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她會安於幕後呢。”
“我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嘖。狠角色光環沒有了。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你想好怎麽對付她了嗎?”
“沒有。”
“殺了她?”
肯尼思瞥她一眼,“殺了她很容易,但我要確保殺了她可以永絕後患。”
倒是。不然光是殺一個走到台前的卒子沒用。這種複雜的事情她決定就不費腦子去考慮了。
“都交給你,你不管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他笑了笑。
一直都是被動挨打的狀態,也該他們反擊了。
“消滅對方的□□不難,我們處在劣勢,是因為對方明白隻要殺了我就行,整個肯尼思家族沒有人能取代我——未來也許會是愛文,但現在,沒有別人。”
張文雅皺眉,“你要是被人殺了,我立即帶愛文回中國。”
他悶笑,一把抱住她的腰,“你不想為我複仇嗎?”
“我可能不敢。”
臉埋在她脖頸,含糊的說:“是呀,複仇……太難了。”
對方的最大優勢是肯尼思還沒有弄清楚他們有多少人,就像九頭蛇,如果斬了一顆頭,說不定還有很多備用頭,那就難辦了。
而且,最徹底的複仇應該是全麵打擊對方擁有的一切,重點就是財富,一個大家族延續了百多年,各種關係盤根錯節,積累的龐大財富也很難真的全都搞完。
但是——
“她有別的敵人,我不信她家的男人不想奪回家族產業控製權。”
肯尼思微笑,“是的。”
這麽說他已經開始行動了?也是呢,智商正常的人都應該想到這一步棋,但當然,也不會將希望都放在米克雷克家的男人身上,萬一她家的男人全都是慫貨呢?
多管齊下比較好。
“我會安排好一切,我不是一個人。當年我父親……鮑比叔叔比較善良,而且當時他手裏能用的人不多。”
“鮑比知道誰是仇人嗎?”
“知道最大的那個,別的不太清楚,可能知道幾個。”
“最大的是約翰遜嗎?”
“算是吧。從他的職位來說,他是最大的那個。”
他這麽一說她就懂了。
陰謀論其實都挺有邏輯的,誰獲利最大誰嫌疑最大的理論一點都沒有錯,約翰遜如果不是主謀之一,也一定知情,總之不管是誰策劃的,約翰遜是台麵上的最大受益人。約翰遜的情婦臨終前的爆料是胡言亂語,但竟然真相了。
那麽鮑比之死是誰下的手也很明顯了,仍然是約翰遜,並且這次是真主謀。約翰遜在鮑比宣布競選總統後不久便宣布不再競選連任,但誰想認輸呢?肯定老憋屈了,反正他不再謀求連任,也就“去你的吧”,不管民主黨的死活。黨派的未來跟自己的未來沒得比,鮑比要是當了總統肯定要重開傑克哥哥遇刺案的調查,到時候他就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因為行刺前任被判死刑的卸任總統了。
嗯?這麽一想,鮑比之死也很可能有FBI的影子,卸任總統殺了他的前任那可是世界最大醜聞,美國的形象可就全沒了。
張文雅腦子都亂了。
會嗎?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為了不爆出震驚世界的政壇大醜聞殺了一位參議員、總統候選人?好像……放在美國又沒有什麽不可能,美國就是這麽神奇的國家。
“我不能想了,這事太複雜,損害我的腦細胞。”她哼哼唧唧,扔下檔案。
“你不用想太多。”肯尼思收起檔案,放回保險箱。“也許等到我查清楚,會發現這件事情一點也不複雜。”
張文雅若有所思。
鮑比遇刺案的凶手索罕·索罕沒有被滅口,但明顯壓根不知道多少事情,隻知道上家,上家一死,線索就斷了,追查不下去。而因為索罕沒死,案件結案清楚明白,陰謀論是有,但都跟肯尼思總統之死有關聯,所以實際上兄弟倆之死是同一個案件。
肯尼思總統遇刺案之所以陰謀論三十多年不減反增,就是因為奧斯瓦爾德明擺著是被滅口的。相反的例子是裏根遇刺案,富二代小辛克利當場被抓,沒有被滅口,交待行刺思路也很麻溜,案件簡單清晰,壓根沒有陰謀論。
肯尼思總統肯定是擋著誰的路了。
金錢吧,在美國,金錢至上,所有大事都跟錢有關。
那麽,更應該從最重要的金錢上打擊對方。就是……肯尼思顯然不是什麽理財高手,他知道怎麽做嗎?
*
十一月二十二日,周一。
華盛頓幾乎所有媒體都在前一天收到通知,約翰·肯尼思參議員今天將在自家別墅門前召開新聞發布會。
所有媒體都有了共識:肯定是宣布參選了!
他們等這一天可是等得太久了!
激動!
興奮!
驕傲!
等待是一回事,見證曆史是另外一回事。
*
早上,天不亮便有媒體采訪車開了過來,停在路邊。
工作人員架起衛星天線,記者在寒風中搓著手。
保鏢過來檢查他們的身份證件,說他們來得太早了,新聞發布會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用得著來這麽早嗎?
媒體采訪車接二連三過來,好吧,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都想早點占據靠前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