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狗仔隊,都已經被張文雅□□的訓練有素,潛規則有一套,誰能得到陛下的歡心,誰就能得到獨家照片。張文雅在每個城市都精心挑選一兩個幸運兒,至於這些“幸運兒”跟其他狗仔怎麽扯吊,跟她有什麽關係呢?幸運兒也要負擔起教育其他同行的責任,不要惹怒陛下,如果陛下需要你們離遠一點,你們最好乖乖聽話。
大衛就是少數的幸運兒之一,這幾年靠著張文雅對他的“特殊照顧”,年收入穩定在十萬美元左右,在世紀之交就算是非常不錯的收入了。
大衛的幸運還在於不知道怎麽就得了愛文小王子的眼緣,愛文剛學會走路的時候熱情高漲,搖搖晃晃的小姿態特別可愛,每次爹媽帶他出門遛彎,狗仔隊都對著愛文好一通拍。愛文生長在鏡頭下,也從來不怵,還很樂嗬的對狗仔隊王室範兒的擺手。
落落大方的快樂寶貝人人愛。
有一次愛文手裏抓著的大熊貓玩偶掉了,大衛眼明手快的撿起玩偶,單膝跪在路邊,將玩偶遞給愛文。
愛文那時候還不會說太多話,隻會說“媽媽”、“爸爸”、“抱”幾個簡單的詞,他還在為玩偶掉了有點吃驚,沒想到一轉眼玩偶就回到自己麵前。他先是驚訝,隨即高興的笑了,對大衛伸出小手,“抱。”
大衛不敢,趕緊抬頭看著跟著愛文過來的肯尼思。
肯尼思笑了笑,說愛文要他抱,他就抱一下唄。
這下給大衛激動壞了,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愛文,愛文衝他直笑,大衛的心都化了。
一旁的狗仔隊同行也都激動壞了:啊啊啊大衛這個走狗屎運的家夥!
*
愛文快到二十個月大。
日常穿著豐富,夏天海魂衫、短褲,冬天短大衣短褲,張曉峰總覺得美式育兒就是放孩子挨凍,實在不像話。但實際孩子在外麵吹冷風的時間不多,房間裏有空調,車裏也有空調。
可可愛愛的小崽崽穿什麽都好看,披個麻袋片都好看,張文雅很愛捯飭崽崽,給他穿童裝大品牌,也會給他穿街頭小店的便宜貨,愛文不管穿什麽品牌的衣服,總能賣斷貨,帶貨小王子的能力不是蓋的。
甚至有服裝品牌來問女王陛下是否有意出聯名款,張文雅掛名“設計師”,分紅若乾。
有點意思,但沒必要。
她不差錢,已經投資了約翰·加利亞諾,時尚滿分,不需要再多介入。這是逼格問題,有一點就可以,不靠這個吃飯。
研製運載火箭,技術含量高,有逼格,可以。
推出自己的服飾品牌,可替代性太強,沒什麽意思。
“人無我有、人有我強”,這樣才好立於不敗之地。
就比如今年結婚紀念日,肯尼思送她一座地中海小島和島上的宮殿,她送肯尼思一個歐洲月季的新品種,英國園藝大師多年培育,顏色深紅,花朵大而花瓣有絲絨感,剛培育出來便獲獎無數。園藝大師上次將黃色的新品種以張文雅的英文名命名,阿妮婭黃月季如今是最受歡迎的歐月品種之一。
這次的紅月季乾脆用“President”命名,實在太會拍馬屁了。
華盛頓肯尼思宅的花園裏便種了這兩種月季,花開豐茂,間雜各色鬱金香,是一處極美的小花園。
花匠非常驕傲能為王室夫婦服務,不過不太滿意的就是肯尼思家的花園不能參與小區“最美花園”的評比,業主委員會說肯家的花園不用比就是第一名,這不公平,所以不能讓肯家的花園參加比賽。
行吧,張文雅對這種小區活動也一點都不熱情,不參加就不參加了,不然每次都吊打也沒啥意思。
花匠最近最頭疼的事情是……愛文。
會滿地亂跑的愛文是個破壞大王,要是讓他到了花園裏,花花草草就要遭了殃。崽崽是個摧花辣手,破壞性極強,這一點讓媽媽爸爸都有點頭疼。
對月季他是敬而遠之,因為玫瑰無刺,但月季有刺,他第一次去摘月季被紮到小手,於是學會繞開月季。但別的花花草草就慘遭□□了。
要怎麽教育呢?頭疼,教他欣賞花朵的美麗?他好像還太小了,不能理解。單純的製止他又有點簡單粗暴。
她從小接受的就是打擊教育,不舍得讓自己的孩子壓抑天性。
孩子嘛,總有一段時間破壞欲強烈,過了這段時間應該就還好。
對於崽崽的破壞欲,張文雅想著是不是要帶崽崽去看看花匠怎麽工作的?
月季花期很長,月月開花,因此才叫“月季”,從春到秋,月季的枝芽都在抽條、打苞、開花,要想月季開的好、開的大,需要施肥、修剪花苞,好讓養分集中在少數花苞上。
麵對崽崽又一次的破壞欲,張文雅問花匠要了修剪枝葉的剪子。
“愛文,你看。”給他看手裏的剪子。
“是什麽?”愛文還沒見過剪子,好奇的問。
“剪子。瞧,這樣用的。”她從一棵月季上找到下剪子的地方,一手捏著花萼下麵,一手剪斷花枝。
一朵帶著花枝的黃色月季放在愛文麵前。
崽崽驚喜,“媽媽好棒!”使勁鼓掌!
她笑著修剪掉花枝上的小刺,“看,花的枝乾上有刺,要把刺去掉,這樣寶貝的手就不會被紮流血了。”
崽崽忙說:“疼疼。”
“對,被刺紮了,手就會疼疼。”將花遞給愛文,“花好看嗎?”
“好看。”正要用手摘花瓣,又聽媽媽說:“我們再多剪幾支,等爸爸回家送給爸爸,你說好嗎?”
愛文停下摧花辣手,想了想,“爸爸會高興嗎?”
“你說呢?你看過爸爸送給媽媽花,媽媽收到花是不是很高興。”
“嗯!”崽崽懂了,高興的點頭,“媽媽收到花,很高興。爸爸也會高興。”
“對極了!寶貝真聰明!花是用來送給你愛的人的,懂了嗎?”
“懂了。”崽崽愛惜的拿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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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思下午下班回家,一進門就見愛文抱著一束花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不留神,左腳絆右腳,險些摔倒——爸爸趕緊趕上兩步,一把抱住他。
崽崽以為是什麽新遊戲,樂得哈哈大笑,“爸爸,好玩,再來一次!”
真是個傻小子!
爸爸很嫌棄,“你怎麽拿著花?不要跑的太快,不然會摔倒。”
“給,送給爸爸。”崽崽還記得媽媽的話,忙把花束給他。
肯尼思驚喜,“是寶貝送給爸爸的嗎?”
“媽媽和我,在花園裏,用剪子,沒有刺。”
聽懂了,是和媽媽一起在花園裏剪的,小刺去掉了。
張文雅在不遠的客廳門口看著父子倆,麵帶微笑。
“你好呀,我可愛的妻子。”肯尼思樂嗬嗬的抱著愛文走近她,在她臉上親親。
愛文忙說:“我也要親親媽媽。”扭著小身體湊過來,也同樣親親媽媽的臉。
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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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是把競選辦公室放在費城還是華盛頓,沒怎麽考慮便決定還是設在華盛頓,畢竟是政治中心,什麽消息都會匯集到華盛頓。
在距離他們的家十五分鍾車程的地方找到一處二層小樓,電話間放在二樓,一樓是競選經理辦公室。
競選辦公室一點也不花哨,平平無奇。
選好地址,很快租了下來,以政治行動委員會的名義簽了兩年租約。
十月中的一天晚上,肯尼思帶著張文雅去看了新辦公室。
辦公室剛簡單裝修完畢,分隔出了若乾辦公室,裝修的很簡樸,不需要把錢花在辦公室上。弗蘭克、查理、克裏斯都在辦公室,克裏斯帶他們樓上樓下看了一圈。
樓上是打電話的地方,整個競選周期嚴格來說是從一月開始一直到十一月初,十個多月時間要打至少幾十萬通電話。這還隻是競選辦公室的數字,各個PAC還會打上上百萬通電話。
總之,需要很多人手、很忙碌。
競選辦公室除了競選經理之外,還有很多助理,查理需要至少個助理;幕僚長弗蘭克隨時跟進競選實況;克裏斯要在國會與辦公室之間跑來跑去。
撰稿人、公關經理、財經顧問,也都是很重要的。
造型師之類反而不太重要,他很自信,自己穿什麽都會很英俊。
“有我的辦公室嗎?”張文雅俏皮的微微歪著腦袋。
肯尼思笑了,“有的,我的辦公室就是你的辦公室,隨時歡迎你來。”
“我的幕僚長呢?”
“她也有自己的辦公室。”克裏斯說。張文雅跟其他的候選人太太不一樣,其他的候選人太太大多數時候是背景板、工具人,擺出賢妻良母的姿態就好,隻需要配合丈夫的競選日程,自己的作用不大。張文雅則不然,要說誰對小肯尼思先生影響最大,以前是母親傑姬,現在是妻子張文雅。
還從來沒有哪位總統的太太或者候選人太太是政治科學專業畢業的呢。
張文雅也要隨時跟進競選實況,她的幕僚長在大多數時候代表她出席競選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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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還沒有談過開始競選之後的安排?”回家後,肯尼思問。
“沒有。要談談嗎?”
“要的,很多事情需要提前說好、提前安排。”
“是要我辭職幫助你競選嗎?”
肯尼思沉吟,“其實也不是一定需要你辭職,不過……競選很忙,候選人太太就等於是一份全職工作了,你要做兩份工作,會很忙。”
“我下周要上庭。”張文雅突然說了一件南轅北轍的事情。
肯尼思居然也聽懂了,“好,你好好準備。我會去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