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移動電話鈴聲響了。
“肯尼思先生,你在哪裏?”
“在法學院大樓裏。”
艾米麗稍覺心安,“你快上來,三樓,阿妮婭受傷了。”
三個人趕緊跑上三樓:糟了!看來爆炸就是在三樓發生的,走廊兩邊地板上各有一個大坑,剛好攔住去路。
肯尼思這下抓瞎了:怎麽過去?
張文雅的教室在左手最後一間。
他快急瘋了。
電話一直沒掛,“她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一邊問布魯克學過急救沒有。簡單急救都是特勤局特工的必修課,布魯克拿過電話,教艾米麗要怎麽做,又詢問張文雅的表征情況,有沒有嘔吐,有沒有出血,身上其他部位儘可能的檢查一下,讓艾米麗問她有沒有哪裏疼。
肯尼思已經腦補了一出慘劇,止不住眼淚狂飆,“天哪!她是不是傷得很重?”
一想到她有可能傷得很重,他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怎麽天底下倒黴的事兒都讓她碰到了?要是她出了什麽事,他要怎麽辦?他隻是這麽一想就覺得沒法呼吸、心疼難當。她會害怕的,每次她出事他都不在她身邊,他愧疚萬分。
艾米麗說她說不出來話,隻會點頭搖頭,看著……不太好。他手心出汗,儘可能的溫柔對她說話,要她別急,他馬上就到。
警笛聲遠遠傳來。
小小的紐黑文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大事,警察局派出了所有的警車、救護車、消防車,根本不夠用,要從康涅狄格州首府哈特福德借救護車和消防車;也立即向州警察局報告,向fbi報告。
本地媒體來得非常快,甚至比警車來的還快,耶魯法學院有張文雅這個名人學生,媒體總是十分關注。等他們來到法學院樓下,見到紐約州牌照的suv停在路邊,都在問是張文雅在,還是他倆都在。
狗仔隊反而沒來,他倆沒有回公寓,直接到了學校,狗仔隊也不知道他倆什麽行程,都還苦苦等在公寓樓下。
哈特福德的救護車和消防車陸續到達,再遠一點,波士頓媒體的直升機、波士頓急救中心的醫療直升機也都到了。
全國電視台都緊急插播突發新聞:下午兩點,紐黑文耶魯大學法學院大樓接連發生兩次爆炸,受傷者眾多;目前尚不清楚是單獨事件還是恐怖襲擊事件;據悉,張文雅也受傷了;約翰·肯尼思議員情況未知。
頓時,全美國的視線都集中在小小的紐黑文,紐約媒體記者一窩蜂的全跑去紐黑文,電視台都有自己的媒體直升機,立即拍了直升機載著記者前往,多家電視台現場直播耶魯大學爆炸案。
記者陸續傳回消息:目前沒有人死亡,受傷者人數統計出來,重傷若乾、輕傷若乾,學生、教師、職工都有受傷;今天周一,又是上課時間,法學院光是學生就有將近八百人,幾乎所有學習小組都有課。
紐約狗仔隊提供消息:王室夫婦中午離開紐約,肯尼思送未婚妻返校。
現場有數小時的混亂,校方忙著清點學生,暫時關閉了法學院大樓通往本部的道路;fbi很快從波士頓過來(康涅狄格州太小,沒有fbi辦事處),州警也來了,為管轄權撕了幾分鍾,最後還是把管轄權讓給了fbi。
fbi迅速設立了現場指揮所,讓平民全都撤出,隨後一層一層查看是否還有未引爆的□□。
與此同時,醫療直升機投下繩梯,讓急救醫生從窗戶進入教室。之後放下吊籃,急救醫生與一名男生將張文雅放到吊籃裏,直接送去波士頓的急救中心。
肯尼思已經從大樓內撤出,他心急想要趕快去波士頓的急救中心,但又被大樓外麵草坪上的情景驚呆了:許多人受傷,本地急救員根據傷勢等級分批處理,先將受傷嚴重的分配上救護車送去醫院;輕傷也多是皮外傷,有人頭破血流的坐在草地上,兩眼無神。
更多的人雙眼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小城市幾乎沒有對這種重大事件的處理能力,壓根沒有應急措施,現場於是頗為混亂。
fbi隻負責處理爆炸案,不會負責處理這些瑣事,當地警局和校警、學校職工非常忙亂,市長和警察局長正在跟fbi開會,警察局副局長約翰遜也沒有這種經驗,居然跑來請示肯尼思議員。
這種事情肯尼思也沒有經曆過,他隻在文件裏看過關於恐怖襲擊之後的緊急處理方案,純屬紙上談兵層麵。報告裏怎麽說的?他拚命回憶。fbi做的沒錯,要儘快撤走大樓裏的人,然後查看是否還有其他未引爆的□□,然後呢?
怎麽處理現場群眾?
需要什麽部門配合?
各部門都要做些什麽?
他想去看未婚妻,但他也不能扔下這麽多人不管,他是國會議員,是人民代表,紐黑文不是他的選區,但他也不能一走了之。
他讓布魯克立即趕去波士頓,愛德華·沃倫乘直升機趕了過來,等愛德華落地,她便乘直升機立即去波士頓的急救中心,到了之後有任何情況都第一時間打電話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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