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她懷中抱著一個血流滿麵的男人,她嚇壞了,哭得不行,又害怕又焦急,心慌得很。
她哭著醒過來,隻覺得渾身發軟,頭疼欲裂,胸口煩悶。
“約翰。”
她又累又困,眼皮睜不開。
“約翰,約翰。”他去哪裏了?怎麽不在她身邊呢?她頓時覺得委屈,又煩又惱。
她昏昏沉沉的下了床,走到走廊上。
“約翰。”又喊了一聲。
肯尼思從兒童房出來,“honey。”
“你去哪裏了?”
“愛文剛睡著。你怎麽了?你臉很紅。你病了嗎?”
張文雅隻覺得頭暈,伸手想扶著牆,卻不知怎麽身子一軟,便倒下去。
可把肯尼思嚇得夠嗆:“文文!”一步趕過來扶住她。
張文雅病了。
不是大事,但也不是小事。華盛頓本地媒體當天上午便在自家網站上搶先報道了此事,具體情況不太清楚,隻說張文雅因發燒住院檢查,具體還不知道是什麽病。
無數群眾向肯尼思參議員辦公室打來電話、發電子郵件,紛紛安慰肯尼思參議員,並詢問張文雅的病情。親戚們則打到家裏或是肯尼思的私人電話,關切詢問張文雅的病情。
張文雅的朋友和同學也都紛紛打來電話詢問。
其中行動派的蘇珊上午便直接飛到華盛頓,中午便到了醫院。
張文雅在睡覺,肯尼思守在病房裏,坐在單人沙發上,右腳架在左腿上,皺著眉頭,翻看報紙,隻是顯然心思不在報紙上。
“約翰。”蘇珊小聲喊他。
“蘇珊。”肯尼思站起來。
“她怎麽樣?”
“剛做了一些檢查,她沒什麽大病,就是……精神不好。”
“‘精神不好’是什麽意思?”
“他們檢查不出來她有什麽問題,開了一些藥,說她需
要好好休息。”
“她不是一向很健康嗎?”
“也許是她這一周都沒怎麽好好睡覺,”肯尼思十分愧疚,“愛文晚上鬨人,離不開她。”
蘇珊不相信的看著他,“怎麽會呢?你們有保姆,你還是愛文的爸爸,你就不能讓她多休息一些時間?”
肯尼思無言以對,“是我的錯。”
蘇珊想不客氣的說他兩句呢,但想想,人也確實不可能永遠不生病,不必為此氣惱。看他的模樣,也隻是有些煩悶,並不焦急,應該也不是什麽大病。再說了,張文雅的親爸爸還在呢,輪不上她這個姐妹為張文雅出頭。
“張先生呢?”她問。
“他剛回去看愛文了。”
“愛文這個小壞蛋!他最近是怎麽了?”蘇珊嗔怪的說:“我聽母親說,小孩子夜晚啼哭很正常,用不著管他,他要是總哭才有問題,也許是病了不舒服。”
肯尼思笑了一下,“每個孩子的情況都不一樣,愛文……”
“孩子總是跟媽媽更親近,對嗎?”
他輕歎,“對。”
愛文已經是極好帶的孩子,出生到現在七個月大了還沒有生過病,夜晚啼哭也不算是什麽毛病,隻是張文雅舍不得孩子哭。肯尼思本來也說讓他哭幾聲好了,但愛文一哭,他便受不了,搶著要去抱他。
張文雅又做夢了。
仍然是那個肯尼思在她懷中血流滿麵的夢,她憤怒又無力,還十分悲傷。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張文雅還是傑姬。她看不清周圍的人,隻覺得有人,很多人,尖叫聲遠遠近近,她的心狂跳,但又冰涼。
“約翰——”她狂喊了一聲,猛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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