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lu對李文和案也很有興趣,這個案件很典型,尤其目前中國正在飛速崛起,fbi搞事顯然也是有這麽一層“政治目的”在內的,所以這次大選華裔的選票流失了三成,就是因為很多華裔認為李文和案是前總統授意的。
但以張文雅對克裏的了解來看,克裏一心搞經濟,中國正在成為美國的重要貿易合作夥伴,他不會蠢到搞這麽一出很可能惡化中||美||關||係的“大戲”,被共和黨坑了無誤。
百人會當然看重張文雅背後的民主黨參議員小肯同誌,另外也看中aclu的能力與能量。百人會不差錢,華裔以能乾肯乾會賺錢著稱,他們預計將會為李文和籌到至少二十萬美元的律師費和生活費,李文和被解雇後啥也沒有了,原本住著的小區被人天天在門口塗上“中國佬滾出美國”等等字樣,早就住不下去,出獄後一直住在加州女兒家裏。他也不能一直住在女兒家吧,女兒已經結婚,有自己的生活。
唏噓。
李文和一幅飽受摧殘的模樣,頗是憔悴,令人看了不忍。
百人會乾事說:“張小姐,文和兄雖然是琉球省的,但平時是支持兩||岸||統||一的,這方麵不會跟你有衝突,我們也才敢來跟你談代理的事情。”
張文雅微笑,“好說,大家都是中國人,認同這一點就好說。”
乾事連連點頭。
“我們換英文吧,朗先生雖然也是華裔,但他不會說中文。”張文雅換了英文。
乾事也換了英文,“是的是的,英文方便一點。”他從公文箱裏拿出一厚遝文件夾,“這是主要部分,張小姐要是決定接了,我們會把其他的文件送來。”
“李先生之前的律師呢?”朗先生問。
“他們……”乾事皺眉,“他們是白人,白人律師雖然業務比較熟練,但到底不是中國人。”
朗先生黃皮白心,也不算是中國人。
“你已經在加州聯邦法院對司法部、能源部提起了訴訟,是他們不願意跟政府部門進行訴訟吧?”張文雅匆匆翻了翻文件夾,最上麵一份文件夾是最新的,李文和1999年被釋放後立即著手民事訴訟案,在99年十二月對司法部(fbi的上級部門)和能源部(李文和之前就職的核實驗室的上級部門)提起民事訴訟,要求兩個部門賠償他損失費、向他道歉。
乾事深深蹙眉,“張小姐,你也知道的,想跟政府進行訴訟談何容易!”
“那要看你們是否想抗爭到底,如果敗訴的話,是否願意上訴到聯邦最高法。”
朗先生便看她一眼。
“張小姐,我是無罪的,我沒有做過出賣機密情報的事情。”李文和有點激動,“我74年就入籍了,我是美國公民——但直到這次我才知道,我們中國人還是二等公民,不,三等公民。”
李文和說的沒錯,這個國家還是白人的國家,白人才是真正的公民,非裔是二等公民,其他族裔的移民都是三等公民。
她之前對“三等公民”沒有太深的感觸,還是因為她的膚色比普通華裔要白,不是白人的白,經常被當成膚色曬的偏深的白人。
“文和兄,不要激動。張小姐,我知道這個案子很難,但如果你都不肯接,全美國恐怕也很難找到願意代理的律所了。”
“我還不是律師。就算我考過了律師執照,可我還是個新律師,我沒有經驗。”她看著朗先生。
朗先生淡淡一笑:張文雅很有意思,她已經決定接了,但想讓他代表aclu出麵接下。確實,她沒有經驗,還沒有拿到律師執照,她接不了案子,隻能以他的名義接下。
他要考慮一下,aclu對這種受到全國關注的案件總是會比較謹慎,他要向紐約總部匯報。
“這些文件可以留下嗎?”朗先生問。
“可以。aclu會考慮代理李先生嗎?”
“我現在不能回答你,但我想你很快就能得到回答。”朗先生站了起來。
送走百人會乾事和李文和,朗先生叫張文雅去了他辦公室。
“百人會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來的,你說說,aclu是不是應該接下這個案子?”
“應該!”張文雅毫不猶豫的說:“你怎麽看?有把握勝訴嗎?”
“我告訴過你,我們也不是每一個案子都能勝訴的。”朗先生溫和的說:“我需要先告訴你,跟司法部進行訴訟非常危險,他們有一大堆律師,可以幾乎無限的拖下去。你看,李文和已經提起訴訟十三個月了,卻連初審都沒有開始,這就是司法部在想辦法拖延,他們會拖到李文和拖不下去撤訴為止。”
張文雅想,這就是資本主義國家的政府部門的狡猾之處!
鮑比叔叔當年當司法部長的時候可以說是秋風掃落葉,主要掃||黑,掃得美國□□哭爹喊娘,也因此得罪了一大批人,但掃||黑是對社會穩定做出了巨大貢獻的;瞧瞧司法部現在乾的啥事!
朗先生沒有說的是司法部可以儘量抓你的小辮子,到處翻你的黑曆史,李文和便經曆了一整套流程,失去人身自由被關押、被媒體抹黑、被曾經的鄰居咒罵、個人信息和個人也被泄露到網絡上,經曆了早期的“網||絡||暴||力”。
原來的律所估計也是被這麽乾廢了,無法繼續代理李文和。
百人會倒是很機智,如果她接下此案,司法部會收斂很多,至少不會公然搞事,也不敢搞張文雅,nsa的前車還曆曆在目。對於名人,又是參議員太太、全美熱捧的女王陛下,司法部很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