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思一下子笑了:沒錯,她確實有底氣這麽說,英國王室衡算豎算也沒有六百五十年的傳承。中國是唯一一個有四千年信史傳承的國家,之前他去過幾次中國,總覺得不怎麽樣,破舊落後,一點也不像一個有傳承的古國。這次去中國度蜜月才讓他知道自己以前想法可笑,隻不過看見一點點,就以為自己很了解中國了。
他在中國還學會了“老婆”這個詞,老公老婆,喊起來親親熱熱,不過張文雅不肯喊他“老公”,覺得怪怪的。他喊“老婆”倒是喊的很起勁,平均十分鍾喊一次。
張文雅嫌他喊得煩人。
哎呀,怎麽會煩人呢?肯尼思自動理解為她有點害羞了。
害羞的妻子很可愛,她不善於表達感情,總是要他問她才會回應他,也因此他反而很有成就感:他知道她不可能輕易對他人說“愛”,對查理也不會有愛情,她怎麽可能真的愛上查理那種俗之又俗的男人呢?
爵位這種事情吧,他是覺得很好玩,故宮的封爵儀式也很有意思,據說有古代宮廷文化禮儀方麵的專家技術支持,盛大又隆重,妥妥古王朝的範兒。張文雅也很喜歡,她穿著古代女帝的衣冠為他授爵,那股兒帝王的架勢拿捏的極好,他又驚豔又喜歡。
就是他真想不到這還能有別的說法,兄弟姐妹們除了親姐姐卡羅琳比較淡定,打電話調侃他現在可是公爵殿下了,其他兄妹都眼熱爵位,搞得他不會了。
叔叔倒是考慮的更多,以美國人的王室迷程度,那些富豪們不差錢,有錢有地位,但還缺點身份,這些人會絞儘腦汁想要個封爵;政客們也會想要封爵,畢竟啥都不缺隻缺逼格,而逼格可不是想提升就能提升的。
天真的肯尼思同誌不免詫異,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了。當年他父親當選總統後,愛爾蘭政府巴巴的設計了一個家徽贈送給總統先生,他的總統爸爸也是很高興的,可見這些舊貴族的東西一直有市場。
為了這個,他還跟女王老婆認真討論了一下。
張文雅覺得美國人都有大病,但是吧——
“也不能誰來請求都答應,對吧?物以稀為貴,爵位封的多了就沒有意義了。”
肯尼思連連點頭,“對對。這麽說,你同意了?”
“我無所謂,反正都是虛銜,沒有實際封地,我想封多少都可以。”張文雅覺得可樂極了,於是笑得不要不要的。
嗐,泰德叔叔的意思她懂,其實就是讓她真正的成為“女王”,不再是個“光杆女王”,封爵是給親信的獎賞,虛銜也無所謂。而且從實際意義來看,歐洲的爵位雜七雜八的那麽多,有人得到過東方古國中國的爵位嗎?沒有!所以這種“人無我有”也是虛榮心的一種體現。
獲得封爵的人選必須都是小肯尼思的親信、肯家的密友,當然肯定必須有她的閨蜜們,以此更緊密的將這些人凝聚在他們夫婦身邊,這就叫“人脈”。
張文雅不由得佩服泰德叔叔,果然是老江湖了,一下子就想到可以利用的點。“朝裏有人好做官”在哪裏都一樣,結交廣泛,人脈充足,做什麽都好說。
“笑什麽?嗯?”肯尼思抱住她的腰,臉在她脖子旁邊蹭來蹭去,“有這麽可笑嗎?”
“很好笑。我們的課本上說‘三座大山’,指的是帝|國|主|義——也就是美國——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你看看,你們這些帝|國|主|義國家的富豪居然還沉迷封建時代的貴族爵位,那可不是好笑極了!”
他也覺得好笑。
不過不好笑的是,下個周一,國會大廈也炸了。
共和party的眾議員在會議上提出,美國議員不得接受任何國家的爵位和封號,這是法律明文規定的,約翰·肯尼思議員公然違反了國家法律,必須接受相應的處罰!
民主party的眾議員馬上站起來反駁,這是妻子封給丈夫的爵位,屬於家庭內部事務,你們管好自己,別來管人家相親相愛的小兩口!
共和party議員口沫橫飛:違法必究!
民主party議員堅決回擊:管好你自己!少囉嗦!
兩個party扯吊扯得不可開交,令參加會議的其他幾個肯尼思都驚呆了:這是個事嗎?
約翰·肯尼思今天沒來國會上班,去紐約了,他仍然是下曼哈頓區的眾議員,要時不時的回選區為人民服務。卡羅琳不得不代表弟弟發言,說這是約翰和阿妮婭的私事,小兩口隻是玩鬨,所謂“公爵”也不是正式的爵位,更沒有封地,並不是真的。
共和party議員仍然不滿足,強烈要求小肯尼思議員做一個正式的放棄聲明,不然便要彈劾他。
民主party都氣壞了:至於嗎?!還想動用彈劾這個大殺器!
張文雅也很惱火:至於嗎?本身就是個虛銜,啥也沒有,就是他倆鬨著玩,肯尼思自己也沒當回事,頂多就是兩口子的時候開開玩笑,增加情趣罷了。
肯尼思周二下午從紐約回來,直接跑去aclu找妻子。
進了她辦公室便委屈兮兮的,“那幫混蛋不讓我當公爵。”
哈哈,好好笑!
張文雅又樂得不行。
她站起來,繞過辦公桌,他一把抱住她,委屈得不得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