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爾也好愛崽崽,崽崽太會哄人,見人就笑,埃塞爾拍拍手,他就懂張開雙臂要抱抱,給埃塞爾喜歡得不要不要的,比疼愛自己的親孫子還要疼愛他。肯尼思也常帶崽崽去核桃山看望埃塞爾嬸嬸。
卡羅琳偶爾說到要是母親還活著,看到愛文出生一定很高興,不過說完了又想以母親的挑剔,當初一直瞧不起張文雅,恐怕母親要是活著,弟弟沒準已經跟母親鬨到不見麵了。
唉!世事難兩全呀!
姐妹們都有點難以想象小約翰現在甘當奶爸,要說以前她們打死都不能相信有朝一日小約翰會是家裏帶孩子的主力,不過姐妹們也都覺得沒有什麽不可以,誰說隻有女人才懂帶孩子呢?奶爸小約翰真是很可愛!
她們常打電話詢問愛文的成長,體重很重要,體重穩步增加說明崽崽能吃肯長;睡覺時長也很重要,崽崽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長高高;崽崽現在可以吃輔食了,該如何挑選輔食;便便的狀態很重要,要軟硬適中。
姐妹們都很樂嗬:瞧呀!王子現在討論的是別人的便便,哈哈哈哈這多好笑呀!
肯尼思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他樂於這種瑣事,而且感到很有趣,當然也會想,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長大的,父親不在了,是母親養育他長大。
張文雅說這叫“養兒方知父母恩”,這句話具有樸素的哲理,他有了不同的身份,是兒子,也是父親,還是丈夫。
愛文出生後,肯尼思低調的去阿靈頓國家公墓拜祭了父母,激動的告訴他們,他已經升級當爸爸了!可惜他們不能親眼看到。姐姐的孩子們不姓肯尼思,要說也算不上是真正的肯家的後代,愛文可是姓肯尼思呢。
張文雅說愛文還太小,不能去拜祭祖父祖母,要到孩子至少兩三歲才能去公墓,這是中國習俗,他從善如流,決定尊重妻子國家的風俗習慣。
按照中國習慣,愛文滿一百天的時候還專門請攝影師到家裏給愛文拍了百日照,做成相冊,寄了一本給祖父張曉峰,張曉峰把大孫子的照片隨身帶著,辦公室裏也放著大孫子憨態可掬的照片,小愛文趴在地毯上,努力支棱起小腦袋,小模樣可愛得讓祖父老張樂的心花怒放。
第一家庭一家三口常年在美媒上霸屏,中國媒體也很樂於轉載,小愛文也是中國群眾的全民寶貝,大家都很關心愛文的成長。奶爸肯也得到了中國群眾的稱讚,都覺得小肯同誌可算掌握了中國女婿的精髓,甘當奶爸,張文雅□□有方,可喜可賀。
中國群眾也超喜歡小肯王子抱著小王子出街,小肯英俊愛文可愛,父子倆真是養眼;我們小雅當了媽媽也很美,小肯能以實際行動支持妻子打拚事業,真不愧是新時代五好丈夫。
奶爸肯別說在美國引領了爸爸帶娃的潮流,在歐洲和亞洲同樣引領了爸爸帶娃的潮流,中文媒體戲稱這是“榜樣的力量”,輿論導向都是支持的。中媒不好說什麽“王室夫婦”,但美國的第一家庭那必須是小肯同誌和小雅、愛文一家三口,於是“第一家庭”這個稱謂中媒用的比美媒還要起勁。
周六上午九點,卡拉和傑瑞米來了海恩尼斯港。
姐弟倆第一次到總統舊居來,都有點戰戰兢兢:他們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站到當年肯尼思總統住過的房子裏。
張文雅請他們到客廳小坐,姐弟倆很拘謹的坐在沙發上,不敢亂動。
“你們商量好了嗎?”
卡拉緊張的看了看傑瑞米,傑瑞米又開始啃指甲。
“我們……我們不知道要怎麽辦。二十萬!二十萬真是很大一筆錢,”卡拉緊張的在牛仔褲上直搓手,“有了這筆錢,傑瑞米就能過上他想要的生活……去上大學。”
張文雅輕輕一笑,“是啊。傑瑞米,你怎麽想的?”
傑瑞米一幅受驚的模樣,“我、我說不好,肯尼思太太,你說……我該怎麽選擇?”
張文雅想了想,她其實不太願意為別人拿主意。“我隻是你的律師,我不能為你拿主意,但我可以幫你厘清你的思路。首先,是你們找到我,想要我代理你,傑瑞米·香克斯,對嗎?”
姐弟倆都點點頭。
“你們想要的是道歉、是霍夫曼受到懲罰,要求很合理。但教會提出了條件,很可能霍夫曼仍然會逃脫懲罰,你們明白這一點嗎?”
傑瑞米看了看卡拉,非常遲疑,“沒有辦法懲罰他嗎?他不應該……不應該輕易逃脫懲罰。”
“這是法律的缺陷,你沒法控告他強||奸了你,你缺少人證和物證,隻有你自己的證言不足以指控他,我們隻能走民事案件,這我之前向你們解釋過。”
姐弟倆都沉重的點點頭。
“民事案件無非是金錢懲罰和名譽懲罰,陪審團也許會支持我們的高額賠償訴求,但也有可能不支持,我不能保證陪審員都會傾向你、同情你,沒人能夠保證。這一點你們也一定要事先知道。我不能給你們虛假的承諾,如果我失敗了,你們會怨恨我做出了不合適的承諾。我是個律師,我會儘量為我的委托人爭取權益,但我不會把自己放在這種困境裏。
aclu不收取你的律師費,但如果你勝訴了、得到多少賠償,aclu和我會從中抽取律師傭金,這我也跟你們解釋過,律師傭金能保證aclu絕對不會敷衍你,aclu隻喜歡勝訴。
現在,傑瑞米,你需要考慮的是,你想要霍夫曼受到懲罰嗎?別擔心,你可以收下教會的賠償,並且仍然可以要求霍夫曼向你道歉。”
“我想讓他也痛苦萬分,但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嗎?不,你能做到嗎?”傑瑞米看著張文雅。
“這很難。你還是個孩子,他已經是知道自己犯下了罪行的成年人,他……”張文雅皺眉,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很遺憾,我也想不到能有什麽辦法能讓他經受你受到的痛苦,他是個道德感低下的人,所以他才能毫不臉紅毫無罪惡感的傷害你和其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