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作為亞馬遜的大股東之一,每個季度過去開個會,看看報表,不用具體參與管理,每年坐收分紅。如果她隻是個普通的風險投資人,貝索斯沒準會想辦法稀釋她的股份,但現在,貝索斯巴不得她永遠當大股東。
另外有幾十家美企的股份,數額不等,每年光是收分紅就有幾百萬美元。
當你是個有錢人,你就會變得更有錢。
有錢的張文雅喜歡做慈善,每年捐出去的善款有數百萬美元之多,從解救被家暴婦女兒童的婦女兒童庇護所,到為無家可歸者提供食宿的救濟所,到環保慈善基金會,每年還會給馬薩諸塞州、康涅狄格州、紐約州、賓夕法尼亞州、華盛頓特區的警察工會的殉職警察撫恤基金捐款,另外每年還會給哈佛大學、耶魯大學法學院、紐約大學法學院捐款。
她用不著刻意宣傳,她現在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會很快被媒體報道,每天霸屏也確實是有新聞的。美國境內所有慈善機構、慈善基金會都給她發過募捐信,她出席的慈善晚會每次都能募捐到更多的善款,人們打破頭都想跟她出現在同一晚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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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控股的電視台六月初為美國王室夫婦做了個專訪,進入桃花心木莊園內部拍攝。專訪預告提前一周便在電視台播出,全美群眾都興致勃勃,等待一窺莊園內幕。
為了“接地氣”,有時候需要犧牲“**”。
先從莊園前麵的大門開始拍攝,大門距離莊園有大概一公裏,車道直達莊園正門,莊園前麵是傳統歐式園林,修建成迷宮。
管家笑容可掬的開了門,張文雅穿著一套利落的銀灰色真絲襯衫、亞麻長褲,帶領攝製組進入莊園:進門通向二樓的Y型樓梯,左手邊是客廳、兒童遊戲室、健身房、室內泳池,右手邊是另一間小一點的客廳、餐廳、廚房、下午茶室;下午茶室的窗外是一個仿白宮玫瑰園設計的小花園,同樣種了兩棵櫻花樹;小花園後麵是兒童遊樂園;室內泳池開門出去是室外泳池,網球場則在小花園稍遠的地方。
莊園後麵有一大片草坪,草坪旁邊是半包圍莊園的樹林,樹林的左側距離莊園五百米左右是馬廄,一排馬廄養了五六匹馬。
兒童遊樂園稍遠處是寵物園,貓舍狗舍鴨棚,樹林圍起來一部分,養了兩隻梅花鹿。
樹林之後修建了一個高爾夫球場,球場旁邊是個人工湖,可以泛舟,湖中種了荷花,半邊都是荷葉。如今剛好是花期,粉□□紅的荷花迎風亭亭玉立。
小約翰·肯尼思之前二十多年都處在親媽的保護之下,從小到大天天霸屏是沒錯,但從未如此公開過自己的私生活,今次可算是讓全美乃至全球觀眾看到他的真實生活了。其實也不完全,攝影組接著又上了二樓拍攝,二樓主要是書房,現在夫妻倆有各自的書房,兩間寬敞的書房幾乎瓜分了整整一層樓,兩間書房中間是帶陽台的休息室。
三樓沒有拍攝,隻讓攝影組拍了建築圖紙,三樓有四間臥室,主臥、兒童房、兩間客房,一樓另有兩間客房。
另外有專門的家政服務員住宅樓和安保樓,都是兩層樓,各有十六間一室一廳的公寓。
內部裝飾沒有走現代風格的性冷淡風,而采用了暖黃色調,藝術品有一點,不太多,最醒目的是肯尼思的書房裏的幾張《時代》周刊封麵;張文雅的書房裏掛著一張梵·高真跡,書桌上擺放著愛文的照片。
莊園不算很大,也不算很華麗,隻能說恰到好處,跟之前驚鴻一瞥的哈德遜河宮殿不能比。居住麵積也就比西班牙王儲的王子亭別墅稍微大一點,沒有白宮大,也沒有某個住自家大廈上下五層樓的富豪家大。
張文雅以前總覺得房子夠用就行,但實際房子的麵積也是一個人的排麵,她一個女王實在不能住的太小了。
管家古迪先生表示桃花心木莊園馬馬虎虎“勉強能住”,哈德遜河宮殿那才是真正的宮殿,管家也太在意這些身外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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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中國的行程是臨時決定的,因此有點匆忙。
特勤局不很滿意,但也不能拒絕,於是提前派遣兩名特工先去中國布置安排。
張文雅沒管他們要如何工作,六月的第一個周末飛往上海。
愛文已經是個富有經驗的小空中飛人了,上了飛機玩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保姆抱了愛文進臥室,將他放在兒童床上,蓋好小毯子。張文雅正在看文件,她在中國買了一大堆房子,大頭是各地“怡口甜”的門麵;住房裏有幾個北京的四合院,兩套公寓;上海的大頭是南京東路的門麵房,浦東的幾套住房、兩間別墅。
現在賣房子太不劃算,中國的房價一直是穩中有升,不可能降低的,一大堆人都唱衰房價會跌,但真的很難跌,一個不留神,房價便會躥高一截。
倒是南京東路的門麵房一直有人想買,這次是Gver想買回其中一間。要是私人公司就算了,張文雅隻能接受以地皮入股的形式,但Gver要收回,還是不要跟Gver打擂台的好。
當年她一共拿下三間門麵,其中最偏的一間現在是怡口甜總店,兩年前推倒重建成五層樓,剛蓋完,這次回去也是為新總店開幕剪彩。最大的一間跟人合資蓋大廈,Gver想回購的是另外一間,在大廈斜對麵。
“要賣啊?”張曉峰問。
“Gver想回購,還是賣吧。當初買下也沒有花多少錢,他們開價就是八位數。”
張曉峰搖頭,“現在上海可有錢了,買得起。”
“要是他們願意跟我合資蓋樓就更好了,”張文雅歎氣,“但是不知道領導們怎麽想的。”
她想著這算不算薅上海的羊毛?十二年時間,買入價十幾二十萬,賣出就要上千萬了,翻了五十倍。
“也可以了,翻了這麽多倍,當時買的時候哪裏想到現在地價會漲成這樣呢?”
“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錢……算了,這錢我也不要,我捐了吧。”
張曉峰想了想,“也行。不過,捐給誰?”
張文雅心念一動,“我在中國還沒有設立過婦女庇護所,就用來建立保護被家暴的女性、被虐待的孩子,美國也有的。”
張曉峰沉默了一會兒,“行,我支持你,這是好事。”
“還有解救被販賣的孩子和女性。”
“拐||賣嗎?”
“‘拐||賣’這個詞不嚴謹,拐賣是‘拐騙販賣’,實際大部分都是‘劫掠販賣’。我們不要看犯罪分子的手段,而看最終的去向。那些女性和孩子最終是被賣給別人了,那麽隻需要抓住‘販賣’這個罪行。”
張曉峰拍大腿:“你說的對!怪不得我總覺得‘拐||賣’這個詞不太對勁呢!”
但又疑惑,“但這個不是警察的事情嗎?你能做嗎?”
“能,但也要跟各級Gver和公安部門合作。我可以提供專項經費,還可以懸賞,獎勵提供切實線索的舉報者。比如有人打了電話報告某地有疑似被販賣的女性,庇護所便聯係當地警方進行解救,解救成功後,獎勵提供線索的人若乾獎金。”
“懸賞嗎?我看行,不少地方公安局就會發布懸賞令。”但大多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具體細節還需要去跟公安局談。一千萬聽上去很多,但用起來會很快。中國一年有數萬女性被販賣,其中絕大部分女性過的都很悲慘。”
張曉峰心情沉重的點頭,“我聽說過,這種事情一直都有,城市裏好一點,農村很多女孩子出去就回不來了,家裏人也不報警的。還有去深圳那邊打工的,每年都有很多女孩失蹤,失蹤是去哪裏了?一個人好好的怎麽會失蹤呢?”
中國人不習慣報警,很多農村女孩出門打工就一去不返,家裏人根本不知道女孩去哪裏了,他們不會報警,也不會去找。孩子倒是有很多父母會去尋找,特別是男孩。
有數據表明,三歲以下丟失的孩子男孩高比例,三到八歲男女孩比例差不多,十歲以上高比例都是女孩,那些女孩去哪裏了呢?細思極恐。
三歲以下男孩居多是被賣給人當皇位繼承人了,有的家庭明明有三個女兒卻還是要買個男孩來傳“香火”,可見香火這個東西不需要基因傳承;十歲以上女孩被賣則是被當成生育工具居多,老X家必須有個男寶繼承皇位。
對“傳宗接代”的執念是中國特有產物,由此產生的綁架販賣女性的產業鏈驚世駭俗,世所罕見。
二十一世紀了,每年仍然有數萬乃至更多的女性處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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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門麵的事情很順利,在上海虹橋機場落地,上海市Gver居然由一位常務副市長前來接機,入住酒店,第二天跟這位副市長談賣門麵。
張文雅以一千兩百萬人民幣的價格出售了南京東路的一處門麵。是不是市價張文雅也不太在意,不要跟Gver計較這些,她肯定是不虧的,Gver虧不虧不知道。
但之後談要建立婦女兒童庇護所的事兒不很順利,副市長皺著眉頭說這種事情沒有前例,他要請示上級。張文雅是可以自己直接建立庇護所,但中國特色就是你想介入這種非常困難的事情就必須要跟Gver合作,不然你啥也乾不成。
結果這事便一直拖著,直到張文雅要走了,副市長或市Gver那邊都沒有點頭同意。
最後是張曉峰的一個朋友點破真相。
“文雅,我托大叫你一聲侄女,我來跟你講講為什麽你這個事情做不成,或者不好做。你不是Gver領導,你就做不了。你要是真的做出成績了,真的解救了被拐賣的婦女,你把咱們的公安同誌和Gver領導放在何地?”
“民間不是也有自己找到孩子或是女兒的嗎?”
“對,那是父母親屬救自家孩子,屬於個人行為,不是大麵積的。你要做庇護所的話,你是什麽人?你丈夫是小肯,馬上就要當總統了,你做成功了,外國人肯定就要知道了,還會大肆報道,對不讀?”
張文雅懂了:她成功了,那就是給當地Gver抹黑了,給國家抹黑了,哪個領導願意呢?
“我懂了。”她不由得沮喪,“怎麽想要做點好事這麽難?”
“公安局可以做,你不能做。公安局做成功了,是領導的政績;你做成功了,卻會被國際社會指責我們國家的人||權。”
張文雅覺得太難了。
她想不到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隻能暫時放下,返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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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有跟肯尼思商量這件事,外國佬不懂這種微妙局麵。
其實中國有專門做這種事情的機構:婦聯。
各級婦女聯合會其實就該成為婦女兒童的保護者,包括解救被販賣的婦女兒童,但可惜,似乎婦聯在此類事件中的作用極其有限,有時候反而成為加害者。
她隻好暫時放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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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姬當年幫助丈夫競選,手寫了數萬封信件,張文雅自認是不可能做到的,再說現在寄信的人也不太多了。互聯網走到2004年,已經成了大部分青年的每日必需,電子郵件取代信件,即時送達,方便快捷。
肯尼思宣布競選總統之後,便開放了專用的個人郵箱,由助理管理;張文雅也有自己的專用個人郵箱,也是交給助理管理。
手寫信還是有的,要先交給特勤局掃描,再交給專門的助理拆閱,沒問題的信件再轉交張文雅。
張文雅會給其中大概一半的人回信,口述之後由秘書打字,再用打印機打印出來,張文雅簽名之後,統一寄出。另一半信件則直接交給秘書回複。每一封信件裏都會附上肯尼思一家三口的標準官方照,一枚印有“肯尼思”字樣的徽章,如果是未成年人寫信來提出什麽要求,不是太難的都會答應,還會給他們回寄一件競選T恤。
每天大概要花兩個小時處理信件,簽一百個簽名。
信件從五十個州及華盛頓特區寄來,信件的內容也千奇百怪,不過奇怪的信張文雅都沒能看到,能送到她手裏的都是正常的信件。人們提出的要求也很千奇百怪,有人請求她的一縷秀發,有人想請她幫他們付學費,還有狂熱FAN想做她的腳墊。
美國人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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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峰仍然跟她回了美國,整天帶愛文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