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雅搖頭。
怪可惜的。戒指怎麽不得值個十幾萬幾十萬美元,還有,一個大帥哥用一張誠懇的臉對你說愛你、說你很愛他,那怎麽不讓人心動呢?
咦?她有點迷惑:為什麽會心動?明明不認識他。
他坐在她對麵,人高馬大,身材健壯,眼見的身材很好,肩寬臀窄,是她喜歡的身材,這個男人無論相貌和身材都長得讓她喜歡,沒準她真的很愛他。
他握著她雙手,親吻她手背,她有點別扭,想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你怎麽記得別人,卻偏偏忘了我?你忘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是因為我總是讓你經曆磨難嗎?或者是氣惱我沒有做到我的承諾,沒有好好保護你?”
這人在說什麽?
“我很累,honey,不是身體的疲憊。身體的疲憊不算什麽。我想每一分鍾都守在你身邊,但我又受不了你忘了我,我隻能去工作,希望工作能減少我的痛苦。”他難忍淚水,“也許我真的是個不走運的家夥,我們的愛情為什麽總是要經受磨難?”
唉,說得她都有點難過了呢。
“你前不久因為什麽事生我的氣跑去了中東,躲著我,我一路追著你的蹤影,很辛苦才追到你。那時候我不難過,是因為我知道你愛我,你隻是一時氣惱。但現在……我要做什麽你才能想起我?”
張文雅驚訝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水滴——這個男人怎麽總是哭唧唧的呀?他不像查理,查理就不這麽哭唧唧的,不過查理的問題是自信得過了頭,又有點討厭。
可心裏為什麽還有點……愉快?難道她會喜歡他為她哭嗎?確認一下,好像是的。
他當然是天之驕子,雖然老爸很倒黴的被人暗殺了,至今不知道真凶是誰,但他這個兒子卻是萬千寵愛長大的。一個大少爺為了你哭泣,還口口聲聲說愛你,當然會讓你很開心。
“你還記得你叫我‘john-john’嗎?你說這是隻屬於你的名字,我們是愛人,應該有隻屬於對方的愛稱。我很喜歡你叫我john-john,你能再這麽稱呼我嗎?”
“john-john”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名字呀,好好笑。
——你叫我什麽?
他迅速抬眼看著她,“文文。”
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啟了一道記憶的洪流,或者隻是她終於將“夢境”與“現實”清晰的分開了。那些紛紛的往事一瞬間全都回來:他的親吻、他的擁抱、他的眼淚,他在凡爾賽宮鏡廳的婚禮上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忘了她,會等她離婚。
還有那些熾熱的夜晚,他們肢體交纏,共度美好時光——她確實睡到了美國王子,但她也是女王呢。很有趣。
好像是從另一個人的角度重溫了一遍,就是速度比較快。
人類真奇怪。記憶代表我們的人生,記憶是一切,超越你的身體。你掌握的知識和文化也是記憶的一部分,你丟失了記憶,你就不再是你了。
她想著,這多麽奇怪呀。
肯尼思忽然跪在她麵前,驚恐的說:“honey,honey!你有哪裏疼嗎?醫生,護士!”
他轉身去按病床床頭的呼叫鈴。
又飛快轉身回來,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柔聲說:“你別動,你流鼻血了。”
張文雅又被推去做了一堆檢查。
最後醫生認為她腦部還是有哪裏在出血,所以壓迫了語言神經元和記憶神經元,但現在淤血流了出來(醫生也不懂為什麽會流鼻血),所以應該會好轉。對於是否需要手術,醫生非常謹慎,畢竟腦子能不開就不開,人的腦子十分精細,隻有在不開刀活不了的情況下才會建議開刀手術。
她倒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頭也不疼,就是想睡覺,於是檢查還沒有做完便睡著了。
肯尼思又嚇得夠嗆,以為她暈過去了。
等她再次醒來,又是一個清晨。
男人仍然趴在床尾睡著了。
張文雅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他身邊:白人的皮膚不怎麽樣,他又喜歡曬太陽浴,皮膚不怎麽好。還有一臉的胡茬。唉,嫌棄。
小心摸了摸他臉。
他驚醒了,“阿妮婭。”
她皺眉。
“你好點了嗎?”
她一臉困惑,拿過拍紙簿:你是誰?
他煩惱的胡亂揉了揉頭發,下定決心,“我送你去紐約大學醫療中心,你等等我。”他進了洗手間洗漱。
張文雅偷笑了一下。
在洗手間門外聽著水箱衝水,水籠頭嘩嘩打開,洗手洗臉,一會兒,刷牙。於是開門進去,拿了牙刷刷牙。
肯尼思有點驚訝的看她一眼。
看什麽看?
鏡子裏她的臉有點憔悴,頭發也亂了。
他很快刷好牙,放下牙刷,拿起發梳給她梳頭。
“我還會給你編辮子呢,我學了好幾種法式發辮,”他自豪的說:“你很喜歡我為你編發辮,你還說將來也要我給我們的孩子編發辮。”
“孩子?”她含含糊糊的說。
“對,我們的孩子。”他隨口接上。
突然,他愣住了,一臉不敢置信,“honey!honey!你能說話了嗎?你剛才是說話了嗎?你再說一句什麽話。”
傻瓜。
“約翰。”想到他的那個昵稱,又喊了一聲“約翰。”
這樣,便是“john-john”啦!
他欣喜若狂:“你能說話了!你都好了是嗎!”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不由分說吻她的唇——她還一嘴的牙膏沫沫呢!
真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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