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博美非常矜持高冷,一臉的“咱倆不熟”。
崽崽可不會想到這一層,怎麽可能有人(狗)不喜歡寶貝呢?
彩虹脖子上已經有了皮項圈,扣上狗繩,爸爸帶著崽崽跟小狗玩了半天,這才下樓洗手吃飯。
得到了想要的小狗,愛文嘴甜甜,一句一個“爸爸”,儼然爸爸的小狗腿。當爸爸的也很耐心,聽著崽崽的童言童語,一點也沒有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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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交接的怎麽樣了?”吃過晚餐,一家三口轉移到兒童遊戲室。
“還有幾天。”張文雅原本想的是參加過黨代會之後再辭職,不過現在越來越忙,還是提前吧。
張文雅還挺有點惆悵的,感覺入職三年好像啥也沒做,正兒八經的以首席律師上庭隻有三個案子,其中一個是李文和案,李文和案算是重點。其他案件都在預審之前和解,未滿不太帶勁。
美國人屁大點事都打個官司,案件太多,不管是法院還是律所,首選都是庭前和解,省時省力省錢。ACLU也是如此,能一個小時解決的問題,不要拖到兩個小時解決。
“謝謝你。”他誠懇的說。
“為什麽謝我?”
“你有你的事業,為了我的競選,你……”
張文雅淡淡一笑,“好啦,不要這麽說。我們是夫妻,夫妻本來就應該齊心協力。”
這話他愛聽。
他無權要求妻子犧牲事業幫助他,他們也討論過多次她要不要辭職、何時辭職的問題。他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如果真的想在投票日之前宣布懷孕,怎麽也得提前半年備孕吧?懷孕可不是你想就能懷上的,他是很自信,但也不是太自信,畢竟他也隻有一次經驗而已。而且她懷孕之後還要注意不要太勞累,以□□產。
至於那位朗先生,才不是他忌憚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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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雅不想再帶愛文去ACLU了,他一去,就沒人想著做事,全在配合寶貝玩遊戲,她也要扶額,崽崽魅力太大。愛文一出生就是眾星拱月,何止是一出生就在羅馬,是一出生就在梵蒂岡了。
她甚至有點擔憂愛文被寵壞。也不能說被寵壞吧,就是很可能愛文會太天真,可能上了幼兒園會好一點,幼兒園的小朋友才不會管你爹媽是誰呢,想懟你就懟你。到時候她擔憂的可能就是愛文會整天哭唧唧的問題了。
把愛文扔在家裏是很放心的,莊園的安保措施嚴密得蒼蠅都飛不進來,上午看著愛文睡著了,張文雅這才去上班。
她的工作分配給一名新進來的女律師史黛琳交接,她要帶著史黛琳過一遍案卷,有需要的話還要帶著她去法院。前後一周也就交接完畢,六月的第三個周五全部交接完畢。
史黛琳交接了她的工作,但沒有交接她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會給另一名資深律師。
張文雅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居然老鼠搬家似的帶來一大堆東西:為了帶愛文來上班特地添置的地毯,喝水的水杯,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牆壁上用來裝飾的名家油畫,一堆書,雨傘,還有一抽屜的零食。
零零碎碎居然裝了四隻紙箱。
人事部喊了雜工上來,用小拖車把紙箱拖下去。
張文雅則去隔壁辭行。
“朗先生,多謝你這幾年來的照顧。”
“不用客氣。對了,我之前對你提過的,我們想為你舉辦一個告別酒會,就在辦公室。”
“對,我記得。什麽時候?”
“就現在吧。可以嗎?”
張文雅看了看手表:現在還早,不到平時的下班時間。
“可以。”
朗先生喊來秘書,要她準備酒會。
張文雅也讓人把她為同事們準備的禮物拿上來。
她不差錢,因此也很闊氣,平時打交道最多的秘書和法律助理都有各自不同的禮物,禮品袋上貼著各人的名字,親手交給對方;另外有普通禮物,沒有名字,人手一份,裏麵是“蘇珊的甜蜜花園”蛋糕提貨券,兩張遊樂園門票,十張電影票兌換券。
不好直接給購物卡之類,她又不是老板。送一點吃喝玩樂的券,人人都喜歡。
同事們也都準備了送給她的禮物,一手送一手收,場麵十分熱鬨。
最後給了朗先生一份禮物,朗先生還有點驚訝呢,“我也有嗎?”
“有,每個人都有。”張文雅微笑。
秘書從餐廳訂的自助冷餐在交換禮物的時候已經送到,又從樓下倉庫搬出成箱的紅酒和香檳酒,人人端著酒杯,都想跟她說話。
“我們一定會給約翰投票的!”史黛琳喊了一聲,頓時引來眾人的附和聲。
“說的好!”
“對!我們一定會給約翰投票!”
張文雅爽朗微笑,“那就多謝各位了!”
ACLU本身就是傾向民主黨的,他們雇傭的職員如果不是傾向民主黨也至少是中立的,給小肯尼思先生投票是ACLU不明說的潛規則,整個ACLU有將近一萬名員工,以一個人至少輻射五個人來說,這五萬票是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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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雅喝了一杯香檳酒。
朗先生送她下樓,他喝了不少,有點上頭,倒是眼眸仍然清亮。
“以後有用到的地方,請儘量開口,ACLU永遠對你敞開大門。”
“謝謝。”
其他不用多說,朗先生本想說“以後多多關照”,但又一想,也用不著說。關係是要維護的,ACLU當然力挺肯尼思,不然為什麽當初一定要簽下張文雅,張文雅還能隨便接客戶,給予如此大的自由度當然是希望她工作愉快。將來還會見到她,這份關係也能一直維持下去。
他看著前麵的保鏢,那可是特勤局的特工,羅伯特·肯尼思遇刺身亡後,特勤局開始講總統候選人的安保列入工作範圍,但之前其實是不包括候選人的妻子家人的,小肯尼思的太太和兒子是特勤局首次將工作範圍擴展到候選人家屬。
還未宣布參選便遭遇刺殺,這也是沒誰了。
朗先生心情沉重:他們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要說之前肯尼思先生暗搓搓的警告他或是炫肌肉,他都可以不在意,但現在……階級差異如此巨大,他醒悟過來,因此心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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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文呢?”回了家先問孩子。
“殿下和肯特先生在泳池。”
“克裏斯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下午四點半。”
“同事送了一些禮物,讓人拆出來,食物送給救助所,玩具檢查一下,其他的你看著處理。”張文雅放下手提包,換了輕便的帆布鞋,往室內泳池走去。
克裏斯正帶著愛文玩水。
托著崽崽的小肚皮,讓他在水裏劃拉小手小腿。愛文學的還挺用心,跟小青蛙似的撲騰著。
“愛文。”
聽到媽媽的聲音,愛文快樂的喊著:“媽媽,快看,我會遊泳!”
“好好學。”
“媽媽,你也下來。”
“媽媽剛喝了酒,等一會再下去。”
“喝酒?”愛文瞪大眼睛,“酒是什麽?”
“酒是大人喝的飲料。克裏斯,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去紐約了嗎?”
“去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