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奧納西斯開始走離婚程序,但還沒有辦完離婚手續便一命嗚呼,可以說“死得其所”。傑姬再次成了寡婦,拿了兩千五百萬美元的“遺產”,回了美國。
七零年代的兩千五百萬美元是什麽概念?是普通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當然,傑姬也從此被視為“不祥”之人,原因是她和船王結婚後沒幾年,船王的兒子飛機失事而死,船王失去了男性繼承人,傷心欲絕。船王原本身體健康,六十九歲便掛了,震驚歐美——美國倒是喜大普奔的,不是為了他娶了前第一夫人,而是因為他的油輪在跟美國油輪和石油企業搶生意。
肯尼思沉默了一小會兒。
“母親……曾經憧憬過愛情,和父親結婚的時候,她比你還年輕。她以為找到了深愛她的男人,她也愛他,但沒多久她便深深失望。作為她的兒子,我為她感到難過,也為我的父親……感到羞愧。”
“你不是他。”
“我絕不會成為他。”
這話他很久以前便說過。他會小心避免成為他父親那樣的風流渣男,傑姬也會教育他……不過想想,傑姬要是活著,他還是很難找到合適的妻子……
傑姬這個男寶媽一定會認為自家的好大兒天上地下找不到第二個,誰家的小姑娘都配不上兒子。但像米蘭達或是蘇珊、艾普爾這樣的商業豪門又會覺得小肯尼思空有名氣,別的啥也沒有。簡言之就是她看得上的兒媳婦很可能看不上她的好大兒,他喜歡的女孩她又看不上。
絕了。
美媒現在整天拿她跟傑姬比較,讚她是“傑姬第二”,她心裏很不以為然,你們美國人能不能換個說法?好稀罕當什麽“傑姬第二”嗎?但這話她指定不能說出口。
紐約地理位置其實不好,夏天熱冬天冷,隔幾年就有暴風雪。張文雅說起廬州現在冬天越來越熱,河水很少會結冰,她在廬州住到十八歲,暴風雪隻見過一次。相應的就是夏天也越來越熱,三十八攝氏度以上的夏日氣溫也不少見。
肯尼思的夏日是海邊度假,是遊艇和帆船,她的夏日是泥塘裏摸魚摸蝦,每次都能帶回家一盤菜。她剛有灶台高就學會了做菜做飯,頭幾年沒有電飯鍋,要用煤球爐做飯,飯不能夾生也不能做糊,如果做夾生了或者做糊了,季青青也不會打罵她,隻是會逼她吃掉夾生飯或糊飯——真的很難吃。
季青青並不管她暑假偷溜出去玩,隻要家務活做完就行。她有要好的女同學,帶給她不多的童年歡樂。
說的困了,眼皮打架。
洗洗睡覺。
半夜,被窗外呼呼的風聲驚醒了。
一夜北風緊呀。
張文雅披著睡袍,掀開窗簾:外麵路燈依然亮著,大雪已經將路邊停著的車掩蓋起來,都快跟汽車的高度齊平了。
她驚呆了:這才下了幾個小時!
看看床頭的鬨鍾:現在是淩晨兩點多,這場雪下了六個多小時。
“honey。”男人含糊的聲音,“幾點了?”
“兩點多。”
“還早呢,你怎麽醒了?”
“你聽,外麵刮風刮的多可怕!”
真是沒見識!
“害怕了?”
“有一點。”空調整夜未關,房間裏很暖和。
他懶洋洋的下了床,走到她身邊,很淡定的說:“車被雪埋起來了。”
說的好像“今晚吃什麽”一樣。
暴風雪一直持續到早上九點多,整整下了十二個小時。
積雪達到一米多,汽車都被埋在雪下。
幸好雪已經停了,市政的鏟雪車已經開動,鏟雪車推開路麵上的積雪,並向道路上拋撒化雪的鹽。
昨晚給張曉峰打了電話,說紐約大暴雪,機場關閉,要等雪停了才能走。機場肯定是重點保障單位,jfk機場每天有兩三千架次班級起飛降落,關閉一天就意味著至少數千人滯留在機場。
肯尼思忙著打電話,先要確認天氣情況,今天是否還會下雪;滯留在jfk機場的愛德華·沃倫打電話回來,說機場正在緊急加班清掃跑道,最快今天下午可以起飛。
張文雅則給紐約的一些慈善機構打電話,詢問他們是否有足夠的衣物和食物,有沒有停電,安排會計師給二十幾家慈善機構和救助站轉賬,她也不耐煩根據慈善機構和救助站的規模進行區分,一律都是捐三萬美元。她還有幾千萬美元沒用掉,要是按照一年捐兩百萬美元的速度,足夠捐個四、五十年。
今年她什麽股票都沒有買入,雅虎勢頭不減,亞馬遜發展迅猛,就在上個月,亞馬遜老板傑夫·貝索斯登上了《時代》周刊封麵,意味著互聯網企業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