如意壽桃簪子,一個絨花的小壽桃掛飾,都用小盒子分別裝著。

林飄這一番準備,自然打動了不少人的心,上門送禮,無論禮有沒有送出去,自己反而免費得了一份紀念品,總不會叫人生出怨氣,也叫人讚一聲沈府大氣,做事熨帖。

生日宴上由院長將鈞回兩個字賜給了沈鴻,也沒有當著眾人的麵解釋一下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麽寓意,估計院長覺得他實在取得沒水平,也不好意思當眾胡扯,免得被人腹誹生搬硬套,晚節不保。

沈鴻生日宴上的禮物送進庫房,簡直要堆成了山。

二狗和二柱也免不得要炫富一番,當眾展示一下自己送的禮物,表示自己的豪氣,顯示一下兄弟今日可是混也不比你差了。

他倆一出場,在場的文人墨客見沈鴻神色都沒起一絲波瀾,隻是保持著淡笑的模樣,就不禁在心裏搖頭。

性格就不是一路人。

且是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的。

不過這種事他們見得多了,沈鴻也沒說什麽,反而一副欣喜的模樣,上前去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招呼他們坐下。

到了下午生辰宴結束,林飄去拜見了院長,邀請院長後院再一聚,院長笑著擺手:“你們聚吧,今日你們定有許多話要說,我今日得回去休息了,一把老骨頭可是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

大家將院長送到了門口,看著院長的馬車離去,這才回到府裏,到了後院,二嬸子和秋叔大壯將自己的禮物都拿出來親自給沈鴻看。

沈鴻一一謝過,前幾年大家愛送玉,實在是送得太多了,手上的玉串,身上的玉佩,頭上的玉發冠,大家互相送,一年不知要收多少這種東西,今年大家都決定換個送的,給送了一些瓷器,古書殘本之類的東西,在審美上逐漸開始文雅且高深。

大家的東西都露出來了,隻有林飄的還沒展示。

“飄兒,你的呢。”

“我的得沈鴻自己看,算是驚喜吧。”林飄含糊推拒道。

二嬸子和秋叔還想叫他快拿出來看看,二狗和大壯娟兒小月已經急匆匆的打起圓場了。

小嫂子想私下送給沈鴻的東西,要真拿出來看了,隻怕下不了台的隻會是他們。

林飄一見他們這個反映,雖然他送的東西比較私人,但也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這幾個心裏知道他和沈鴻的關係之後,成日都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撞破了他倆一樣。

他們坐了一會,到了天黑便該散去,林飄和沈鴻回到住處,禮物已經提前叫人放在了房間裏。

沈鴻一進門,便看見一個方方正正的大箱子放在桌上,箱子做得精巧,上麵有無數雕花,魚鳥花獸,卷草藤蔓,鉚釘和鑲邊的金屬都是黃銅的,反射著室內的燭光光芒灼灼。

“你打開看看。”

林飄實在是為給他送禮物這件事想破頭了,又偏偏是這麽重要的一個生日,要隻是簡單的給塊玉,給個雕件,都缺了不少意思。

何況沈鴻之前在他生日的時候,把他的身家都交給他了,又是做了全家的平安玉珠,又是親手給他雕刻了簪子。

林飄覺得他也得這樣,送得滿滿當當的,送到沈鴻心坎上。

林飄把小鑰匙遞給他。

沈鴻打開箱子上的鎖,打開箱蓋,上麵還蒙了一層薄紗,沈鴻拉起薄紗,仔細的搭在掀開的蓋子上,看見裏麵像磚塊一樣,壘得整整齊齊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盒子。

沈鴻取了最頂上的一個盒子來打開看,裏麵裝著一整塊雕花徽墨,上麵的圖案是塗金的花好月圓,上麵有兩行小字在其中一角,上麵的字是,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沈鴻抬眼看向林飄,撞上林飄帶笑看著他的臉。

“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